一个女子大半夜来找你说让你当她的将军,这不扯呢吗?
“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白酒儿道,“想杀景明帝和白水儿的,不止你一个。”
乔星瑗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酒儿,“你不是景明帝的亲信吗?不是白水儿的亲姐姐吗?为何想要杀他们?”
白酒儿曾经是领了天子令行事的,天子令,只会给天子的亲信。
“给金人做投名状的,不止你阿爹,还有我阿爹。”白酒儿再提起往事,已经再无暴怒和戾气,只有平静。
“当初景明帝还是皇子时,式微之际,誓死追随他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你阿爹乔邵琪,一个是我阿爹白子舒。”
乔星瑗听到白子舒的名字,眼睛蓦然睁大,“你爹是白子舒?!”
她没见过此人,但从哥哥嘴里听过此人。
是当初与阿爹一起追随狗皇帝的人,跟阿爹和皇帝当年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可自从狗皇帝登基之后,白子舒就在人间蒸发了。
就连阿爹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没错。”白酒儿道,“我爹本是荣国公府二公子,当年为了追随景明帝,直接与家族决裂。后来景明帝登基,你阿爹为他守边疆保盛世平安,我阿爹隐姓埋名为他赚钱养民生。”
“与金人合作后,我阿爹是第一个被景明帝献出去当投名状的。”
说及此,白酒儿敲击在桌案上的手指攥紧。
须臾后,又松开。
“所以,景明帝我非杀不可。”她说道,平静的眼底终于露出了一丝狠绝。
乔星瑗看着她,沉默良久。
阿爹被当成给金人的投名状的恨意,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此刻也没有人比她更懂白酒儿。
但她还有一事不懂。
“可是……若你阿爹是狗皇帝献出去的投名状,白水儿不知道吗?她是你妹妹,你又为何要杀她?”
“她不是我妹妹。”白酒儿道,“她只是我阿爹捡回来的野种,是前朝余孽之女。”
“害死了我阿爹的,白水儿有一份功劳。”
乔星瑗听得也咬紧了牙关,“好狠毒的白水儿!连养大她的阿爹都杀!”
“我阿爹被害死也有她一份功劳!”
乔星瑗目光坚定起来,她此时将白酒儿当做了自己人。
“若你说的是真,我自然与你一起。但我怎知你说的是不是真。”
“且你又让我当将军,整个大周的兵力都在庄君谷和西北领将林迟邕手里,我没有兵,哪里来的将军做?”
“至于真假,明日你自己去查一查就知道了。”白酒儿也不着急。
她说着,从身上取下了一个令牌,放到了桌上,推向乔星瑗手里。
“你去查后,若是假的,你便当我没来过。若是真的,不用来白府找我,直接拿着这个令牌去河南道东州,那里有我人,出示令牌,你就有自己的兵了。”
乔星瑗拿起桌案上推过来的令牌,瞧了瞧。
这么自信直接给了令牌,那肯定就是确定自己查过会去河南道了。
此时她也信了七八分。
“东州你有多少兵?”她问道。
“十万。”白酒儿轻声开口。
乔星瑗手一抖令牌落到地上,惊惧的眸子瞪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