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透过猪场大门的门缝往里瞧。
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二十来个杂役弟子抱在一起,仿佛是产生了某种强烈的情绪共鸣,搞的就和某种祭祀仪式一样。
他有点慌。
默默收回目光。
“什么情况...”
“我还是头一次来血剑宗的养猪场。”
“怎么感觉...”
“我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林炎之所以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袁昊从岳冷霜房间里面出来以后,碰巧在他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看到了。
不过袁昊并未发现他。
林炎临时起意。
决定偷偷跟着袁昊,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那张面具下面又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庞。
为了不被袁昊发现。
他这位大长老座下的亲传大师兄,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匍匐在地、倒挂树枝都是不值一提的行为,期间一次差点被发现,他还躲进了臭水沟里。
袁昊很警惕,似乎是因为听到动静,所以停下脚步,就在臭水沟旁边徘徊了几炷香时间。
确定没有发现奇怪的人在跟着自己后才离开了。
而林炎。
既要收敛着灵压,不被袁昊察觉,又要在臭水沟里屏住呼吸,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腌入味了。
但他付出的努力是值得的。
终于看清了袁昊的真面容。
而当袁昊换上猪场杂役弟子的衣服后,林炎耳朵嗡嗡的,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动了。
回过神来。
袁昊已经走远。
他感觉做贼一样跟上,直到袁昊进了养猪场的大门。
林炎本想直接现身。
考虑浑身臭烘烘,万一传出去了不妥。
他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不。
洗干净了。
趁着夜色又来到了养猪场。
林炎发誓一定要揪出袁昊问个明白,这小子,为什么会是养猪场的杂役弟子!?
自己被他骗的好苦啊!
原本还以为,‘袁昊’是内宗的某个隐藏天才呢!
结果只是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就让自己吃了那么大的瘪,还和岳冷霜搞在一起,林炎想起来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透过门缝,仔细观察过了二十来个杂役弟子。
没有一个人和自己看到的脸重叠。
而如今。
听到他们抱在一起转圈,口里喊着爱大师兄,喜欢大师兄,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但也几乎能肯定,他们口中的大师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我明白了!’
‘我全明白了。’
林炎在猪场门前转圈圈,一副我被骗的好苦的气愤表情。
‘是袁昊!’
‘没错,肯定是那个袁昊!’
林炎刚想一脚踢爆猪场大门,冲进去问个究竟!
却突然,远处传来了两个老者说话的声音。
他现在还收敛着灵压,应该没人发现他,林炎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像是做了贼一样直接一个飞扑冲进旁边草丛躲起来。
嗅嗅嗅...
‘嗯?这草丛里面怎么有股怪味...’
‘算了,先不管了。’
‘人来了!’
林炎捂住自己的嘴巴。
尽量不发出半点的声音。
可是当他借着月光,看清一边走向养猪场,一边交流着什么的人影后,差点控制不住的叫出来。
‘草!’
‘师祖!’
‘还有师祖旁边那个...那个老者是...是大长老提到的最新加入血剑宗的太上长老,荒长老!?’
林炎差点昏死过去。
这冲击眼球的一幕。
让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林炎从来没有来过养猪场,但他从大长老嘴里知道了猪场的管事是由苍老负责。
但这刚刚加入血剑宗的荒长老来猪场做什么?
林炎想不通啊。
苍老嘬嘬嘬。
一口酒下肚,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和荒老打开猪场大门走了进去。
随后便是听到,二十来个杂役弟子叫着荒副管事。
林炎整个人都懵的不行。
什么?
副管事!
师祖常年在外,人也已经散漫惯了,来猪场挂个野职可以理解。
你这刚刚加入血剑宗的太上长老也来养猪了!
一个养猪场,总共二十来个杂役弟子,需要两个实力顶级的管事吗?
亲传弟子都没这个待遇啊!
难道亲传弟子连猪都不如?
林炎一度怀疑人生。
他小心翼翼的从草堆里面爬出来。
闻了闻自己的袖口。
果然还是有股怪味...
算了,这不重要。
林炎趴在门缝上,似乎还想看到、听到些什么。
荒老和苍老一起看向柴房位置。
林炎这个角度,看不到柴房。
他想了很多办法还是不行。
最后换了个思路。
咱不从门缝看了还不行?我从柴房正对的石头墙缝往里看!
‘呵呵,我林炎,不愧是血剑宗大长老座下的大弟子。’
‘如那袁昊所言,打小就聪明。’
‘这个角度,甚好!’
林炎撅着屁股,整张脸都埋在石墙上,然后,终于是看到了背对着他的萧薰雪儿,以及站在柴房里面,面无表情但又浑身散发着滔天怨念的林飞雪。
呃...
什么情况。
不确定,再看看。
‘我靠,这女人的身材真是没的说啊。’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我肯定,一定是个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我林炎的直觉绝对不会错!’
‘还有柴房里面站着的女人,是叫林飞雪吧?’
‘我记得,她好像是梅小云的...’
‘女儿?’
‘而且前些日子,张亮麻就是想要威胁林飞雪,胁迫她答应成为道侣的邀请,所以才把袁昊给打了。’
‘哎,这事不对啊!’
‘如果袁昊就是岳师姐的道侣,他还在我眼皮底下弄死了张亮麻,他怎么会被长老麻给打了呢?’
想不通。
林炎根本想不通。
脑子差点宕机。
毕竟,袁昊只是分身挨了打,本体却在短短两个月内强化到一定程度,置换了地动境的气海。
这事林炎并不清楚。
如果被他知道袁昊两个月前还是灵血境,那他非得吐血不可。
即便不吐血,也一定会认为自己中了幻觉,甚至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幻觉怪圈了。
林炎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最后强行给自己的怀疑圆了一个理由。
‘兴许...挨打是故意的?’
‘其实他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杀了张亮麻?’
林炎暗暗点头,心想一定是这样了。
如果不找一个理由平息自己心里的疑惑,那他今天晚上回去肯定睡不着了。
林炎沉吟一会。
继续从那石头墙的缝隙往里瞧。
苍老和荒老嘀咕一阵。
居然很识相的退了退。
和二十来个杂役弟子依靠在猪棚后墙的栏杆上看起了热闹。
苍老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似乎是听到了很劲爆的消息。
荒老也是轻轻捋着贴在胸口位置的白须,脸上笑眯眯的,嘴里叨念着,“年轻人,玩的花。”
“老喽,老喽...”
林炎听明白了。
这个跟林飞雪正对的女人叫做萧薰雪儿。
两人已经这么对峙一整天了。
谁也没有率先败阵。
谁也不敢收回目光。
眼睛里面的血丝都是密密麻麻了。
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吞噬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