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缝里透过来的月光逐渐被朝阳的金色光芒所代替,天光大亮的时候,凌清羽被噩梦惊醒了过来。
恍惚的看了下四周,才确信不是做梦,的确是被抓到这个石洞,生死都在别人掌控之中。
怀中的身体依然带着高热,人也好似还陷在昏迷之中,他的眼睛一旦闭上,没有了灿若星辰的眼眸,脸便也平淡许多,凌清羽将布料铺在地上,将他轻轻放在了上面,然后站了起身,外面隐约的阴森的笑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哟,起得真早。”一身大红衣裳的难看男人举着兰花指面色和缓的走了进来,笑道。
跟在他旁边的几人迅速的搬了好些事物进来,将烧红的碳倒入了那铁炉里。
“尊敬的教主大人,我可以要家人给您赎金,能否请您放了我们?”凌清羽语气很是卑微的,微微弯了弯膝,道。
“哟!你们听听,咂咂咂咂…”妖月摇了摇手指,在那椅子上坐下,道:“女人,教主大人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您想要什么?但凡我有的,一定帮您寻来。”凌清羽直视着他道。
“我想要的,你就有啊,”妖月呵呵低笑起来,道:“我想要听你惨叫,听你绝望的哭泣,想要看到你那脸上扭曲的神情,这才能愉悦我。”
“如若我愉悦了你,又愿意给付赎金,能否留我们一条性命?”凌清羽道。
妖月微微眯起了眼,将手下将火把重新燃起,然后盯着凌清羽细看,这个女人,昨日还是一副惶恐的模样,看着那男人被鞭打便哭的不能自以,现在居然这么一副淡然的神色,那眼睛里面更是清澈得如同一汪碧水,冷静得让人想彻底的撕碎她。
让手下打开了栅栏,妖月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拉出了栅栏,笑道:“那先让我看看,你怎么愉悦我?”
被妖月拉扯着,凌清羽仍然费力的挡住了欲去拉影十三的教众,道:“今日教主看中的是我,你别让人分我的宠!”
妖月点头,让那教众让开,道:“很好,非常有趣,你是否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让你忽然这么勇敢?”
老娘我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就算怕,你能不折磨我?反正都是要被折磨的,我怕你个卵!
心里臭骂,脸上却是淡淡的神色,凌清羽问道:“请问教主,你是想听我惨叫,还是想看我忍耐?个人觉得惨叫比较好,因为我肯定忍不住。”
妖月将她身上另外半片白衣也撕了下来,刚欲丢,被凌清羽不怕死的挡住,拿过那半片白衣,然后自己将给脱了,再将衣物丢进了栅栏,光溜溜的凌清羽对上了妖月惊讶的眼睛,道:“别浪费,晚上很冷的,有一点盖就留一点。”
她身形高挑丰满,一身肌肤是健康的白里透红的眼色,高挺的胸部,翘翘的屁股,无一不透出勃勃生机。
虽然根本不是他喜欢的漂亮女人,可以妖月还是觉得自己喉头滚动了一下。
“绑上去!”妖月转身命令道。
紧缚的双手被吊了起来,当那绳索拉扯着身体往上的时候,肌肉和筋脉居然是这样的疼痛,而脚下被吊上沉重的石墩,更是让身体被上下拉扯,凌清羽脑袋蹦出来了中世界最臭名昭着的拉扯分裂之型,差点口里就蹦出来一句:我招供!
听得一声鞭响,凌清羽就忍不住叫了出来。
“闭嘴!我还没抽呢!”妖月怒道,刚才不是还很冷静自持的嘛?怎么这一吊上去就一点样子都没了?
“教主大人,麻烦你给个东西我堵住嘴巴吧,身体自然反应,我控制不住。”凌清羽看了他一眼,再看了那鞭子一眼,扭过头道。
“这主意不错。”妖月对教众点了下头,便有教众拿了一个玩意过来塞她嘴里。
奶奶的,这是牛嚼子?算了,凌清羽认命的咬住了那嚼子,看了一样栅栏那边还在昏睡中的影十三,闭上了眼睛,一副你来吧,我准备好了的模样。
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远非她所能忍受的,那是她根本想象不到的痛疼,嘴巴被塞住,她无法发出叫声来纾解,只能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摇着头,从哪嚼子的缝隙里溢出惨叫的余韵。
凌清羽想去想些快乐的或者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但是那尖锐的痛楚却不让她的思维有一丝逃离,欲要用昏厥来躲避痛苦,又会被盐水给浇醒,周而复始般的痛苦,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下一刻就要死去。
“不会吧?才十鞭你就受不住了?”妖月高兴的声音响起,让凌清羽回过了点神。
才十鞭?十鞭就让我在地狱走了多少回了!凌清羽眼泪刷拉拉的流,可怜巴巴的看着妖月。
“解开,让我听听她要说什么?”妖月笑道。
“换个,换个方式吧。”嚼子一拿开,凌清羽便低声哀求道。
咦?怎么不是求饶?不对!她这也算求饶,但是怎么听起来这么不爽?妖月摸着下巴望着她,道:“你想换什么?”
