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枔的冷汗也冒了出来,他对大周的货币使用情况看得比凌清羽更多,铁钱也好,当十钱也好,银票也好,现在的确都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如若朝廷不懂得节制,那么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谁最倒霉?家里藏着大堆当十钱,怀里揣着大量银票的人最倒霉。但是目前来看,王家也好,董家也好,都不会是为了国家去节制的人,反而会因为夺位需要大量的金钱而加快这个步伐。
两人对视一眼,凌清羽道:“给郑喜蔡靖方写信,大量收购商品,能买多少是多少,不过过程要小心些,还有,能兑换成白银和铜钱的就兑换成实物储藏起来,银楼里面大型的金银物件都先别出售先,正好我们也要避风声,货物量减少,出售些精致物品就好。粮食,丝绸品,瓷器,陶器漆器,茶叶,你再想想看,还有田地。啊!咱们用得完吗?”
韩枔摇摇头,道:“尽量用吧,能减少些损失就减少些。”
凌清羽磨了磨牙,道:“如若减少不了,就送几十万两银票给当官的,跟着一起贬!”
韩枔笑了出来,然后道:“我先去县衙。”
燕三一直靠床上听他们说,见韩枔走后,凌清羽还在一边磨着牙一边自言自语,问道:“你说什么?”
“我在后悔,我为什么要给范烨看那一百万两银子,结果还被抽买走几十万两现银!”凌清羽恨恨的道。
再过几年,你密室里的白银只怕比国库都多,还在纠结那些损失的现银,燕三笑着招手道:“过来。”
凌清羽屁颠屁颠的跑床边,勾住了他的脖子,问道:“你准备怎么安慰我?”
“昨夜一晚未睡,你不累?你想要什么安慰?”燕三将她抱住放上床。
“清羽,你睡觉脱我衣服干吗?”
“我看看你伤口好了没有。”
“伤口在上面,你脱我下面作甚?”
“哇!已经长这么大了?”
“别摸…唔…用些力…”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轻然后转为诱惑人的呻吟,让苏姆准备敲门的手彻底顿住,停了片刻,脸已经完全红掉的苏姆放下手转身回到他和影十三谢三郎的房间。
因为是要轮流去守卫,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影十三正在上面呼呼大睡,而谢三郎则是在房间里拉了一根绳子,吊在上面小睡。
“你怎么了?”见苏姆进来,谢三郎跳下了绳子,凑到他面前去看那通红的脸。
“那两人做上了?”谢三郎摸了摸下巴,道:“估计三爷也快忍不住了。”
见苏姆惊讶的看着自己,谢三郎道:“你以为我跟那些小家伙一样?我们藤原家的男孩子七岁就被教育这些事情怎么做了。我说苏姆,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姆低了头没出声,过了半晌方低声道:“最开始在公主那我是作为性奴被调教的,只是后来苏姆说我资质好才教我学刀。”上床什么的,这是我的专项好不!你们日本的东西才不够看呢,果然是主人说的,一个熊孩子。
谢三郎被噎得出不了声,藤原家七岁教这个当然是撒谎,不过他是的确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因为藤原家的男孩子十四岁要选择自己的侍从,那是要一辈子生死相从的人,就像哥哥和光赖一样,而约定成为主从关系的仪式就是两人身体相交以示以后是一体的,可是跟着风神号离开日本的时候,他就只是当家的侍从了,他很是疑惑,如果是这样的转变,那么他十四的时候还要不要来这个仪式啊!
“咳咳,既然你知道,那你脸红伤心什么?”抛开自己的小事,谢三郎好奇的问道。
“你有见过不被主人收用的性奴嘛!”苏姆瞪了他一眼,低声道。
“啊,我从来没见过啥叫性奴,我又不是你们那的人,”谢三郎笑道:“不过你想被那女人收用只怕难度太大,你打得过三爷嘛?”
