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秦振杰又站到了沈星蕊和霍冰身边,他压低声音,表情里满是调侃。
沈星蕊转过脸看了看他,一脸的困惑。
不过接下来她就理解了,只见霍启燕捧着一个金寿桃,走向霍老爷子,和她一起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应该是霍启燕的丈夫。
然后霍启燕回头在人群中搜索着,然后她的视线落在林非凡身上,对他招手让他过去。
“非凡快过来,给你外公祝寿。”林非凡走了过去,一家三口跪在霍老爷子面前,磕了一个头。
“爸,这是我们送给您的寿礼,我特地请人用纯金打造的,是实心的。”磕完头,三人都没急着起身,霍启燕将寿桃捧到了霍老爷子面前。
霍老爷子微笑着让身旁的阿忠接过寿桃,然后将寿桃放在他一会儿将就座的桌子上。
“乖乖,纯金寿桃,还是实心的,这寿桃这么大,得不少钱吧,老大家可真舍得啊!”
“是啊,虽然说送礼不在贵重,而在心意,但很多时候,金钱可不就代表着心意嘛,听说老大家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赚了不少钱呢!”
“不愧是霍氏集团的老大,虽然是个女人,但这排场,撑得起老大这个门面哈。”
议论声立刻在人群中散开,霍启燕夫妇对这些讨论声自然尽收耳内,面上也不掩盖得意之色。
紧接着便是老二霍启俊一家,邵子悦来的比较晚,她进大厅的时候,霍老爷子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于是她直接挤进人群,往父母身边走去,没来得及跟沈星蕊他们打招呼。
霍启俊带着邵千雅、邵子悦,也在霍老爷子面前跪下,他们奉上的礼物是一盒人参。
“爸,我和千雅、子悦,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颗八两野山参是我托了很多人为爸您找到的。”
“民间常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野山参可难寻了,何况还是八两,老二这次真的是下足功夫了啊!”
“是啊,老人们常说品质优等的人参能幻化人形,特别补身体,虽然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不能否认人参的营养价值,这八两人参,还是野山参,可是无价之宝啊!”
寿桃易做,山参难寻,霍启俊听着这些议论,得意地瞟了瞟霍启燕,老人家当然更注重身体健康了。
霍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阿忠将人参放在刚刚那个寿桃旁边。
接下来是老三霍启林,霍启林的儿子在国外读书,因为学业繁重,无法赶回来给霍老爷子过寿,来祝寿的仅霍启林夫妻俩。
他们给霍老爷子准备的贺礼是一对文玩核桃。
“爸,玉芹知道您喜欢盘核桃,这是她花了好几个月,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大粗筋狮子头,这对核桃本身不值什么钱,但我们特地找了九华寺的信真法师开过光,您平时拿在手上当个消遣。”
这对文玩核桃被放在一个讲究的紫檀木盒子里,看得出来霍启林夫妻很用心,他们不太喜欢跟前面两位比拼什么,送的礼物更侧重于心意。
“这大粗筋狮子头本身价值就不低,优质的可更是难淘的很,而且还请得九华寺的信真法师开光,老三比前两位其实都要用心啊!”
“是啊,这前三位的礼都送到这个份上了,我倒挺好奇这小儿子会给老爷子送什么礼?”
“小儿子每年给老爷子送的礼可都是没有展示的,今年恐怕也是不对外展示吧。”
沈星蕊将这些议论声听在耳里,紧张地手心直冒汗,跟他们的礼物比起来,自己的礼物压根就不值钱啊,这可怎么办,这岂不是会丢霍冰的脸,她突然就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霍冰由她来准备礼物了!
霍冰却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别担心,有我。”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走到霍老爷子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霍老爷子见到这二人,就已经眯起了眼睛。
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个细节,之前霍老爷子都只是微笑,是看到霍冰沈星蕊二人之后,才弯起了眼睛,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爸,这是我们送给您的松鹤延年。”磕完头,霍冰站起身,示意阿忠帮忙,二人各执画卷的一边,将一幅画打开。
只见那是一副国画,画上是几只正在嬉戏玩耍的白鹤,且能看出是有老有小。
白鹤们有的立在树枝上,有的正在飞起,每一只的神态都不尽相同,栩栩如生,像是马上就要从画里走出或飞出一样。
“好,好,好,这幅画画的很不错!我很喜欢!”霍老爷子笑着来回打量着这幅松鹤延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看着上面的白鹤,好像真的一样,说明这个作者的绘画功底非常深厚啊!”
“是呢,那山石松树也是逼真的很呢。”
“霍总,不知道这幅画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有书画爱好者好奇地问道。
“这幅画是我老婆亲手画的。”霍冰的眼神落在了一旁的沈星蕊身上,众人大吃一惊。
一方面是霍冰说沈星蕊是他老婆,另一方面是霍冰说这幅栩栩如生的松鹤延年图出自沈星蕊这么一个小姑娘之手。
“虽然是霍太太亲手画的画,但霍太太毕竟不是什么名家,这画应该也不值什么钱吧?
“对啊 ,只是自己画了幅画送给霍老爷子,这礼物也有点那啥了吧。”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笑了一声。
“哎呀,人家都说礼轻情意重,这礼物我看着也挺好的。”
这话表面看是替沈星蕊解围,实则落井下石,暗示沈星蕊小家子气,送出的礼物也寒酸。
沈星蕊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急的都要哭了。
“不对,你们看,那画上还有题字!”刚刚询问霍冰画出自何人之手的宾客凑近了些看着那些题字。
“这可是当代国画大家程之铭先生的题字啊!”待他看清了题字,激动地喊道。
“程之铭先生吗!?”其他略懂字画的宾客也惊叹道。
“据我所知,程之铭先生可是从不给任何人的画题字的,他曾说过,只会在自己的画上题字,将来有了得意的徒弟,会给徒弟题字,难不成霍太太就是程之铭先生的徒弟?”
“不止如此,其实就算没有程先生的题字,霍太太的这幅画也属上乘,如果办画展,霍太太一定够得上这个资格。”
众人一听懂字画的行家这样一分析,都对沈星蕊刮目相看,再没了轻视之意。
然而,宾客们又开始讨论起了关于沈星蕊的另一番质疑。
“霍总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过?”
“不知道啊,之前不都传他喜欢男人吗?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他们不会是形婚吧?”
“应该不是,我刚刚还看到霍总对霍太太特别亲昵呢。”
“霍太太是哪家的千金啊,之前你们有见过吗,有认识的吗?”
“这位霍太太啊,是霍氏银行城区支行的一名员工,看不出来,普普通通的竟有这等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