我啥都不想换,你这里就没有一样是我想要的,凌清羽眼睛在石洞里转了一圈,找不到一样似乎比鞭子要不痛些的玩意,便哑了声。
妖月走近了下,手掌覆盖上她的右胸,道:“你这里这道伤疤倒是有趣,不如我帮你添上一些,嗯嗯,加几朵梅花不错。”
旁边有教众马上识趣的从铁炉里拿出一个烧得吱吱作响的烙铁,递给了妖月。
“其实我觉得哪个不错!”那烙铁的热意已经靠近了皮肤,凌清羽冲口而出道。
她头随意指的方向,放置着木驴拉扯铁钉板木床,妖月的眉毛一挑,放下了烙铁,问道:“你觉得那两样不错?”
比起木驴,被拉扯得关节脱臼骨头碎裂的时间应该会比较久些,凌清羽痛苦的决定,点头。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妖月大笑的道:“来,把那木床搬过来些。”
“住手!”被妖月的笑声惊醒,影十三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凌清羽那赤裸裸血淋淋的身体,猛的窜到了栅栏边,吼道。
“哟,醒来了啊?小子,你这小不错啊。”妖月心情很好的看了影十三一眼,笑道。
“你要做什么冲我来,放开她!”影十三目赤欲裂,叫道。
妖月冲他一笑,反手,手中的鞭子便抽上了凌清羽的身体,没了那嚼子,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惨叫从她嘴里发出。
妖月愣了一下,再抽了一鞭子,凌清羽便又发出一声响彻天地般的惨叫,然后身体也开始扭动起来。
“你叫起来还蛮好听的嘛?”妖月来了兴致,一鞭快似一鞭的抽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影十三住了声,知道他若再说什么,只会更加刺激到妖月,紧抓住那栅栏的手已经深掐进了那粗大的木棍里面,将头死抵在了栅栏上面,怒吼压在喉咙里,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如同心碎欲裂般疼痛从心口蔓延到全身,鲜血从他的眼角缓慢的流了下来。
“教主,教主!”门外一路喊过来的教众的声音让妖月停了下来,回头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
“燕一进山了。”教众喘着气道。
妖月的眼睛顿时一亮,丢了鞭子道:“今天便宜你了,走。”
妖月带头走了出去,走在最后的一个教众到了门口又溜达了回来,将凌清羽解了下来,扶到了栅栏里,然后又到旁边水桶里舀了两碗清水连同舀子都放在了一边,顺手拿起了地上的银票,晃悠悠的走了,还好心的将石洞的门关上。
影十三接住了凌清羽的身体,待那教众走后,拿碎布沾了点清水将一些碎渣子清洗掉,然后从石缝里拿出了那瓶药,将药粉均匀的洒在了伤口上。
他洒的量很多,凌清羽虽然痛的迷糊,仍然道:“多了…”
影十三咬着牙没出声,将药粉都洒好后,将那撕破的白衣撕扯成布条,给她包扎好。
药粉上了身,那凉意让凌清羽的痛感减弱了些许,模糊的眼睛便慢慢清晰,然后看见了他眼角边的两道血痕。
“十三?”那是血泪的痕迹,凌清羽轻唤了一声,心里不觉带上了酸楚之意。
影十三给她手腕上被绳子紧勒出来的伤痕上也洒了一些药,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上,低声道:“知道这里多痛嘛?”
凌清羽的眼神有些飘移,听得他带了自嘲的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不觉转头看向了他,正好对上他凄然的目光,心里不自觉的弱了几分,低声道:“我也是想着,咱们轮着来的话,可以多支撑几天嘛。”就这么说两句,伤口又抽抽的痛,痛得她气馁的道:“我也知道,我撑不过多久,刚才我就想哭着求他了。”
如若不是那嚼子,我定然在那第一鞭还未抽下的时候就惨叫出来了,凌清羽心里轻叹,这样的痛疼不是说想忍就能忍得住的,身体本能的反应是无法用理智去控制的,昨日那三十鞭,你究竟是用多大的毅力忍受下来的?或者说,在红楼的你们,小时候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家的,不要再这样了,可好?”影十三低头望着她,声音里面带上了恳求和苦涩般的泣意,道:“请相信我…影十三是你的护卫啊。”
凌清羽一愣,然后是一阵心痛,嘴唇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凌清羽因为药性慢慢睡了过去,影十三盯着她那胸口的伤痕看了许久,胸口的痛意让喉咙微甜,将那血腥咽了回去,影十三目光转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