“我们是为了满足主人的需要而存在的,就算是主人的夫君也没有权利阻挡主人的需求。”苏姆道。
“哎,我听说你是那公主送给当家的,那就是说你原来是公主的性奴罗?你怎么没有被公主给收用?”谢三郎凑近了苏姆问道。
“我拒绝了。”苏姆说完后又觉得不对,马上接道:“那时候我太小。”那时候自己并不想做一个连自己思维都不能有的性奴,所以才跟随苏姆学习武技,而且在被公主宣上殿的时候拒绝了公主,当时公主只是冷冷说了声,不能暖床的奴要了有何用,他就被拖向了刑场,如若不是凌清羽当时正好经过,让法特梅将他送与她,他早被虐杀了。
“我听说那个公主可是绝世艳姬哦!再没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你为什么要拒绝?”谢三郎不解的问。
“公主从来不把我们当成人,奴对她来说,就跟地上的蚂蚁,圈里的羊一样。”苏姆低声道。
“哎,其实主要还是你见过的女人太少了,这次回凌家村,我带你去见几个真正的女孩子,你就会想开了。”谢三郎很是老成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这种母老虎也就三爷吃得消,你还是别想了。”
这两个死小孩!下次再也不和他们同房间了!宁愿去睡屋顶!影十三翻了个身,心里怒道。
灵宝县令吴德忠这个年过得很是不好,虢州的铁矿好些矿坑已经开采干净,他也屡次上书说明这个情况,但是上头依然置之不理,三司下面的人还是照样按照十年前的税课标准来征收,弄得最近已经好些铁户活不下去,全家自杀,生生影响到了他的政绩。
更加可恶的是,三司的人收不上来,便责罚成他的不是,连连发来公文,要求灵宝县按期上缴,没有矿物就拿钱核算。
实在不行,就辞官回去吧,吴德忠叹了口气,没有法子的情况下,他去翻了以前的记录,看到有几处官庄山林以前批准过发卖,只是那价格实在是贵得离谱,虽然知道就算拿出去也不会有人来买,还是死马当活马医而挂了出去。
“大人。”师爷从门外急急进来,道:“有人看到大王镇那边有人准备弃家而走了。”
吴德忠怔了下,然后长叹口气道:“放他们走吧,总不能真的全部逼死了。”
“是。”师爷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成为流民总比成为山贼好,听说有些地方已经有坑户造反了。
“大人大人大人。”一个衙役从师爷身边冲过,大喊道。
“何事?”吴德忠一惊,不会是有人造反了吧?
“外面有人揭了卖小秦岭那榜。”衙役笑道。
“啊!快请快请!”吴德忠连忙换上官服,往前堂而去。
“修建道观啊?”吴德忠再次看了眼坐在一旁不说话,很有些仙风道骨的石方,问道。
“是,大师说这里很是适合修建,我家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老爷便请了大师帮忙相看地点,想修建个道观给夫人积德,在下可是陪着大师走了好些地方啊,昨日一到你们这里就看中了。”韩枔微笑道。
吴德忠有些迟疑,道:“先生,那小秦岭的价格着实不便宜,你们若只为修建个道观……”
“大人,那小秦岭还有其他用处嘛?”韩枔微笑着问道。
吴德忠老实的摇头,道:“那里风景是还不错,但是也就不错而已。”
“大人,我家老爷和夫人情深意重,只要夫人的身体能好起来,便是倾家荡产都愿意。”韩枔很是诚恳的道。
“那个,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本县也不会在乎你们干嘛,就算是开矿也是朝廷容许的,说起来,本县出铁矿,你们挖一挖,说不定也能出来。”吴德忠好心的道。那地方定那么高的价格无非也是把这点算进去了,只是现在都没人在那里发现矿脉,只怕是没有了。
“如此,在下要着急赶路,能否我们尽快办理好文书,然后要麻烦大人介绍个好的经纪,我们想雇些工人,将道观尽快修建起来。”韩枔道。
一听这个,吴德忠马上笑了起来,道:“这个可以,这个可以,本县的人很能吃苦,技术又好,你放心,一定给你们修建得好好的。”有工钱拿,也能解决一些坑户的现状,这个自然是好事。
两方利益都得到了满足,事情办理起来很是顺利,虽然还没有出正月十五,但是吴德忠破例全面配合,一天就将文书全部做好,文书上面没有体现任何凌家字样,只是在契书上很小的标明了,此地归凌氏所有。但是这个契书却非官府备查统计的那份,就算三司统计也查不出来。
吴德忠介绍了灵宝县最好的经纪,韩枔定了个普通道观的标准建造标准,然后留下一万两银票,全部委托给了经纪。
过了潼关便是华州,八百里秦川,这里是最宽之处,陕西最好的平原之一,为华夏之名字的起始之地。
韩枔在这里,买了有八百多顷地。
地是在渭河岸边的平原上,此地属于关中平原,自古就是农业最富庶的地区之一,水利发达种植时间长久,金城千里,天府之国,说的就是渭河平原。
这些年因为渭河两岸年久失修一旦连降大雨洪水来临就溃堤,两岸大片良田村庄被淹,官府的救助又等于没有,才造成大量百姓流走,富饶的土地成了荒田,田地上三年没人,官府就将田地收了回来然后重新出卖,这才让韩枔买到了这片广阔的平原。
韩枔接手后,就用重金召回流民,清除污泥,加固河堤,开凿引水渠,又广种树木,将圩田的一些好的做法融合当地的情况做了调整,又引进了棉花和红薯玉米土豆辣椒等新作物,整片田庄不光恢复了生气,更有欣欣向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