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着急的拿着车钥匙往外面去,一边还不忘对电话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祁砚说道。
“不出半个月,你也要完蛋了。”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奚落他?就欺负他没老婆吗?
祁砚靠在沙发上,语气闲散,“拭目以待。”
挂掉电话,祁砚再也坐不住,立马拿过电脑查看相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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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个话题,一篇篇文章,祁砚十分自觉的对号入座。
感觉上面的每个字都是在点他名,报他身份证号。
男人闷声把电脑关上,他难得打了个电话给远在m国的母亲。
关键时候还是希望母亲,能够给他一些婚姻上的建议,以及把这几天准备去国外的事情告诉她。
电话被接通,祁砚正打算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母亲祁秋华急促的声音。
“祁砚,妈妈现在有事,你想说什么给我留言就好了。”
“还有,能不能别让你的人盯着我了?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祁砚想说的话如鲠在喉,“那你先忙。”
原本以为能在家等老婆回来的祁砚,终究还是开车去了招金基地。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就算能够忍耐到舒漾回来安抚他,他也必须考虑会不会过分失控。
毕竟舒漾过几天还要参加时装周。
若是把人腿弄伤了,耽误四年一度的重要工作,他这路子就走远了。
没了傅衍之,自然还有陆景深那个冤大头。
果不其然,没老婆的人就是随叫随到。
陆景深进到拳击室,仰着头双手把头发往脑后一铲,潇洒不羁的走了过来。
“哟呵,祁大翻译官也有想不开的时候啊?”
“竟然知道找哥出来练练。”
他少说有大半年没见祁砚如此颓丧。
换作平常,这男人只会风轻云淡的往他身上捅刀子。
正在戴拳击手套的祁砚,冷眼看着他。
才多久不见,陆景深就风光的让人刺眼。
陆景深直接搭了个胳膊过来,“怎么不理哥?是不是知道哥的这张热脸,就需要你的冷屁股?”
祁砚:“……”
刚戴好手套,男人一拳就往他脸上挥了过去。
陆景深急忙一躲,“操!祁砚,你他妈玩阴的啊!”
自从祁砚结了婚之后,每天得得瑟瑟的,动不动就平等的嘲笑每一个单身狗。
陆景深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不知道还以为你离婚了。”
祁砚拧着眉,“找死是不是?”
“赶紧的,我赶时间。”
打完早点回家,免得老婆久等。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陆景深快速套上拳击装备,站上擂台,毫无预料,祁砚的拳头就砸了过来。
陆景深闪躲着,暗骂。
“怕不是疯了!”
不是老婆要跑了,都干不出这种事。
正好,谁还不是个老婆跑了的人?
陆景深快速进入状态,狠狠的回击。
打完几轮下来,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但不约而同的都没往脸上招呼。
毕竟谁都知道,这张颇有几分姿色的老脸,要是再毁了,老婆就真跑了!
祁砚冲完澡,换了身黑色运动服出来,脖子上还挂着条白毛巾。男人摸起丢在茶几上的烟盒,抽了根出来,叼在唇边点燃。
没带衣服的陆景深,直接就裹着浴袍出来,他刚想挨着祁砚坐到宽敞点的沙发上,就被祁砚夹着烟的手挡住。
冒着火星子的烟头对着他,隔开两个人的距离。
“坐那边去。”
陆景深:???
“不是,祁砚,你搞什么东西,老子坐这儿怎么了?”
“我又不是没洗澡,都是男人你嫌弃谁呢?”
祁砚抽着烟,“我一会儿要回家,你身上味道不同,避免我老婆误会,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陆景深:“……老婆老婆老婆,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惦记老婆。”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祁砚现在倒是心情舒畅了,又拿他开刀。
陆景深也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得意的说道,“不过你看,遇到事情了还不是第一个想到本少爷。”
祁砚嗤笑:“倒也不是。”
陆景深突出一个大大的不信,“那还有谁?”
“傅衍之。”
“……”陆景深:“他来京城干什么?小侄女又跑了?”
祁砚没说话,权当默认。
已经完全习惯了,傅衍之三天两头往外跑的事情。
喜欢管着人,又舍不得管太彻底,最后的结果就是自作自受。
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资格嘲笑傅衍之,当初他倒是管的彻底,最后成什么样子了?
一败涂地。
陆景深悠哉的说道:“你说他好死不活的看上谁不好?非得想着吃窝边草,你说是吧祁砚?”
祁砚沉默:“……”
他觉得自己被内涵了,但没有证据。
难得见陆景深不是哭天喊地的找老婆,祁砚问,“这是打算复合了?”
陆景深轻轻叹气,“没呢……”
祁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好。”
陆景深:“??!”
“你什么意思?你是人吗?”
他刚才那一瞬间,竟然还天真的以为祁砚是真的在关心他。
反手,好响亮的一巴掌。
祁砚扯着唇角,“表面意思。”
当年他在英歌兰追舒漾的时候,这些表面兄弟们也没少看笑话,现在只不过是天道好轮回罢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又落到他了?
陆景深擦着头发,嘴角还叼着半截香烟。
“反正现在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积极认错,造福社会。”
“听老婆的话,做幸福男人。”
还有两百块钱赚,何乐而不为?
最后一句话,陆景深默默放在心里。
这件事要是让祁砚知道了,他得被嘲笑一辈子。
或许还不止,下辈子没准祁砚出生张嘴第一句话就是:陆两百。
光是想想,陆景深就觉得太恐怖了。
陆景深弹了弹烟灰,“说吧,今天怎么回事啊,突然这么大情绪?”
“老婆不是在那吗,又没跑,你提前演练啊?”
