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见着面色虚弱的立夏,只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苏静言道:“本宫不会责罚你的,既然离开了祁府,你日后莫要做什么寻死的傻事了。
毕竟人这一生还长着呢,你先前只为祁越而活,日后也可以想法子为你自己而活。”
立夏闻言垂眸道:“多谢娘娘提点。”
苏静言从马车上下来后,见到萧翊一连疑惑地望着自己,便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要这么看我?”
萧翊轻轻的摸了摸苏静言的脸,“是阿言没错。”
苏静言抬眸望着萧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会来假冒我吗?”
萧翊道:“朕只是没有想到阿言竟会如此善良。
我以为依你的脾气,立夏的五十大板必定免不了,没想到你会保全她的性命。”
苏静言道:“她也是个命苦之人。人人都说祁越宠爱她,但我并非是这么觉得的。
祁越若真是爱她,最不该的是就是打着爱她的名义与公主作对,更不该为了所为的爱立夏放弃他在北山军前程。
祁越所谓的喜爱,这只会让立夏陷入更为为难的境地,祁越的爱太自私了些,远比不上立夏对他的爱与付出。”
萧翊了然道:“难怪你方才气势汹汹地来祁府,最终还是轻饶了她。”
苏静言想起了方才萧翊的话道:“你刚刚说没想到我竟会如此善良,所以在你眼中,我竟不是善良之人?”
萧翊连哄着苏静言道:“没,阿言是天底下最最心善的人了。”
苏静言轻哼道:“可是你方才分明不是这般说的……”
萧翊道:“这洛阳百姓人人都夸赞皇后美貌心善,我怎敢与民为敌觉得皇后不善良呢?”
苏静言听到这般夸赞,浅笑了一声,“罢了,本宫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个孩子一般计较。”
萧翊伸手搂着苏静言的肩膀,低头看着她道:“朕再过三个月就是十七了,不许再说我是孩子。”
苏静言听着他这就倔强的话不由地好笑,“可是我两年前就十七了呢,所以你在我跟前永远就是孩子,永远就是弟弟。”
萧翊道:“有朝一日,朕一定会让你喊我一声哥哥的。”
苏静言:“……”
荣安长公主府与摄政王府相隔不远。
宇文舟站在摄政王府的观景台上,正好能将荣安公主府门前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丹朱随着宇文舟的目光望去,羡慕道:
“小皇帝与皇后的感情可真好,这虽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也是宫外。
大庭广众之上就搂搂抱抱的,一看就是新婚燕尔的小年轻。”
宇文舟略皱眉,小皇帝和苏静言感情要好并非是一件好事。
小皇帝越宠苏静言,只会让苏家的权势越甚。
宇文舟吩咐着丹朱道:“你去查查,公主府之中发生了何事?”
丹朱领命前去查探,没用一个时辰便将公主府之中侧妃下药一事告诉给了宇文舟。
宇文舟对着丹朱道:“此事颇有些蹊跷,你去靠近立夏得到她的信任,此人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
丹朱应是道:“是,主子。”
……
严家军来到洛阳,最为开心的当属是严德妃。
这几个月以来,各宫妃都有娘家命妇入宫,独严德妃的家人都在长安,不得入宫前来探望自己。
严夫人领着严德妃的两个妹妹进宫,先是前来拜见苏静言。
苏静言见着严德妃的两个妹妹,是一对年仅三岁的双胞胎,可有趣极了。
两人的性子也是随了严德妃那般爱玩闹,不怕生,严夫人连连呵斥着两个小女儿守规矩。
苏静言一笑道:“严夫人,不必拘着她们的天性,这两孩子叫什么名字?”
严夫人道:“姐姐叫珺婷,妹妹叫珺妍,这两个孩子可比男孩子还要更调皮些。”
苏静言叫着两个小女孩儿到自个儿跟前,看着她们穿着一粉一蓝的裙子,身上香喷喷的,可要比她们苏家那帮男娃可爱多了。
苏静言褪下了手腕上的两个金镯子送给了她们两姐妹,严夫人连连让她们答谢苏静言。
苏静言道:“严妹妹可盼着你们到来了,本宫也就不多留你们了。”
严夫人答谢之后,便去了严德妃的宫中,见到自家女儿严夫人的眼眶红着上前行礼,“德妃娘娘。”
严德妃连连起身上前抱住了严夫人道:“娘。”
严夫人心疼地摸了摸自家女儿的脑袋,她低声问道:
“听闻你入宫后还未曾被临幸过,你在宫中的日子是不是很难过?
你莫急,这一次爹娘来洛阳,陛下多少也要给我们这个颜面的来你宫中的。
只要你能有孕,日后在宫中的日子定会很好过的。”
严德妃吓得连从严夫人怀中退出来,“娘,我才不要陛下临幸呢!”
严夫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严德妃的脑袋:“你说得这是什么胡话?你身为宫中妃嫔,这种话都敢说?你怎能如此嫌弃陛下呢?
陛下的容貌莫说是在男人堆里,就是在女儿家里也算是顶尖的,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身为宫妃怎能不要陛下的临幸呢?”
严德妃道:“娘,就算是要陛下临幸,那也得等皇后娘娘生了孩子之后,娘娘怀有孩儿孕吐不断甚是难受。
我这会儿还去抢陛下的宠幸,岂不是愧对于她?”
严夫人道:“皇后有孕才不该霸着陛下呢?你本也是陛下的妃嫔,怎算是愧对皇后呢?
婉儿呐,这一次让我们严家军来洛阳对战演练,是因为看重我们严家。
你也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早日怀上皇儿。
你若在宫中有了子嗣,日后即便是新人进宫,你在宫中的地位也能保住了,娘亲也不必在宫外时常为你提心吊胆了。”
严珺婉甚是无奈道:“娘,就算日后新人进宫女儿已是德妃,在宫中仅次于皇后与淑妃娘娘之下,怎会没有地位呢?
况且陛下与皇后感情深厚,日后会不会有新人进宫都不一定呢!”
严夫人道:“陛下是男子,是男子都会见异思迁薄情寡信……”
严珺婉听闻此直蹙眉道:“娘,是不是爹爹又哪里惹着您了?倒也不是所有男子都如此吧?
祖父祖母多次以命相逼爹爹纳妾生儿子,可是爹爹不依旧对您一心一意,不纳妾吗?
纵使冒着严家军无后继承,也断然不负您……”
严夫人道:“呵,你爹那是为了我吗?他那是为了你义兄,他笃定心思要你义兄继承严家军,怎会愿意纳妾生儿子呢?
先不说你爹的事情了,婉儿,你得要知晓在宫中陛下的宠爱才是最为要紧的,这一次你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严珺婉闻言道:“娘,女儿的事情就不牢您烦心了,女儿在宫中极好,不需你们帮我操心有没有被陛下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