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门大开着,阳光肆无惮忌的从外面照进来,那些飞溅的碎片在光线下闪耀,一切仿似都成了慢动作。
慌忙起身往外滚去的人,惊然起身想用自己身体掩护他人的人,那惊叫,那惊恐的表情……
在那些碎片的反射下好似万花筒一般变幻出了万般模样。
藤原三郎本坐在台阶上,听得那声子弹声响就起身,爆炸响起时,脑袋想着要跑出去,身体却向身边那个带着亲切让他不自觉的就觉得欢喜想接近的笑容的女人扑去。
视线所向见那个抱着女人的冷冽男人将女人放入那剃了光头后脑勺一片难看的疙瘩伤疤的男人怀里,随手拨开那几个慌忙从屋角往外跑的日本人,手上已经出现一把寒光冷冽的短剑,气敛神聚,手中短剑划出了一道爆裂的剑气。
空中的碎片似乎停滞了一下,然后嗖嗖嗖的,转身就往来处奔袭而去。
“哇靠!燕三!你想杀死我们嘛!”听得前面传来一声怒吼,目瞪口呆状保持着身体微微向凌清羽倾斜,手伸了一半,脖子却完全扭过去看着那厨房方向那片狼藉中模样的三郎才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没有扑到想要保护的人),就势在地上爬了几下,一把抱住了那霸气四射居然一剑就将那爆炸气浪给喷回去的男人,叫道:“师傅!徒儿找你找得好苦啊!”
燕三脸色微微一僵,还剑入鞘,低头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放手!”
三郎打了个冷战,哦了一声后却不放手,道:“师傅,你不跑我就放手。”
这男人的力量超乎想象,那脸上的杀气也冷冽逼人,但是三郎心里就是知道,比起那些见面就点头哈腰叫少爷背后不知道怎么说他这个私生子的人来说,这个人绝对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
拎着他的衣领,燕三的手法熟稔无比(以前不知道拎过多少次),将他对旁边一丢,说了声别碍事,从陆尧怀里抱起面带担忧却不禁笑出声来的凌清羽道:“我们去前面看看。”
石田广觉得自己败得非常无辜冤枉,他带了十几个人,向组长申请带了火力威猛的武器,第一个找到了离家出走的藤田三郎的痕迹,想着组长那活的可以死的更好的命令将由自己达成,那么自己就可以再上一个层次,这次一旦组长上位成为整个山口组的组长,那么自己也可以弄个若中(上级干部)当当。
他们这么多人抓一个或者杀死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最简单的事?
看到那门关上之前一闪而过的枪管闪光,他还冷笑了几声,是了,藤原组长那么疼爱这个幼子怎么可能不给他派保镖?但是几个保镖能抵什么用?
他们可是连冲锋枪都带来了。
可是,谁知道着海边破渔村的小店他居然不是木头屋子,而是石头砌成的屋子,窗户和上面的木头都打烂了,那半人高的石头墙壁却只留了一墙的坑印,里面的人只要对石柱后面一躲,对下面一趴,他们子弹打光了都没事。
那便只有强行攻进去了!
三轮扫射结束,想着从后面堵门的人应该已经到位,石田广大手一挥,兄弟们我们冲上去。
拿枪的子弹射完正在换弹夹,拿刀的便冲了上去,只听得噗噗噗的轻响,那些拿刀的兄弟就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抱着膝盖手腕大叫。
对方拿的居然是带了消音器的枪,而且枪法还非常准,一枪一个,一点不带浪费的,打完了,那窗户里还站了一个身形极为魁梧的大汉,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心里闪过不对劲,但是这么赤裸裸的被鄙视让他热血上冲,抢过旁边手下手中的冲锋枪一边狂射着,一边冲了上去。
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够快了,那个看上去像熊一样的男人却更是灵敏,在他们的枪口重新喷射出炙热的子弹火焰之时,嗖的一下就闪到石柱后面去了。
大骂着边扫射边靠近那小店之时,他听得在那激烈刺耳的枪声中,有一个沉稳悦耳的声音说了一句中国话。
中国话……
靠,藤原三郎的妈就是中国人,别是藤原组长找了中国黑社会来了吧?那帮人可不像日本黑社会……
他们悍不畏死!他们杀人不眨眼!
别的中国话他不懂,但是干掉他们这个他是能听懂的,多年前,山口组和香港楚家有过一次剧烈的冲突,当时那个叫楚楠的年轻人就是说了这四个字,然后那片地方血流成河,山口组被楚家杀得再也不敢踏进香港一步。
心里一凛之时,他手中的子弹正巧打光,就见那窗口出现了一个长相俊美脸上却冷凝若冰的男人,随着他手中双枪冒出的无声冷冽的寒芒,他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他转身就逃同时慌忙去掏弹夹,手才伸进口袋,眼角之处见小店的门猛的一下打开,两个人影冲了出来,手中枪口冒出的火花喷射,什么都来不及做使出吃奶的劲往车子逃去。
“嘭!”的一声巨响,本来坐在司机位子上没有下来的一个身形高大的手下拿着一把霰弹枪下来,冲着他(后面的小店)就开了一枪。
那子弹在眼前放大,让他心惊胆战之时,他的膝盖因为被追击而来的子弹射穿而跪了下去。
那霰弹枪子弹从他头顶上飞射了进去。
在倒地之时,他看着那手下啊了一声捂着胸口倒了下去,飞溅起的血珠在阳光下留下了鲜红的残影。
随后便是那巨大的爆炸声。
小店里面爆炸了。
巨大的冲击波将残余的窗户玻璃给击了个粉碎,玻璃碎片飞射之时,又来了第二次冲击波,这次的冲击波里带了凛然的杀气,比第一次更让人害怕,而那些碎片更是直接从墙壁击穿而过,其中一片直接射进了他的两跨之间。
石田广痛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叫唤了,眼睛迷蒙之间,见几个男人悠悠然的从小店走了出来,将地上还能动的手下身边的凶器踢开,然后一双布鞋停在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