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寅茹是在港汇广场俏江南定的位置,考虑到人多,还特意定了个两桌的大包厢,这个包厢的桌子是十二位的大桌,想着怎么都应该够了,结果一看到各家不光有先生的带先生,连未婚儿女包括侄女都带了来,再一听那几位的嘀咕,潘寅茹拍了下头,无奈的让服务员加位置,一桌十四位!
宁妈拍了下宁习然的手,道:“哭着个脸干什么?早叫你踢了那个什么李,一个刑警有什么好拽的啊!你等着,妈看中的这人可比他好多了,你不是喜欢有男子气的嘛,你看看妈的眼光!”
宁习然瞧了下包厢里和乐融融的一群人,能和自家妈一起出去旅游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小一辈的看上去的确一个个都很出色,女的是白富美,男的是高富帅,只是男的才来了三,女的却来了五个,这比例,可实在让人不爽。
呃,仔细听了一下,宁习然心里更加不爽,那里面居然还有本就是夫妻的,潘寅茹的儿子媳妇。
“打电话催下吧?怎么还不来?”黄佳看了下表,对潘寅茹道。她今天还是将儿子喊了过来,想想就郁闷,那年轻人有什么好的,让你们看看,我儿子才是真正的精英!
“不是还没到时间嘛?”潘寅茹道,她约的是六点,现在可才五点五十,是你们早到了好吧。
各自介绍认识后,老人家坐了一桌,年轻人坐了一桌,刚刚坐好,门就被推开了。
推开门的是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眼睛很大笑容很亲切长相很是英俊的年轻人,推开门后便侧身让后面的人进来,头微微前低,体现出了对来人很是恭敬的姿势。
“哎呀,我这是来晚了?”吴怡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被凌清羽挽着走了进来,见到一屋子人便笑道。
“不晚,不晚,刚刚好。”潘寅茹上前一步道。
“潘阿姨好。”带着甜笑,凌清羽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潘寅茹后面的两人道:“何炯,秦葭,好久不见。”
两人先跟吴怡打了招呼,然后对凌清羽笑道:“你还好意思说,约了你几次你都没空。”
你们约过我嘛?搜索了下记忆,大概在一年多前打电话是随口说过一次,凌清羽面上带着和婉的笑容道:“最近是有些忙,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我请客。”
“老吴啊,这几位是?”说话间,跟在吴怡凌清羽身后的男人也走了进来,让宁妈眼睛顿时大亮,直接上前问道。
俏江南的包厢装修一向以时尚精致着称,灯光很是明亮,可是那几个男人走进来后,却硬生生的让那灯光给黯淡了下去。
“啊,这我干儿子,杨昭,赵吟风,孟苏,来,叫阿姨!”吴怡眼睛都笑眯了一般的道,将三人给推上前,一个个的介绍。
凌清羽张个口半天都没合拢,女婿等于半个儿,妈哎!您老今天怎么这么聪明了?
一圈介绍完了,又是介绍别的小辈,她们这些同学当初读书的时候年纪就差得多,最大的是潘寅茹,最小的宁妈才六十三岁,而且也就是最近几年才重新联系起来,小辈们里面,只有何炯和凌清羽认识,其他人一概没有见过,吴怡将三个干儿子显摆后,才想起自家女儿和燕三,忙又重新互相介绍一遍。
一番乱完了后,潘寅茹拉了吴怡到老人家那桌坐了,让凌清羽他们坐在了年轻人那桌。
燕三和杨昭自动的就将凌清羽放在了中间位置,孟苏坐在了燕三旁边,赵吟风就坐在了杨昭旁边。
宁习然被老妈给安在了孟苏旁边,老妈的意思太过于明显,让她对着孟苏很是有些尴尬,不过,她心里承认,虽然她还是想着李东海,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却是让她的心猛的一动。
不光是那外形和那合体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也不光是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得体举止,而是他身上那股就算他已经极力压抑,也让她感觉到了的铁血之气。
钟江的侄女被钟江抢先一步按在了赵吟风的身边,女孩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长相清纯,留了一头黑直的长发,被姑姑压着坐下之时,脸颊绯红,带上了红晕。
潘寅茹请客,何炯自然是以主人身份陪在了年轻人这桌,刚一坐下,便吩咐服务员倒酒,又转头跟黄佳的儿子安然继续着先前的话题,两人都做it业,倒是一直有话说。
潘寅茹起身给大家敬酒道:“来来,我首先要为咱们八个老太太胜利完成美洲之旅而表示庆祝,然后也要谢谢这几位体恤夫人的先生!”
大伙都笑了起来,纷纷起身敬酒,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燕三拿过凌清羽手上的酒杯,不让她继续喝下去,在何炯举杯相敬的时候笑道:“清羽酒量不好,我替她喝了可行?”
何炯微微一怔后笑道:“咱们随意随意!”
安然和旁人说着话的时候,一直有悄悄的看着凌清羽和她身边的燕三,凌清羽这个名字,在这段时间他听的比较多,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老妈老同学的女儿,更没想到,多年前老妈就动过念头的女孩就是她,而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怎么看都不过二十多岁,算起来比她可要小了十岁,这样的组合……
也难怪外面的风言风语那么多。
但是闲话再多都比不过利益,他窥视文化游戏行业已经很久,看中的那几家公司里面有一家就是凌清羽投资的,前些时候那公司的核心成员还暗地里接洽过他,说是公司股东离婚中矛盾很大,已经影响到了公司运营,希望他出手收购,可是,这几天就完全变了口气,说凌清羽还是很靠谱的,不靠谱的是她那前夫,做事太不地道,所以他们还是决定跟着凌清羽干。
他都已经开始做资金调度,准备吞下那公司了的!
再度偷眼瞧过去之时,安然对上了一对寒意渗人的凤眼,那人神情随意甚至带了一些慵懒,可是那眼中的警告却让他一下挺直了脊背只觉得寒毛都竖了起来,手指不觉握紧了酒杯。
那个年轻人嘴角微翘,一丝讥笑闪过,然后收回了目光,从刚上的盘子里拿了白灼虾剥了壳放在了凌清羽的盘子里。
那是杀气,那样吓人的杀气……,安然心思急转,却不敢再拿带着轻视和探究的眼神去偷看凌清羽。
可是他虽然没去看,却依然觉得如坐针垫一般,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直到其余三人的目光也移了开去,才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