祁砚嘴里吐着薄雾,“我把针剂交给舒漾了。”
陆景深眉心一皱,“你好日子过腻了?费那么大心思瞒着舒漾,现在居然打算‘自首’?”
“那能怎么办?我骗她,控制着她的思想,这样过一辈子吗?”
听着,陆景深依稀记得当时,祁砚执意要把人抓回来的时候,当着舒漾的面警告的话。
“再跑,腿打断。”
随后的一系列丧心病狂操作,根本不是他们劝得住的。
只要想到舒漾想离开他,祁砚就和失心疯没两样。
所以,陆景深压根没想到,一段婚姻就让这个男人变得如此温顺。
不由得摇摇头。
“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
虽说关系过于塑料,但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他可不会相信祁砚真的转变了。
现在之所以说得出一些有人性的话,无非就是舒漾现在还在他身边。
等人真的跑了,钮枯禄祁砚绝对现回原形。
一根烟抽烟,祁砚拿起烟盒想了想又放下,挑起陆景深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景深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心心最在意的是之后生孩子的事情,可上次过后,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
“她都难过成那样了,我总不能逼着她给我个答案。”
“现在只想找个专业的私人医生,先把她身体养好。”
祁砚揉着眉心,真要摊到台面上来讲,谁也没比谁情况好到哪去。
别到最后,一个个年过三十,然后没一个有老婆的。
恐怕就是全京城最大笑话。
陆景深起身,“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起来,再练练,我还没过瘾呢!”
祁砚跟着起身,拒绝道,“不了。”
“洗过澡了。”
陆景深没所谓的说道,“回头再洗一个不就是了。”
“没空陪你玩。”祁砚盯着他,“留点力气回家办事。”
“非要我说这么清楚吗?”
陆景深:“……”
“你他妈还是含蓄点吧!”
刚才还像个老婆马上就要跑掉的怨夫,现在就时时刻刻明里暗里的给他喂狗粮。
关键,谁没老婆啊?!
陆景深转身就拿起手机给许心寐打电话。
“老婆,你在哪呀?要不要我去接你?今晚可以去你家住吗?”
那头传来冷冰冰一个字。
“滚。”
陆景深:“好嘞!”
挂掉电话,在祁砚面前他深深地感受到。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坚强模样,让祁砚以为许心寐搭理他了。
殊不知,那情感充沛的‘滚’,隔着一段距离都听的清清楚楚。
祁砚开车离开,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私人珠宝馆。
玻璃橱窗的展柜里面,有一串色泽极好的野生珍珠项链,其中的珍珠颗颗都细微不同,却整体大小均匀,饱满,泛着粉白光,其收藏价值极高。
场馆女主人把珍珠项链拿到玻璃柜台表面。
“祁先生,您现在就打算把东西取走吗?”
“您夫人不是还没到生日吗?”
祁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对方自然也不会再多问。
项链包好后,祁砚回到车内,看着放在副驾驶位的礼盒。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甚至开始害怕,等不到舒漾过生日那天,他们或许就已经不欢而散。
与其这样,不如早点把这份礼物送给舒漾,或许她还会留着。
祁砚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每一天都过的很折磨,舒漾无需做些什么,就可以把他从内而外的腐蚀。
他希望那天慢点到来,又希望早点给他个痛快,就一直自我消耗着,可舒漾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这也算是感同身受了些。
手机传来一条的消息,是霍折夜的号码。
【哥,你可真是好胆量啊,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嫂子了。看来是玩腻了,铁了心想离婚了?】
【不过,弟弟不介意接你的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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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漾和秦雅致两个人赶到那栋别墅,正好撞见那个男人打算出门。
对方看见她们从车上下来,立马躲回了别墅内。
秦雅致气的往门上踹了两脚,“赶紧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他妈被躲在里面不出声!是男人就给我出来!”
里面的男人大喊,“我都说了分手,你还穷追不舍干什么!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对你没意思!说爱你都是骗你的!”
秦雅致看着这别墅四周的布景,更是火冒三丈。
“你当初穷的响叮当,还指望我花钱养你,现在住这么大栋别墅,还是京城三环内,今天你不交代清楚,我就让你有命住,没命出来!”
舒漾看着眼前的密码门,立马给江衍打了通视频电话。
江衍接了,没注意是视频,赶紧转成语音模式。
舒漾这边却因为网络卡了一下,正好卡在江衍没切走画面之前。
后置摄像头对着的房间,很明显不是江衍自己家。
想到自己弟弟这么心虚,舒漾都懒得问,直接肯定说道。
“你在林烟姐家里。”
被一语说中的江衍声音逐渐暴躁,“有什么事快说。”
“好端端的突然给本少爷发什么视频?”
旁边吵架吵的正起劲的秦雅致,听见江衍在女人家里,架都不吵了,跑来视频面前八卦。
“你跑女人家里做什么?”秦雅致笑眯眯的凑在镜头前,“嘿咻嘿咻?”
江衍:“……”
“姐姐们别太高看我,谢谢。”
他这辈子遇到的女人,不是他的姐,就是他的劫。
舒漾:“那你倒是说啊,你去干嘛?”
江衍整个人愣住,“姐,不是你找我有事吗?怎么突然变成你审问我了?”
他还真是躺在家里,呸,躺在林烟家里,呸,坐在林烟家里,锅都从天上来。
舒漾笑笑,“害,顺嘴的事。”
“赶紧交代!”
秦雅致跟着附和,“没错!赶紧交代!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跑女孩子家里去!”
江衍:“……”
还没等他找好借口,浴室传出来一道女声。
“江衍,我浴巾忘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