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冲进傅岩办公室的时候,头发一团乱,上面还沾了几根胡闹后留下的羽毛,一夜风流的妆都没有卸,眼影化作一团黑将眼眶晕成了熊猫眼,鲜红色的口红只剩了残色在嘴唇上,更多的是被揉到了嘴角两边,脸上的粉本就被擦得乱七八糟再被疾跑上来的汗水冲洗露出了几道粉黑相间的印记,衣服上都是皱褶,一看就是昨夜没有脱下就被人干事的痕迹。
她不顾外面员工的阻挡大力推开门直接冲进来的这副尊荣让正拿着电话跟银行低声下气恳求对方调寸头的傅岩直接愣住,半晌后才发觉电话里对方趁他没有出声之时将电话挂断了。
示意助手关门,傅岩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花姐,坐。”
啪的一下,双手拍在桌上,花音将他面前的电脑屏幕转了一下方向,指着那上面的画面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昨日大涨,看着自己账户里的资产余额她是极为兴奋和激动的,不是说没有见过钱,但是一下赚这么多钱,任谁都会欢喜到发疯吧?
她喊了几个在日本的女性朋友直接去了俱乐部,找了最当红的少爷狂欢了一夜,凌晨才在酒店客房里睡着,直到被电话吵醒。
电话是花蕊打来的,花蕊昨天也是极为兴奋,但是晚上看了新闻(花老太爷习惯看新闻为了讨好他花蕊也习惯陪着看新闻)后,心里却有了不良的预感,但是看到母亲并没有任何消息过来,想是傅家有应对措施就将不安按捺了下去,只是今日一早就跟着花老太爷早起偷偷的去看东京股市。
起先还可以自己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一时的波动而已,母亲没有消息就说明没有问题,可是股市一路狂泻,买的那几个股票已经跌到比他们买进的价格还低,股票还好,多少还是有余值在那,但是那些股指期权,可是只付了百分之十保证金的,因为喜欢上了章凤至,她特意去学习了一些股票期权知识,虽然还是一知半解,也足以让她知道照这样跌下去,不光赚不到钱,还会负债,那将血本无归。
实在熬不住了,花蕊开始给花音打电话,一直到把花音吵醒,通过电话将事情一说后,花音直接蒙了。
要花蕊别着急,这事别乱说特别是不能跟爷爷奶奶说,嘱咐了花蕊几句后,花音脸都没洗就冲下楼开着车就出来了,在路上打开收音机,听到的都是股市狂泻有可能形成股灾的消息,心里那是焦急如火般,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傅岩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心里就更窝火,结果上来之时傅岩的员工居然还敢挡她的门,心里的火就如同火山爆发前夕一般,让她本就色彩斑斓的脸如同恶鬼一般的狰狞丑恶。
傅岩眉头略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将电话一挂,露了温和的笑容出来,笑道:“花姐,不用这么着急,这只是正常调整,因为昨天涨得太好了,所以今天技术性的调整一下。”要按照他的本意,就想把这个在关键时刻还来捣乱的女人给丢出去,但是一想到父亲到现在还了无音讯,他的消息渠道都断了,只能依靠面前这个女人去打探消息,便压抑住了所有的厌恶和厌烦,连说话声音都温柔可亲,带了安抚之力。
“你骗猪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正常调整,这是恐慌性下跌!”花音啪的一下猛拍了下桌子,怒道。
“是啊,都说是恐慌性了,只要等人们恢复理智就会知道日本经济整体是向上的,就会重新开始买进,那样,我们等于又赚一道钱啊。”傅岩笑眯眯的起身走至花音身边,将椅子替她拉开,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你看,不过是跌了一下,我们并没有亏什么对吗?我刚已经跟几个朋友打了电话,下午日本政府就会对股市注入资金维持稳定,明天,股市就会涨回来的,您放心。”
“真的?”见傅岩神色如常一点焦急之色都没有,想想他们傅家投入的钱比自己还多,要是真有问题他怎么可能还坐得住?花音的焦虑退去了一些,缓缓坐在椅子上,问道。
“真的,我的花姐,你也知道,资本市场上是没有永远的涨势的,总要让人回调一下吧?”从旁边桌上拿过一瓶水放在花音面前,傅岩笑道:“不过呢,我正好也要找花姐。”
“怎么了?”一路跑过来正好口渴,花音打开水猛灌了半瓶后,斜藐了傅岩一眼,问道。
“国内的确是发布了几个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我父亲这边的朋友说是没有问题,就是现在抓得紧走个过场,不过您也看到了,为了安全起见,能不能请花老太爷帮忙打听一下,我们也好做个最恰当的判断。”傅岩笑道。
“会有影响?”打了个激灵,刚才消去的焦虑再度涌上,紧握着水瓶,花音问道。
“你放心了,影响不会太大,大不了,我们现在就把货全部抛掉就是,虽然少赚了些,总也是赚了,不会有大碍的。”傅岩笑着说道,一边对门外紧张注视着里面的女秘书示意她拿块热毛巾来。
想想账户里的余额的确是像傅岩说的一样,花音的心才放下来,嗔怪的瞪了傅岩一眼,道:“下次有这事,你先跟姐打个招呼,看把我们吓得,我家花蕊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过来问。”
走至门边从女秘书手里拿过热毛巾回身递给花音,傅岩笑得暧昧:“这不是就怕您受惊吓嘛?过个两天就好了的事,干嘛拿去吓您呢?”
“你这小嘴甜的。”拿过毛巾擦了把脸,看了看毛巾上那斑斓之色,花音不动声色的将毛巾递还给他,道:“你刚说,想要我家老爷子问什么?”
“就去问问,昨天国内不是报道了几个官员被抓的新闻嘛?新闻里没有说具体是谁,看能知道是谁不?”尽量控制住声音的颤抖,傅岩招手要女秘书再换一条毛巾进来给花音,轻声道。
“就这事啊,行,我这就给你去问,到时候打电话给你,我先回去了。”瞧了下自己那一身,花音站起来道。
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自己的风衣体贴的披在花音身上,傅岩一边就势送她出去,一边笑道:“那就麻烦花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