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投向她的目光,看不出任何疲惫,只有期待。
那样的视线太过于热烈,舒漾被他盯的有些发热,仿佛自己嘴巴里要是说出一个不字,都是罪该万死。
到底谁能够拒绝一个成熟英气的男人这么盯着看?
舒漾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尽量不往祁砚那边看,“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样?”
她现在可是学聪明了不少,这个男人一天天段位都比之前高,竟然还学会撒娇装可怜了。
祁砚声音有些失落,“抱歉,是我奢求太多了。我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处境。”
说着,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老婆,我说这些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你听听就好,不用当真。我不会道德绑架你的。”
舒漾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非要她说个什么不对出来,又想不到。
“你把我刚才说的话记住就好,注意休息,至于我会不会离开你这件事情,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至少我不会喜欢身体虚弱的男人。”
舒漾眼神上下深深的扫了他一眼。
祁砚冷峻的眉眼眯得狭长,“身、体、虚、弱?”
祁砚怎么也没想到,继皮糙肉厚之后,身体虚弱这四个字也能用到自己的身上?
看来他的宝贝现在对他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上次的温柔仿佛都被狗吃了,换来的却是身体虚弱?这是祁砚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舒漾咽了咽口水,说道,“我可没指名道姓啊,你要是非要对号入座的话,那不关我的事。”
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对号入座倒不至于,只是我发现夫人对我的误解好像是越来越多了。有空很有必要纠正一下。”
舒漾看着前面的路段,快要到酒店,忽然有些不想开过去,想再兜两圈。
她很是气愤的说道,“谁让你一天天的思想不走正道,不是往这歪就是往那歪,我对你那是误解吗?我那是预判!”
每次她说的话,转过头来看祁砚,那简直就跟照镜子一样。
这男人在她面前,哪天不是浮想联翩的,就算没有得到也要过个嘴瘾。
祁砚发现她想改变行驶路线之后,出声说道,“老婆,不回酒店,你是想玩点野的?”
舒漾:“!!?”
这狗男人在口出什么狂言?!
舒漾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微抖,她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祁砚!你现在不许说话,老实待着!”
这两个人的独处是一分钟都没有办法待下去了。
祁砚担心她开车不安全说道,“老婆你别生气,我乖。”
舒漾表面上还是有些严肃的表情,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尖叫。
到底是谁教这个男人这么说话的?!到底是谁?!
每次当她以为她能够拿捏住祁砚的时候,失败都来的猝不及防。
亏这男人还在担心,她会不会离开他,要是真离得开的话,就不会几次三番的栽倒在他身上,凌晨跑来看守所接他回家。
舒漾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冤冤相报何时了,用这个来安慰自己沦陷的事实。
祁砚听话的没有再开口,闭着眸子靠在副驾驶,安静的休息。
舒漾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回酒店之后,舒漾刚放下车钥匙就被男人缠住。
她推了推抱着自己不放的祁砚,娇嗔的说道,“快去洗澡,在外面忙一天了,身上还有烟味。”
祁砚依旧抱着她不肯松手,俊荣埋在她的颈侧,沉重而紧密的怀抱让舒漾连连后退。
“祁砚!知不知道自己好重?你快起来,我要不能呼吸了。”
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把重量全部都压在她身上,她这小身板,要不是有墙靠着,分分钟就要倒下。
可是全凭舒漾手上的那点力气,想推根本就推不开,只能让祁砚自己放手。
祁砚呼吸有些弱的说道,“老婆,好累。”
“抱一会儿好不好?”
舒漾怔在原地,原本打算推开的时候,在半空中停住,最后落到男人的脊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在她的眼里,祁砚虽然足够强大,也有执行力,但是这段时间这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安排,出谋划策,还要国内外两边跑,要不是祁砚之前一直有健身的习惯,恐怕如此高强度的工作量下,真的会被累倒。
两个人在房门口的玄关处抱了好一会儿,舒漾感觉手都有些麻了。
“好了,快去洗澡休息,躺床上比抱着我舒服多了。”
祁砚却把她也往浴室掳,“一起。”
舒漾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说道,“我不,我已经洗过澡了!你自己去。”
祁砚异常的执拗,“再洗一遍,你刚才见了那些脏东西。我感觉你身上的味道都变了。”
舒漾:“……”
为了和她一起洗澡,这男人真是什么话都能编的出来啊!
舒漾还来不及拒绝,整个人就被男人抱了起来。
舒漾愤愤的说道,“你个死骗子,你不是说没有力气吗?你不是说累吗?”
祁砚低眸看着怀中的女人,忍不住亲了一口下去,“为了你,哥哥随时都可以,精力充沛。”
舒漾直接一巴掌捂上他的嘴,“不许说话,禁言!”
“手也不许乱动!”
“喂!”
……
整个洗澡的过程就像打仗一样,舒漾到最后干脆摆烂。
被抱到床上躺下之后,舒漾捂好自己的被子,义正言辞的指的旁边,“这是我让服务生拿来的新被子。你睡那床!”
祁砚却像是没有听到那般,直接走到她的被窝前,想要掀开钻进去。
舒漾死死的护住,她身上可就只有一条浴巾。
祁砚见她抱着被子不肯撒手,干脆直接扑上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
舒漾重重的咳了两声,“我艹!祁砚!”
“你想谋杀亲妻啊?!”
