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手里的筹码有100枚,提议分乔郁一半,两人一起上4楼。
乔郁却摇了摇头,视线掠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左侧看了一眼,又在右侧看了一眼,神情有些犹豫。
商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左侧看到了罗云梦。
只见罗云梦的桌子上堆满了筹码,掐腰单脚站在凳子上,笑容很嚣张:“不是举报我出老千吗?来呀!再去举报啊!”
举报出千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一旦赌场没有找出对方出千的痕迹,就需要对被质疑者赔偿,还要给赌场缴纳佣金。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不肯再和她赌了,纷纷避开她的视线,不再挑战这个‘天选之子’。
罗云梦玩的是概率骰子,需要投掷三枚骰子来猜大小。
就是指一枚骰子,123为小,456为大。三枚骰子一起猜测它的大小概率,这比单枚骰子猜大小要难不少,概率也要低的多。
结果一般有六种组合:大大小、大小大、小小大、小大小、大大大、小小小。
前四种出现的概率高一些,最后两种结果出现的概率很小,大概是2的3次方吧。
但几率这种东西又很虚无缥缈。
众人之所以质疑罗云梦,主要是因为她每次都能猜对。
这就很离谱。
乔郁看向罗云梦身后‘离谱’的源头,只见任烟拿着一柄白色的羽扇,缓慢的摇晃着。
但是众人却看不到任烟的存在,包括直播间的主播。
这就是个bug,乔郁一手弄出来的bug。
似是两人的目光太过强烈,任烟的眼珠微动,飘了过来。
在见到乔郁的瞬间任烟怔了一下,然后快速别开头,浅笑的脸上似是挂满了冰霜。
“她来大姨妈了?”乔郁无辜的看向商衍,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模样。
商衍的嘴角微抽,说道:“你在古镇的时候把任烟栖身的水笔扔给小罗,忘记要回来了吧?”
乔郁:“......”
他真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乔郁摸了摸鼻尖,瞬间做出了选择,惹谁都别惹女人。
至于右侧的方向...钦那瓦无聊的坐在比大小的桌案前,他随手拿起一枚骰子抛到桌面。
亮出的点数是2。
对家见到他扔了这么一个小点数,笑弯了眼睛,虔诚的拿起骰盅疯了般摇晃起来,最后落定揭开了骰盅。
结果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明明有六分之四的赢率,他偏偏摇到了那输掉的六分之一。
当下看向钦那瓦的眼神带着几分忌惮。
大家举报罗云梦出老千是因为她每次都能猜对,就很邪门。
可是钦那瓦每次都是先摇,且次次的点数都不一样,但更邪门的是,他每次都会赢!
这家伙是不是每天都唱好运来?
不然他的运气怎么会那么好!
赌博对于赌徒来说是生命,可是对于钦那瓦这种平常人,那就是无聊的代名词。
若不是副本要求需要流水达到一个亿,他想他是怎样都不会来赌场的。
而且每次的结果都是赢,他甚至闭上双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对面似是又有人落座了。
钦那瓦没看对方,敷衍的摇了摇骰子,然后推了大概20枚筹码出来。
可能是他单纯靠运气的缘故,找他对局的人还真不少,居然比罗云梦桌子上的筹码堆得都高。
乔郁下意识的又朝着任烟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到她们正起身离开赌桌,一副准备要上楼的样子。
也对,有任烟那个作弊器在,大家是疯了还去找罗云梦赌。
为了流水,她们只能不停的换场子......
这么想着,乔郁看了一眼钦那瓦桌子上亮出的‘5’,哗啦啦的也摇起了骰子,然后把商衍赚到的100枚筹码全都丢了进去。
一旁盯着的荷官见此,出声提醒:“对方出资100枚价值10万的筹码,要跟吗?”
钦那瓦都快要睡着了,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荷官见此拿出一根金属长棍,替钦那瓦点出100枚筹码,拨到了桌子的中央。
“这位先生,还要继续押注吗?”
乔郁看向钦那瓦恹恹的那张脸,到底是心软了,缓缓摇了摇头:“开。”
荷官点头,在看到乔郁桌子上点数为‘6’的骰子后诧异了一下,周围围观的人甚至因此发出了一道道惊呼声。
“卧槽!这小子的运气貌似用完了。”
“摇出5都被人给碾压了,这小子不会要开始倒霉了吧?”
“他终于要水逆了...呜呜呜,我要把从他那里输掉的钱再赢回来!”
周围的窃窃私语把钦那瓦吵醒了,他懵逼的望着荷官把他桌子上的筹码往对面推,瞬间就被吓醒了。
“等等,我输了?”
荷官嗯了一声:“先生,对面这位比您的点数更大。”
钦那瓦下意识的看向桌子的另一侧,见到是点数6的骰子后才缓缓望向对家。
在瞥见乔郁那张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你?”
“不是你,是你爹。”
钦那瓦每次说废话,乔郁就控制不住想要怼他。
还‘是你’?
咋的,脑门上那俩窟窿眼是喘气用的?这么大人看不见,还要口头确认一下?
钦那瓦:“......早知道是你,我就不跟了。”
乔郁耸了耸肩,拿到钦那瓦的100枚筹码,笑眯眯的离开了。
随着他的离开,周围的人一窝蜂的冲上前,要跟钦那瓦对局。
大家都以为他的运气用尽了,可是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钦那瓦赚了个盆满钵满,流水瞬间下去了三分之一。
这边乔郁跟商衍去前台兑换了上楼凭证,4楼玩的是麻将。
乔郁跟商衍都没什么兴趣,直接在4楼前台兑换了进入5楼的资格凭证,然后顶着任烟似是要杀死人的目光灰溜溜的进了电梯。
“也不知道任烟啥时候能消气。”乔郁叹了一口气。
商衍却不是很乐观的表示:“估计不容易消气,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给她忘了。”
乔郁又‘哎’了一声,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
商衍望着他头顶的发旋,伸手压了压他额头翘起来的一缕黑发,目光越发柔和了。
乔郁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泥沼中的玫瑰花,即便身处污秽却依旧能开出鲜艳的花儿。
也许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才没有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悠长生命中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