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拽着易寒从阵中摔出来时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是一个杀阵。
易寒的前襟上染了不少血,他脸色发白,呼吸都微弱了些。
林清婉扶着他坐在地上,戒备的看向四周,然后……就呆住了。
她顾不得还受伤,伸手拽了拽易寒的衣袖。
易寒略微睁开眼睛,见她呆呆着看前面,也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感觉胸口的疼痛都没多少感觉了。
易寒捂着胸口坐直,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我们没看错吧?”
虽然她也觉得有可能是幻境,但心底有道声音告诉自己,那就是真的。
林清婉低头看了眼易寒,易寒也正抬头看她,俩人目光一对,立即在空间里找起来。
将伤药都拿出来,易寒第一次往嘴里倒了两颗丹药,一边炼化一边道:“这种药吃多了只是有丹毒,应该不会死的。”
林清婉便也给自己吃了两颗,然后俩人手拉着手快速的恢复起来。
才打坐了两刻钟左右,走了两个小周天就收功。
林清婉扶了一下易寒,俩人相携上前,然后啵的一声直接穿进阵法里,俩人心一紧,却发现没什么灾难出现,里面的东西也没变化,眼前依旧是一垄又一垄的药田。
没错,出了阵法,一抬头,对面就是两大片药田。
阵法是透明的,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上面长着的药材。
虽然他们到宁武大陆的时间不长,但这两年也一直在学习宁武大陆的风土人情以及……天材地宝。
这里面的东西,林清婉和易寒大概只认出了一半,但这不妨碍他们辨别出这些药材的等级呀。
一眼望过去,地上的药材就没有低于九级的,更诱人的是,看着年限还很长的样子呀。
林清婉蹲在药田前,试探性的朝一株药草伸出了魔爪……
手触碰在药草上,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她停顿了一下,这才抬头看向站着的易寒。
易寒从空间里掏出灵锄,“挖!”
于是俩人一人一把锄头挖起来,挖着挖着灵盒就装满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灵盒,若有所思起来,“我们不能这样挖,同一种药材是可以放在同一个灵盒里,但也是有数的,我们挑年限长,长得好的挖,最好再分开一点儿,让它们后面再生长也有地长。”
易寒表示赞同。
于是俩人便开始扫视起来,怕踩到药田,她还拿出了飞毯,飞到要挖的药材上空,然后趴在飞毯上挖。
但这样挑选出来的药材无疑也是最好的。
俩人越挖越深入,到了里面,还有灵茶树,她认真的看了看,发现自己没认错,于是拿出一个新的灵盒道:“我们全掐了。”
灵茶树是不可能挖的,赤书峰上就是设了阵法,也不缺水了,但这样品级的灵茶树也不可能养得活。
她小心翼翼的掐了嫩芽放进灵盒里,易寒站在另一边认真的对比这几棵茶树,“清婉,这是两种茶树吧?”
林清婉抬头看了一眼后道:“不是两种,是三种啊。”
她也发现了其中一颗的不同,上前看了看,认真对比后道:“这一棵好像是天雾茶的变种。”
她忍不住惊叹,“天雾茶就已经是十二品的灵植了,它的变种,只怕更高级吧?你看这一棵身上的灵雾都比别的浓厚。”
易寒认真的看了看,许久才似乎看出了分别。
他以为这一棵的雾气浓厚是因为比别的树高大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变种吗?
既然品种不同了,那就要分开装灵盒。
于是俩人一人负责一种茶树,特别细致的掐起茶叶来。
在他们勤勤恳恳掐茶叶时,阵法那边总算有了动静,先是雷源从里面跌出来,然后是娄子尘……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伤了,身上血迹斑斑,嗯,除了清风明月和白童。
不过他们脸色也很白就是了。
许贤似乎伤得最重,他被阵法丢出来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是稍作休息的雷源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丸,给他一个回春术他才能打坐炼化药力。
大家休整了一下,左右一看才发现不对,“清婉和易寒呢?”
雷源皱眉:“难道他们还在阵法里面?”
许贤没说话,但清风直接道:“不可能,以清婉的运气他们不可能到现在都不出来。”
白童也点头,“易寒哥哥的运气也一向不错的。”
许贤这才收功,吐出一口气后道:“别想了,你们转个身看看前面。”
大家就转头看去,纷纷张大了嘴巴。
许贤依旧是打坐的姿势,他道:“看到了吗?虽然坑被填平了,但以我的目力依旧看出了新土,那空的那一团团一看就是被人挖了的。”
路恒咽了一口口水道:“我就说嘛,我卜算不会差得这么离谱,明明是大吉,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杀阵,差点儿把命交代在里面,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这是药园啊,一位已经飞升的前辈在飞升前种的药园……”
雷源捂着心脏半天说不出话来。
娄子尘也总算回神,扭头看着他大师兄。
齐泉明也看着雷源,啧啧摇头道:“以前不觉得你运气多差,这会儿才对比出来,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武存剑心地很善良的安慰他道:“雷师兄,这样的气运却不是谁都能有的,你的运气在我们之中还是不错的,别灰心。”
白童就嘿嘿乐道:“要是心里不平衡就转头看一下我们的许师兄,你们心里就会好受很多了。”
大家就一起扭头看向许贤。
许贤:……
他又掏出一瓶药,倒出一把,当糖豆一样往嘴里扔,也不打坐炼化,直接一边运转灵力一边起身道:“走吧,再不赶上去就不知道他们走到哪儿去了。”
还在摘茶叶的林清婉问道:“这会儿他们应该出来了吧?”
易寒算了一下时间,点头道:“差不多了吧,不过那虽然是杀阵,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它的确没有取我们性命的意思,我们身上又还有牌子,所以不用太担心他们。”
“也是。”于是林清婉继续认真的摘起茶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