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厅长!”程澄脸色微沉还未说话,身后便传来带了疲倦却依然清脆悦耳的声音。
钟楚绯穿了件宽松的长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脸上那些红肿的伤痕让她的脸显得很有些怪异,但是那脸上浅然的微笑依然高贵得体。
看到钟楚绯的样子,秦副厅长不觉一愣,伤成这样……
“不好意思。”钟楚绯走过程澄,自然的挽起了秦副厅长的手,将他带回客厅,对坐起身看过来的游厅长道:“凌小姐摔断了腿,浑身伤得也非常重,为了救我们和那船上的人,她的手下也有好几人受了重伤,其中一人全身烧伤,现在还在重度昏迷中,现在船上的人都在忙于救治,没有人前来招呼你们,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见谅。”
她这话一说,不光秦副厅长,游厅长脸上都露出了汗颜之色。
松开了秦副厅长的手,钟楚绯对郭威道:“郭先生,刚我们已经联系了泰国和马来西亚的海警,您看您是跟我们一起,还是跟他们一起。”
“我跟他们一起。”郭威忙站了起来,对钟楚绯眨了下眼,眼中询问着,这事咱们要怎么跟警察说?
“不好意思,游厅长,请跟我来下。”钟楚绯对他也眨了下眼,对游厅长道。
“好。”游厅长起身跟了她往客厅旁边的小沙龙走去,郭威也跟上,程澄走在后面挡住了徐静,声音里带了冷意的道:“徐小姐,请你们准备下,等下海警的船来了后,跟郭先生一起下船。”
徐静一惊,道:“为什么?我跟游厅长一起的!”
“游厅长,”程澄唤住了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游厅长,道:“这几个人,是咱们使团的人吗?”
游厅长一愣,想到钟楚绯刚才说的话便明白徐静先前说的那话有多么不待人见了,而且,程澄问的是是否是使团的人,那么,这个里面就有问题……
摇摇头,游厅长直接走进了小沙龙。
程澄转回头,看向一脸诧然的徐静,唇角掠过一丝冷笑,冷哼了一声,对韩岩道:“看住她们!不准乱动乱摸!”
见那几个小明星立刻将手收回老老实实的坐下,再度扫了一眼徐静,程澄跟进了小沙龙。
“游厅长,这次的匪徒,是冲着我们来的。”刚一落座,钟楚绯便小声道。
虽然心里有了个大概,但是被明确这么告知,游厅长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脑袋立刻急速运转起来。
“是谁干的?”郭威怒道,那游轮虽然是买的退役货,但是那钱也不少,何况后面郭安还花了那么多钱装修,等危险过后,他都可以想见郭安会心痛成什么样。
“为首的人是一个叫东哥的。”程澄关了舱门,走至游厅长身边坐下,道:“是个雇佣兵团,只怕,背后指使的人……”
程澄话未说完,另外三人也明白了那意思。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这里的会谈目的?”游厅长不觉问道,就因为现在东南亚局势和日本美国对中国的各种辖制,他们这次出来非常机密,打的都是和东南亚的普通商业合作的旗号。
“所以,我才喊您一人进来说。”程澄低声道,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不能对任何人下结论,但是,该做的工作他得做。
“难道……”游厅长一惊,目光扫了一眼外面,是啊,这次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如果没有人提前泄密,怎么可能有时间准备?
而知道这件事和时间的,除了使团里的几个人,还有郭安和钟楚绯,郭安不可能安排人炸自己的船,钟楚绯都这个样子了,只怕也是死里逃生,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是既得利益人,要想不做这事,他们只要把岛和海域卖给其他人就是,根本用不着搞这么危险的事。
那,便是自己这边的人了。
“程队长,我接受调查。”脑袋里转了一圈后,游厅长道。
轻笑了一下,程澄道:“还有一事,他们本意是要炸船,将全船人都一起陪葬,但是,却特意的暗杀您,这事,您有想过为什么嘛?”
“我也想不通啊!”一说到这事,游厅长是真的一头雾水。
默了一下,程澄道:“游厅长,这事非常复杂,我建议,我们靠岸后直接回国。”
那便是回去后就都要先隔离调查了。
点点头,游厅长道:“嗯,应该的,我同意。”
“船上准备了些夜宵,要不,您和徐处长在这里歇会。”钟楚绯体贴的问道。
“不用了,我们还是在外面躺躺好了,这种时候,还是在一起比较好。”游厅长带了谢意对她一笑,道。
这些事程澄完全可以不跟他说,这事跟他说就是相信他也尊重他,那么他更不能搞特殊,让敌人的间谍看到端详。
居然卖国!这样的人抓出来一个就该枪毙一个!
起身,游厅长走向外面,走出两步后又回头对程澄道:“程队长!一定要将间谍抓出来!”
“是。”程澄应了一声,跟着游厅长走了出去。
郭威也欲起身,见钟楚绯坐着不动,不觉又坐了回去,问道:“还有事?”
“你准备怎么跟警察说。”楚楠从沙龙后面的小楼梯转了出来,问道。
郭威一愣,看向跟着他走下来的何离,见他的眼睛带了血红之色,不觉一惊,问道:“怎么了?”
揉揉眼睛,何离摇摇头,走到酒架边开了瓶酒,道:“你想怎么跟警察说?”
两人同时问了一样的话,郭威左右看看,苦笑一声,道:“兄弟,别打哑谜了,你们救了我们一船人,要怎么做,说就是!”
程澄刚才说了东哥,又说是雇佣军,郭威心里便有了个大概,直将东哥祖宗三代都给骂完了,想起当初他被中国追杀逃到泰国后转道马来西亚去缅甸,自己还看在宫先生面子上帮了他一把,就想抽自己一嘴巴。
沙龙门被推开,几人停了说话转头望去,见纪先生探了下头,跟守在边上的程澄打了个招呼后,施施然的走了进来,将门一关后,道:“兄弟们,咱们总不能总吃这种哑巴亏!要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