祁砚撑着微微抬起脸,“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舒漾很是生气的重复道,“你想谋杀亲妻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多么大个!没点数吗?”
祁砚面带笑意的盯着她,缓缓说道,“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舒漾想了想,立马意识到什么之后,她连忙撇过头避开男人的眼神,“我没那意思啊。”
祁砚也没有为难她,毕竟今天张口闭口听着他的宝贝,声称是他的妻子,还帮他出头,已经让男人的心情够好了。
好不容易两人在一条战线上了,他可不想把事情搞砸,什么事都得有分寸才行。
祁砚低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老婆,你真的不让我盖被子吗?还挺冷的。”
舒漾伸手揪着他的脸,“那是我不让你盖被子么?那么大个被子就在旁边,你自己不盖,怪我?”
“再说了,就凭祁总身上散发的热量,想必也不用盖被子了,你自己就能烧起来。”
这男人到底哪里有冷的样子?一直缠着她不放,别到最后又要去冲冷水澡,更伤害身体。
祁砚一声不吭的埋头抱着她,“那就这么睡。”
舒漾睡在被子里面,祁砚则是整个人都在被子外面,抱着她就像抱着一条白色大枕头一样。
舒漾瞬间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明明是在空调房里面,却觉得浑身都要闷出汗了。
她无奈的捧着男人的脸,“祁砚……你起来好不好?我快被你压死了!!”
短短半分钟时间,祁砚却好像随时都可以睡着,听着她说话都是轻声的,应了一声,可能都没有反应过来在说什么。
“嗯……”
舒漾:“你别光顾着嗯呀,你倒是起来呀,我让你睡被窝还不行吗?”
话音刚落,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男人仿佛瞬间清醒了不少,眨眼的功夫就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然后一把抱住她。
一片白色的浴巾,直接从男人手中飞出去,丢到酒店的地毯上。
舒漾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是万万不敢相信,这一系列的动作,祁砚熟练的就好像已经做过千万次一样。
“你……”
这狗男人刚才居然也是装的?!
舒漾感觉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踢过去的那只脚,很快就被祁砚勾住。
祁砚低低的嗓音传来,“宝贝,再乱动的话,澡就白洗了。”
其实祁砚本身就是一个睡眠可以很少的人,洗完澡之后刚才的倦意消失了大半,真要做些什么他还是完全有能力奉陪的。
舒漾立马不敢动,“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睡觉了。你也管住点自己的手!”
第二天醒来,舒漾就接到酒店的服务电话,说帮她订了早餐。
舒漾起身穿衣服,却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一身裙子。
显然能做出这件事的只有祁砚,而男人现在已经赶去看守所配合调查了。
舒漾吃完饭之后也赶了过去,毕竟弟弟江衍也在那边,不得不说,今年京城的看守所实在是有些热闹。
各大豪门都在关注着这些事情的走势,毕竟商业场上的利益息息相关,他们也要做出相应的对策。
刚到看守所,舒漾就接到消息,说江东旭还是吵着闹着要见她。
舒漾烦躁的拧着眉,“我觉得目前没有再见面的必要,我手里也没有任何能够帮的到他的东西,交由警方处理就好。”
之前江东旭要求见她,她还是会去见的,但是一次比一次失望,曾经她是父亲手中的一个工具,没想到现在依旧不变。
见面无非就是求她帮忙,甚至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只要她不答应,或者想劝江东旭回头,就会被破口大骂。
她不是江东旭出气筒,若是爱她的人知道她被指着鼻子骂,该会有多难受?
舒漾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待着都在配合调查的祁砚和江衍。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扇门有了动静,江衍心事重重的从里面走出来。
抬头就看见舒漾坐在不远处,他走了过去,“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想疼弟弟跑过来接我了?”
舒漾很是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我老公在你隔壁会议室。”
“顺道过来看看你而已。”
江衍瞬间捏紧了拳头,“就没见过你这么重色轻弟的!”
“怎么到了我头上就是顺道?”
舒漾嗤笑,“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说我特意过来看你的,你信吗?”
江衍想想也是,他必不可能会信的,那更假。
“那你在这等着接你老公吧,我没兴趣吃你们的狗粮,坐你的车,我身体不适!”
这两个人隔着电话都能让他想喊救命,更别说同坐一辆车了。
更何况万一舒漾追问他和林烟的事情,他还是赶紧跑路比较好。
舒漾见他真的想走,立马伸手拉住。
“这都第三天了,你还没告诉我,结果到底怎么样呢?这1000万不要了?”
江衍就知道聊下去必不可少有这件事,他高深莫测的说道,“社会上的事少打听。”
舒漾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少年接下来的话打断。
“第一!你现在不许在我面前提到林烟的名字。第二!也不准提到那件事情。第三!更不准打听!”
“第四!说好1000万,税后一分都不能少!”
舒漾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凑上前问道,“你和林烟那件事情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江衍:???
“舒漾!老子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舒漾听见他这么没大没小的喊叫,直接一巴掌呼到他头上,“怎么跟你姐说话的呢?我好心好意在背后给你推波助澜,现在事情成了,问一句都不行了?”
“那我凭什么给你1000万?”
“再说,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没有进展,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之前三秒都告诉姐姐,现在真是变了啊?”
江衍听着自己姐姐这一句句话,全部都在他雷点上蹦迪,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就那样,行了吧!”
舒漾被他这一口话急的要死,“什么行了吧?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就哪样啊?”
“不会是半路夭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