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段时间她倒是无事可做,多去观察一下长川浮黎,避免他倍受欺负。
“这里怎么比破庙还破!”
时泱走到兰府里头,要不是看着他进来的,她都怀疑自己走错宅子。
宅子里面虽然很大,但是到处都很破,没人收拾,院子里的杂草长的比她还高。
外面还在狂风骤雨,时泱也不想出去,只好找了个更为偏僻,压根不可能被发现的厢房。
施了一个清洁术,跟鬼屋一样阴森森的破房间瞬间就干净了。
时泱躺在床上,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是她这大半月以来第一次睡床啊,真是可喜可贺。
所以第二天时泱等到天光大亮才睡饱醒来。
时泱先是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术,然后这才慢吞吞的走出她那个废弃的小院子。
一路闲庭信步,居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荒凉又破败,没有一丝人气。
宅院很大,时泱本来根本找不到长川浮黎住在哪个院子,不过她鼻子倒算灵敏。
顺着一丝食物的香味寻去,还真的找到了他住的院子。
长川浮黎住的院子比她找的废弃大多了,院子里也没有什么杂草,虽然还是有些破,但胜在干净。
时泱顺着香味直接找到了院子里的厨房。
一道灰扑扑的身影正在厨房忙碌着。
时泱走到厨房窗口,才发现这压根不是下人,而是他本人。
此时长川浮黎正在厨房挥着锅铲炒着菜,炒一会便低下头去添几根柴火,一看就是熟练的很。
他的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系着一根黑色的发带,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神色清冷。
明明浑身上下都很普通,却散发着让人不敢亵渎的气势,好像一把收入剑鞘内的利剑。
长川浮黎早就看到靠近的时泱,握着锅铲的手指微紧,不过面上不显,还在照常做着自己的事。
心里却在猜测她的身份,知她绝非凡人,此番接近自己,定是有所目的。
一边忙一边把想对付自己的人在脑海里筛选了个遍,并没猜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够指使一个妖怪来接近他。
此时他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只能当做没有看见她,先蛰伏,等到找出她的真身,再暗地里找出克制她的办法。
此时的时泱早就被食物香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来人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她悄悄的走进厨房,看着锅里正在翻炒青菜,不由得撇了撇嘴。
居然都没有肉!
不过她的视线却却一直跟着这份菜,一直到装盘,被放在长川浮黎的身后。
他转身正在炒另一个菜,胡萝卜丝。
时泱眼睛一转,趁着他在炒菜,放慢脚步,靠近那份炒青菜。
她要下毒?
长川浮黎眼中戾气一闪。
时泱吞咽了一声,悄悄的拿起筷子就偷偷夹了几根青菜赶紧送入自己的口里。
哇~
虽然是一盘简单的炒青菜,但是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是她久违了的味道。
她一边拿手扇着风,一边呼哧呼哧的吃,活像一只偷吃的仓鼠。
不过她还是怕被发现,尝了几根就颇有些舍不得的放下了筷子。
此时要是时泱注意到长川浮黎的话,会发现此时他身躯一僵,颇不自然。
不过她满脑子都是吃的,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每天都不吃东西还没感觉,现在怎么感觉吃几根青菜,变得更饿了,意犹未尽。
就在她回味的这么会时间,长川浮黎已经端着手里的胡萝卜离开了厨房。
虽然不是他意料中的下毒,但是他人碰过的东西,自己自然不会再碰了。
咦!
看着留在厨房桌子的炒青菜,时泱有些迷糊,他好像忘了把这道菜端出去。
这样的话,可就便宜了她!
时泱邪魅一笑,便把剩下的青菜都吃光了,顺带还啃了菜篮子里的一根胡萝卜。
要是再来一碗米饭就好了!
时泱喟叹一声,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小肚子。
吃完,她还顺便把碗也一起洗了,这才离开厨房。
一出厨房,就发现长川浮黎就在外面院子里的石凳上吃着午饭。
石桌旁是一棵参天槐树,他正笔直坐在石桌旁用膳,虽穿粗布麻衣,却一点也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气质。
时泱知道自己隐身,他看不见,便大大咧咧坐在他对面,手肘撑在石桌上,手掌撑着下巴,盯着眼前少年。
望着他慢条斯理吃饭,十分文雅,再回想一下自己吃饭模样,时泱少见的些许羞愧。
看着他白净俊朗的脸,她感觉这也是一种享受。
不用抬头,长川浮黎光靠眼里余光,就知晓坐在对面的少女正睁大眼睛盯着自己。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她的模样,之前都是远远的一瞥,他并未认真注意。
少女一片雪白肌肤中透着淡粉,鼻梁挺秀,杏眼微睁正认真盯着自己。
长川浮黎莫名有些僵硬,差点就装不下去。
他长这么大,所见的女子大多都是闺秀,根本没有见过有女子会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别人。
果然是妖怪,不知廉耻!
这样过了几日,时泱发现他不是在外面帮别人润笔赚银子,就是去城外的山里采一些药材,或者被某皇子刻意欺凌。
这种欺凌不是表面欺凌,而是挑唆一群混混将长川浮黎的钱财抢走,打他一顿,还不让他去医馆看病。
因此他看过一些医书,自学了一些医术,替自己诊治,没有药材就去城外山里采药。
时泱只在第一次出手,后面感觉自己老是出手也怕影响他的命格,犹豫了半晌才决定静而观之。
这天时泱照常跟着长川浮黎进山采药,不过她观天象似乎快要下雨,有些担心他的安全。但是她也不好贸然提醒,只能紧紧跟着他进山。
果不其然,长川浮黎刚进山的深处,倾盆大雨陡然而下,时泱跟着他熟门熟路的跑进一处山洞避雨。
长川浮黎一进山洞,就熟门熟路的拿起以前囤在山洞里的柴生火。
他脱下自己湿掉的外袍,挂在旁边支起的衣杆上烤火,正想把里衣也脱掉,突然眼神往旁边坐在石头上也在烤火的时泱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