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胜南上大学以后苏舒又捐助了一个学期,从第二个学期开始杜胜南就拒绝了苏舒的捐助,告诉苏舒,她自己勤工俭学做兼职能赚到学费和生活费了。
这些年杜母年年过年都会给苏舒寄一些她自家晒的海货,有时候捞到些什么好东西,也会寄一份过来。
不说多值钱,但是这份心意才是最珍贵的。
杜家母女一直记得苏舒对她们的帮助。
杜胜南也很争气,读书的时候拿了很多奖状,上了大学也年年拿奖学金。
“胜南姐姐和我说,她进了一家合资公司工作,工资很高,公司还给分了宿舍,她已经把她母亲接到城里一起生活了,杜阿姨在城里一家酒店找了当保洁的活,每个月有工资拿,还认识了很多新同事,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一一感慨,“姐姐,我真替胜南姐姐感到开心。”
杨家给予她生命,却赋予她招娣这个名字,没有给她的人生带来多少温暖,却带去了致命伤害。
杜家母亲虽然没有生她,但是给了她第二个生命,给了她余生温暖和依靠。
杜胜南现在工作收入高,带着杜家母亲过上了安稳生活,过上了让多少人羡慕的日子。
家里孩子多,中午这一餐吃得特别热闹,苏舒和梁振国去午休的时候,一群孩子还在院子里吃着还没有散。
知道两个长辈有午休的习惯,孩子们在院子里说话玩闹都放轻了声音。
苏舒午睡醒来的时候游秀梅正好过来找她。
“这个时候过来找我,是有事?”苏舒给游秀梅倒了杯茶,“李长青去单位了?”
说起李长青倒是不得不提上一句,梁振国大学毕业回农场任职一年以后就把李长青借调过去了,借调半年以后,就把李长青正式招进单位里任他的秘书。
李长青当年那一篇文章至今令人印象深刻,是个笔杆子很厉害的人,这么些年下来,也早是梁振国的得力干将之一了。
“还没呢,在家里写东西呢。”游秀梅和苏舒是十几年的好朋友了,和梁家的孩子,和小河街的孩子都熟悉,从院子进来的时候,几个孩子还分了烤串给她。
“我想过来和你商量下买房子的事。”游秀梅说,
“我家那两个不是都去了沪市吗?老大工作固定在沪市了了,还谈了个沪市的女朋友,佳佳不是也去了沪市上学吗?所以李长青和我说要在沪市买房子,得让两孩子在沪市有个着落。”
游秀梅摊摊手,“听说沪市本地人有些瞧不起外地人,老大谈了沪市的女朋友,我们也怕老大遭女方家里人看不起,老大没房子,将来结婚都要住女方家里去,那不是和上门女婿一样吗?多没面子。”
“佳佳也是,她是女孩将来要是也嫁在沪市,有一个和上门女婿一样的亲哥,她就要更遭人瞧不起了。”
为人父母,为了一双儿女什么都要操心。
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游秀梅日子过得还挺自在的。
那时候两夫妻都是老师,工资稳定,带着孩子也过得轻松。
如今两人工资都比以前高多了,特别是李长青,工资更是比当老师高多了。
近年来,两人反倒是一起节俭了,都是想着孩子大了,一个要备着彩礼,一个要备着嫁妆。
两孩子都是他们的心头肉,也不想一个有一个没有,非独生家庭,就最忌讳分不平,闹不好以后两兄妹都做不成。
可多生孩子,起初的目的不就是想孩子多,长大了相互扶持,相亲相爱吗?
“沪市房子不便宜。”游秀梅道,“长青和我说,打算拿出家里的积蓄,再找亲戚借一部分,直接在沪市给两孩子一人买一套两居室。”
沪市房子是真不便宜,所以游秀梅听完以后既心动又犹豫。
怕买亏了。
“我想着这方面你比我们有眼光一些,所以我来听听你的意见。“游秀梅道。
以苏舒和游秀梅的关系,苏舒根本不用和游秀梅打官腔。
她笑了,直接道,“买!要是钱凑不够,我借给你,我上大学那几年就在沪市给我们家几个孩子都买了房子,就是不知道孩子以后要去哪里发展,和你想的一样,怕孩子工作以后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钱倒是能找亲戚借得到。”游秀梅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担心了,你眼光是这个。”
游秀梅朝着苏舒竖起大拇指。
“就是有些亲戚说话不好听。”游秀梅嗤了声,
“当时在我娘家吃饭,长青提及想给两个孩子在沪市买房,有些亲戚直接说,给老大买就算了,毕竟是男孩,说我们家真可笑,哪里有给女儿买房子当嫁妆的,说我们家供女儿上大学就已经够对得起她了。”
这话游秀梅真不爱听,她在娘家就是娘家所有人的疼的宝贝,她出嫁以后,有了女儿,也把女儿当宝贝疼。
所以她听不得半点轻贱女孩子家的话。
游秀梅摇摇头,“你是没瞧见他们的女儿当时坐在边上,眼睛都红了,我看和都替那些孩子难受。”
这就是苏舒和游秀梅为什么能当十几年的好朋友的原因,加上隔壁的林素红,三人好的和亲姐妹似的。
和黄美兰就差了些。
孩子还小的时候都还好,几个孩子渐渐大了,花钱多了,家长压力大了,黄美兰的心慢慢就偏向了儿子,后来生的小女儿在她心里的份量是越来越轻了。
苏舒三人私下劝过黄美兰,但是劝不通,黄美兰也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说家里就这样的条件,要是有钱,自然女儿当儿子养,可家里条件有限,只能紧着儿子先,委屈女儿。
她张口闭口家里条件就这样,可大家心里心知肚明,黄美兰早些年就在偷偷给儿子攒老婆本,那些钱她不舍得拿出来,怕儿子要结婚她给不起彩礼儿子会娶不到老婆。
有些人活着活着,不知不觉中还是活成了她起初最讨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