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听到这样的问题,无奈的笑了笑。
许心寐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见对他曾经有多失望,甚至不相信他会记得她的年龄。
他认真的说道:“心心,25岁生日快乐。”
却不知他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许心寐盯着男人手中的蛋糕,心底却有一丝夹杂着酸涩的满足。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之前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她难以接受,现在仅仅是帮她过个生日而已,就已经感觉到莫大的安慰。
她也是病的不轻。
许心寐轻轻点头,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间不早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开车回家。”
陆景深手里还端着一整个草莓蛋糕,薄唇轻启说道:“你不尝一下吗?”
这是他亲手做的。
在这边帮完忙之后,陆景深一收工就马不停蹄的回家洗澡换衣服,然后准备蛋糕。
许心寐拿着车钥匙犹豫了一瞬,在她想要拒绝之前,陆景深抢先一步说道:“这样吃确实也不方便,你等我一分钟我帮你包好,你带回家吃吧。”
说着,陆景深就要去他的车里拿蛋糕盒包装,担心许心寐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开车离开,又回头目光真挚的说了一遍。
“拜托等我一下。”
许心寐看着他在驾驶位着急打包的样子,内心的遗憾,在这一瞬间冲到了顶峰。
为什么到她头上的爱情,就非要变成这个样子才能够感受得到?
迟来的深情真的还有意义吗?
很快陆景深就已经把蛋糕装好,连打包盒的袋子一起提给她。
男人把蛋糕递到他的面前,没有过多的纠缠,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装好了,晚上开车的时候路上小心。”
许心寐接过蛋糕,“谢谢。”
她把蛋糕放进车里,坐上驾驶位驱车离开。
一路上陆景深的车都跟在她的后方,许心寐把车停在公寓楼下,从后视镜中瞥过那辆车,然后看向副驾驶座位上的蛋糕,将它拿了起来。
透明的蛋糕盒能够看出里面蛋糕的模样,她车开的很稳,几乎没有蹭花。
可是还是能够看见蛋糕上的一些小瑕疵,很明显并非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许心寐轻叹了一口气,下车拎着蛋糕上楼。
洗漱完,她坐在餐桌前把蛋糕拆开,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口蛋糕放进口中,奶油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开来,可是她却仿佛像是感觉不到甜味,只觉得苦涩极了。
她的思绪很乱,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切,会往一个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陆景深坐在车内,衬衫的袖口微微挽起,白皙的手臂搭在车窗外,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
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烟一点一点的燃尽,直到皮肤感觉到热度,才把放在窗外的手收回,拿过车内的烟灰缸将烟头摁灭,离开了公寓楼下。
回到陆家老宅的时候,管家立刻去通知准备入睡的陆老夫人。
“老夫人!大少爷他回来了!”
这是半年以来陆景深第一次踏进陆家老宅,在此之前,不管家族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无法将他劝说回去。
陆老夫人赶紧穿上外套下楼,看见自家孙子坐在沙发上,瞬间有些热泪盈眶。
“景深……”
管家在旁边扶着她,陆老夫人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
陆景深起身看过去,忍住了想要开口问候的想法,开口说道。
“我来和您谈点事情。”
本来应该等到明天再说的,但是陆景深思来想去,这件事情不解决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
陆老夫人叹了叹气,“好,坐下谈吧。”
她心里很清楚陆景深不愿意喊她的原因,也没强求。
陆景深没有拐弯抹角,直入正题:“我再问您最后一遍,确定要逼着心心生孩子吗?”
在追回许心寐前,他必须把除他之外的所有因素全部扫平。
虽然他在国外已经有了一定的产业基础,但如果陆氏家族不依不饶,对于他的生活来说,还是会有许多的麻烦。
陆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是能把人哄回来,就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之前的事情,奶奶也不想辩解什么,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也想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当时想到关乎我们一整个家族产业,我不得不考虑啊!”
“将来没有继承人的陆家,最坏的结果就是七零八落的衰弱,奶奶需要一定的时间说服自己,景深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为了弥补过错,我也一直在找心心姑娘道歉,可是对她来说,好像是一种困扰。但是奶奶的确是真心诚意的,希望你们俩能够好好的。”
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家族说绝后就要绝后了,一时当然难以接受。
可是现在陆景深决心已定,局面完全不在她的掌控当中,整个陆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试着往稍微好一点的方向想。
同意这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或许很难有下一任直系继承人,但若是不同意,别说曾孙,连现在的孙子都没了。
陆景深将这些话听了进去,低着头苦笑了一下,“伤害已经造成了。”
现在想要破镜重圆谈何容易?
陆景深缓缓说道:“我会竭尽全力的把人追回来,同样也希望奶奶您能帮我解决好家族里面的问题,如果还是在相同的问题上面重蹈覆辙,我或许没有资格恨你们,但……”
男人欲言又止,狠心的话在嘴边,还是换了个说法,“不要让我失望透顶好吗?”
说完后,陆景深起身,“奶奶,您早点休息吧。”
陆老夫人挽留道:“你不留家里住一天吗?”
陆景深套上西服外套,一边说:“不了,这边离得比较远。”
他明天一早还要去布置场地,这件事情已经成了陆景深每天的工作,坚持了那么久,可不能在关键时候,给许心寐留下迟到或者偷懒的印象。
陆老夫人也只好作罢。
这一忙又是两天。
舒漾不知道将求婚的场景彩排了多少遍,回家脱掉高跟鞋的时候,脚旁边已经起了一个红色的水泡。
在男人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洗完澡倒头睡着。
祁砚回到家,看见玄关处的鞋子,下意识的喊道:“老婆?”
男人脱下西服外套挂好,往设计室走去,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直到推开卧室门,才发现裹着浴袍就已经睡熟了的舒漾。
他走过去摸了摸舒漾半湿不干的长发,担忧的眉眼微蹙,“怎么没吹干就睡着了。”
稍微想想也能够猜到,一定又是去忙那些事情了,看样子累的不轻。
祁砚把吹风机拿了过来,将人轻轻抱起来些,感觉到被触碰的舒漾动了动。
“乖,哥哥帮你把头发吹干再睡。”
半梦半醒的舒漾抱着男人的胳膊,口中还在背着为求婚准备的话。
“祁砚…我想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