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大案件的开庭,江东旭的事情已然是尘埃落定,直到法庭上判刑的那一刻,江东旭才似乎有了那么些悔意。
江氏集团赔偿的金额巨大,几乎濒临破产,最后被祁砚收购下来成为旗下的子公司。
还待在看守所里的霍折诚,深更半夜委托人和祁砚打电话,他在那边惊慌的吼着。
“祁砚!有人要杀我,你赶紧过来,有人要杀我!”
霍折诚看着自己所在的环境,现在陪同在他旁边的两名警察都是被他喊醒的,经过检查后发现,并没有人擅自进入过看守所。
但是霍折诚情绪还是非常不稳定,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激动不已。
他知道自己一旦和祁砚达成了合作,霍折夜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霍折夜做的那些事都是暗地里的,比较难被查出来,到最后甚至可以直接找个人顶包。
可是他不一样,光是那一起杀人案就足以要他的命。
他从小就为霍折夜做了那么多事,让这个哥哥帮自己蹲几年牢怎么了?
在这通电话下,舒漾也被惊醒了,祁砚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她继续睡,然后自己起身准备去看守所一趟。
舒漾哪里还睡得下去,干脆也起身跟着他往外赶。
坐上车后,舒漾有些担心的看着驾驶位的男人,“祁砚,你要不要带些保镖过去?万一那个疯子玩命怎么办?”
霍折夜在被逼急的情况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绝对比霍折诚要狠的多,他的阴险无人能及,一旦觉得没有逃生之路后,就会想方设法的托人下水。
祁砚安抚的摸了摸女人的手,“别担心,有人盯着。”
霍折夜擅自做出一些事情的同时,也要考虑会不会被他的人找到,一旦被抓到,这监狱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道理。
比起杀他们,霍折夜现在最想除掉的,应该是掌握着他绝大多数命脉的霍折诚才对。
很明显,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祁砚紧紧的牵着女人的手,往看守所里走去。
见到霍折诚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疑神疑鬼的看着周围,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霍折夜要杀我……”
祁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是不是派人来看过你了?”
面对男人的问话,霍折诚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激动的说着,“你别忘了,你说了会让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
祁砚冷静的说道,“你想要从这个地方出去,那就只有戴罪立功这一条路。你以为我是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做了什么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煞费苦心的把这两个人引回国内,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只要霍家这些毒瘤一天不消失,他未来的日子就一天没有安宁。
霍折诚情绪非常暴躁,“我告诉你,在我没见到外面的太阳之前,你就别想知道更多的证据,没有那些证据,你抓着我也没有任何用处,霍折夜会成为你们日后生活里的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嘭’,把你们全部都炸死!”
祁砚看着他只觉得可笑,“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存在?”
“我可以肯定你只要离开看守所,不出一个小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折夜才是现在最想让霍折诚死掉的人。
这个残废的弟弟,若不是有着和他一样的面孔,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帮他混淆过去,恐怕早就被他当成拖油瓶踢到一边。
霍折诚不停的摇着头,“你少他妈在这唬我,要不是因为你不停跑来这里见我,让霍折夜以为我背叛了他,我现在就不会是这个处境!”
祁砚没心情在这跟他多说,“这边会有人对你进行保护,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是那句话,只有你早一天向我们提供霍折夜的信息,把他抓到,你才有可能活命。”
男人嘴里的这个活命,不过也是执行枪决缓刑那段时间罢了。
对于霍折诚这种十分惜命的人来说,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表现的异常害怕,只有保住性命,他才可能从这个地方出去,他相信霍家是不可能会放弃他的。
他手上不止握着霍折夜的把柄,还有父亲霍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这些人若是不想一起进监狱来陪他,就必须救他。
但若是霍折夜和霍章一起联合派人暗杀他,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没有办法赌这一点,才和祁砚这边保持着联系。
祁砚在离开之前,明确的说道,“事情没有进展之前,我对你没有随叫随到的义务,不想对警方坦白,那就天天带着恐惧这么睡去吧。”
祁砚又去和警察交代了几句,才牵起舒漾的手准备离开,走到看守所门口时,男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去。
舒漾疑惑的仰头看着他,“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吗?”
祁砚把人拉到自己身后,面不改色的说道,“就这么出去,是要挨枪子的。”
他敢肯定现在在看守所外,绝对有人盯着他们,并且暗中的枪恐怕都已经上好了膛。
霍折夜如果得知他们过来的消息,一定会以为霍折诚泄露了什么。
舒漾心有些颤,男人轻轻揉着她的手背,“别害怕,不会出任何事的。”
“我们只需要在看守所里待着,只要这个时间越长,霍折夜百般猜测之下,就会自乱阵脚。”
“霍折夜既然派了人在看守所附近守着我们,同样也可以给寻找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不管抓到谁,对于调查都是有一定进展的。
祁砚把她带到旁边休息室里,坐到沙发上,把女人抱了过来。
“躺在我腿上睡吧。”
他知道这些天的事情,也扰的舒漾睡眠极差,江东旭虽然进监狱了,可再怎么名义上也是她的父亲,心情上面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影响?
