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看见站在门口的舒漾,怔了一瞬。
“姐。”
舒漾又气又无奈,看见人的瞬间,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
“跟我过来。”
舒漾给秦叙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看看,那妹妹有没有事。
没想到,江衍直接伸手拦住秦叙。
“她不需要人照顾。”
舒漾沉了沉气,“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江衍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事已至此,江衍也是受害者,而她又是个护短的人,不想弟弟彻底毁在这里。
“能出什么事。”江衍满不在意,“她还能吓破胆不成?”
他可没动粗。
那该死的女人,都有胆子把他废了,怎么会没胆子承受这些?
他不过是把人摁着,谁知道哭的烦人,惹急了他而已。
舒漾把人带到卡座上,自己点了根烟之后,把打火机和烟丢给他。
“你打算报复到什么时候?”
江衍叼着烟点燃,“我说了,本少爷见她一次,教训她一次。”
无时不刻提醒着他是个废人。
他才十九岁,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他妈的怎么可能甘心?
舒漾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难得耐心。
“让你配合看医生,就死活不愿意,要你命了还是怎么样?”
江衍抽着烟不做声。
“下周,等祁砚出差回来,让他帮忙一起联系,我也不逼你,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拖的时间越久,就越难痊愈。”
虽然她这个姐姐也没有多靠谱,但总归还是记挂着江衍的事情。
祁砚人脉广,医疗资源也不缺,江家本就是要找他帮忙的。
既然现在她和祁砚结婚了,这件事情就由她来开口。
舒漾抽了两口烟,嗓子就开始疼,她掐掉烟说道。
“为了你,我都要跟祁砚低头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乖乖接受治疗。”
那老男人好讲话的时候,三个亿的钻戒说送就送。
难沟通的时候,也能为了一句话,和她斤斤计较。
江衍沉默着,夹着烟的手移开,另一个手抱着她。
少年低着头,脸埋在她的肩膀处,许久不说话。
舒漾有些不习惯,“这是怎么了?”
逐渐,
她感觉肩头一热,似乎有滚烫的泪水。
江衍沙哑的声音呢喃着,“姐姐……”
“我恨她……我真的好恨她……”
他恨不得掐死她,为什么要丢下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他的自尊和身上那件白衬衫一样,被人踩在脚下,狠狠碾烂。
舒漾轻轻叹气,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
“我知道咱们江少爷受委屈了,乖,别哭了,姐姐这衣服挺贵的。”
江衍:“……”
许心寐靠过来,递了杯酒给江衍。
“得了得了,这他么的是酒吧,舒漾是陪老娘出来喝酒的,不是在这里跟你哭哭啼啼的!”
江衍接过酒,一饮而尽。
他看了眼时间,起身拍了拍舒漾的肩膀,“你们玩儿,我还有小组作业没弄完,先回了。”
舒漾听他如此正经的提到课业,噗呲的笑出了声。
“这是什么新型冷笑话吗?”
“吃点花生米吧,又在胡言乱语了。”
这少爷什么时候,亲自完成过课业?
在华大要不是各种竞赛名声在外,都快成神秘人物了。
只是哭了一下,突然要发奋图强了?
江衍掐掉烟,把手抄进裤子口袋,盯着二楼的方向,高深莫测的缓缓说着。
“小组成员里,有个特别,特别,特别,让我感兴趣的女人。”
那女人的姐姐。
呵,真有趣。
只要江衍不出事,舒漾没兴趣干涉他那么多。
从包里拿出止咳糖浆,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你这是答应姐姐,下周去见医生了?”
江衍不答反说,“你还是先搞定翻译院那只老狐狸,再说吧。”
舒漾眉眼轻眯,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亲弟弟的质疑。
真的很令人不爽啊。
“放心,姐姐很快就会让你被送上‘刑场’。”
“啊对了,你这个情况还比较特殊,可能会被作为经典例子,到时候啊,手术台周围看着的人,会有点多哦~”
“你啊,可别不够看的。”
江衍咬牙切齿,“你可真是我亲姐!”
舒漾轻耸肩,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江衍这个大工程可算是说服了,距离完成家里交给她的任务,就差祁砚那边点头答应了。
那还不简单?
江衍瞥见她的包,拿起来看了看,“家里有你不用的包吗?”
话语间,江衍悄悄把手中的小东西,塞进了舒漾包的夹层。
“我去你衣帽间拿一个送人。”
给那女人也买一个,图个开心,到时候她们姐妹相见……
想想就很好玩啊。
江衍内心的报复因子,疯狂作祟。
他是该好好打发打发,保研后无聊的时光了。
毕竟可不是每天,都能碰见这妹妹,把人惹惹哭,见见她羞愧的嘴脸。
舒漾白了他一眼,“少爷,你送人好歹上点心吧。”
虽然她的包没有便宜的,但江衍还真是一毛不拔。
江衍嗤笑,“上什么心?”
“你不说我就随便拿了。到时候把你珍藏送走了别怪我。”
舒漾瞪着他,“你敢乱拿,我就把你头盖骨掀了。”
“衣帽间包柜底层的我不背,随便挑。”
江衍把她的包丢回沙发,“行,知道了。”
和旁边男生聊的正火热的许心寐,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她。
“你不是叫了秦雅致吗?她怎么还不来?”
舒漾拿起手机,“我问问她到哪儿了。”
刚点进微信,舒漾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给秦雅致发的消息呢?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祁砚这个时候找她干嘛?
舒漾赶紧又喝了一口止咳糖浆,不想让祁砚发现自己生病没好,并且还更严重了些。
清了清嗓子,舒漾才点下接通按键。
“喂?”
祁砚的声音很冷,“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你在哪?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舒漾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越发阴森。
“你约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