但舒漾还是选择在深夜,义无反顾的陪他跑来跑去,祁砚没有拒绝女人的这份好意,而是将它放在心底异常的珍惜。
舒漾躺在沙发上,脑袋自然的枕在男人的腿上,她看着祁砚下颚,“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
祁砚摸了摸她的脸颊,“睡吧,我不困。”
舒漾显然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但是现在劝也不是办法,她在男人的眼底闭上眼睛,当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漆黑的那一瞬,舒漾突然蹦出许多想法。
她这么睡觉脸会不会看起来很大?
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男人盯着她不放的目光,就像是在她的面前开了盏灯一样,舒漾根本睡不着。
她侧过身躺着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那抹白衬衫里。
祁砚轻轻拍着女人的背,无声的哄着她睡觉。
天微亮,祁砚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上面一串乱码的陌生来电,很显然除了霍折夜没有第二个人。
这通陌生电话接通后,里面传来的声音都是经过变声的,但是依旧能够很快听出是谁在说话。
“祁砚,你要是再敢把这件事情继续调查下去,子弹一定会穿过你的脑袋!”
霍折夜在电话那边不停的警告着,“立马结束你那该死的调查,让那些人到此为止!”
“你把霍折诚害进监狱了还不够吗?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这样闹到最后,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霍折夜躲在漆黑的破旧巷子里,手上的电脑时刻监控着看守所附近的画面,能够清晰的看见祁砚和舒漾两个人从那里进去过,但是却没有出来。
从半夜他们进看守所到现在,清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之间,霍折诚到底有没有和他们透露什么,男人无从得知。
祁砚语气淡然的说道,“既然是要合作,那也得有诚意才是,你的诚意难道就是派人用无数枪口对着我们吗?”
他如果想要启用势力对付霍折夜,解决事情将会很快,但是同样他会被扯上不清不楚的身份,他的一切都必须是干干净净的,绝不能给他和舒漾的未来留下任何隐患。
但如果是霍折夜主动动手,而他以自卫的名义出手,那将会变得不一样。
霍折夜阴狠狠的说着,“你现在只要立马和警方说,然后把那些事情全部都推到那个瘸子一个人身上,所有事情都会皆大欢喜!”
因为两个人是双胞胎的缘故,霍折夜只要死不承认做过的事情,然后让霍折诚百口莫辩,就将会一点事都没有。
“祁砚,你要是非跟我这么耗下去,我可是孤身一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若是真不在乎你家人,你老婆你朋友们的性命,你就继续!”
霍折夜做了两手计划,一边想方设法找机会偷偷出国,另外就是直接弄死霍折诚,只要有任何一个成功了,都没有人能定得了他的罪。
等他从国外卷土重来,一定会让祁砚付出代价!
祁砚情绪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你应该知道,我就在等着你动手。”
“在臭水沟里躲躲藏藏难道不难受吗?”
这时,舒漾已经醒了,她微微的动了动身,没有说话。
霍折夜的声音很大,足以传到她的耳朵里。
“祁砚!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否则你就准备一直这么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吧!看看最后是我熬不下去,还是你和你的家人们被逼疯?!”
霍折夜很明显是在逼着祁砚动用那些势力,这样就可以把局面搅混,只要祁砚真的派人去抓霍折夜了,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脱不了关系。
霍折夜完全可以自导自演的上演一出贼喊捉贼,趁机将祁砚拖下水。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祁砚绝对不能主动出手的原因。
一旦多方势力牵扯,就会变成私人恩怨,甚至会导致祁砚也被扣上违反法律的帽子。
舒漾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腰,无声的给他力量。
祁砚静静的回道,“那就请你拭目以待。”
霍折夜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恨不得直接摔掉,他目光继续往电脑上看去,上面的画面却突然一黑。
他安装在看守所对面的监视摄像头被找到了!
霍折夜迅速的关掉电脑,通过那几个摄像头,对方很快就能够找到他的位置,他把电脑上的自毁装置启动,然后直接丢了出去。
“该死的祁砚!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如果没有祁砚非要掺和进来调查,他把事情全部都推到霍折诚身上,再找几个亡命之徒,将一些小事顶包,那么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是祁砚要让这些事情变得复杂的,既然如此,那现在就是你死我亡!
霍折夜一边跑着,然后拿出手机联系霍章。
“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已经没有办法接近祁砚,否则他很快就能找到我,你想办法派人把舒漾给我抓过来!”
霍折夜很清楚,在关键时候能够威胁到那个男人的,依旧只有舒漾。
把舒漾抓到身边,他就不信祁砚还会不妥协?
霍章接到这个电话十分紧张,把所有佣人都赶了出去,“她现在每天都和祁砚黏在一起,我怎么去抓她?你想把老子的命也给搭进去吗?”
霍折夜握着拳头,“你要是不把人抓过来,你就等着看你的亲生儿子全部都丧命吧!”
“我已经打听到了,很快她们就要去沪城参加一个女人的订婚宴,到时候趁着场面比较乱,你把人绑过来!”
“这件事情没办法再拖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进监狱了,你觉得你霍章还能在外面潇洒多久?”
霍章深深的皱着眉头,百般无奈的答应下来,“我只给你干这一件事情,之后你要是再解决不了,别牵扯上老子!”
这件事情他绝不可能自己去做。
霍章立马叫来助理,“想办法去搞到江郁订婚宴的入场券,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
沪城。
舒漾和祁砚两人一同下飞机,两人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明天就是江郁的订婚宴,不少豪门名流都特意赶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