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总会过去,该面对的经纪人早晚都要面对。
祝南溪面上不显,和剧组的人互相道别,看着挺淡定的,实则内心忐忑不安慌得一批。
怎么办?
季凌会不会真的给我扒了皮?
应该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那可是季扒皮啊!!
完了完了,她向我走来了!!!
“傻了?”
寂离站定,拨弄了下帽沿。
祝南溪摇头。
“没有就跟上,不知道还以为你杵在这儿当木头桩子呢!”
祝南溪:完了,她肯定是觉得这里人多不好动手,想上车以后再收拾我!
“还不走?”
“来了来了。”
祝南溪苦着一张脸无声咆哮,转身之际又很快收拾好了面部表情。
上了车,寂离没说话,祝南溪自然不敢去主动提及,嘴巴闭的死死的,结果祝南溪忐忑了一路,到下车也没有被算账。
“状态不错,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继续什么?怎么听都别有深意。
“拍戏。”
话音落下,就听寂离指挥着司机离开,直到车子行驶出去好一段路祝南溪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转性了?
祝南溪深深吐了一口气。
寂离是真不跟祝南溪计较吗?
不完全是。
祝南溪忐忑了一路,心理上也是个折磨,够他喝一壶的了。
再者教训人耗时又耗力,她才不干呢。
“到了叫我。”
寂离往后放了放座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
——
“阿凌真聪明,一点就通……”
“……这是商代的青铜器,这个造型的是鼎,在商代祭祀方面……”
“垣城新发现了一座疑似汉代的墓葬群,阿凌要不要跟妈妈一起去?”
“坍塌了,墓穴塌了,凌老师还没出来!”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好不好,不要吓我……”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季教授真的要离职吗?”
“……你开车技术不错,很猛,不适合日常出行,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舅舅学赛车?”
“……”
各种声音画面在脑海中交织,记忆纷繁复杂,寂离一时间难以分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季凌的,她们好像融为一体,成为了一个人。
不对,不是好像。
缓缓睁眼,寂离盯着天花板出神。
良久,单手插进头发往后理了理,起床洗漱。
寂离到楼下小吃摊上吃早餐,正喝着豆浆,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寂离看也没看就接听。
对面没有说话,寂离只能听到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喂?”
对面仍旧没有说话,寂离默认为是对面打错了或是不小心拨过来的,正准备挂断,对面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是小凌吗?”
彼时寂离刚咬了一口油条,听到熟悉的称谓和久违的声音,一时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是小凌吗?”对面又问了一遍,“还记得爸爸吗?”
手中的油条砸进豆浆里,溅起的汁水沾上衣袖,寂离丝毫不觉。
周围一切都静了。
好一会儿,寂离才找回自己的知觉,慢慢咀嚼、吞咽。
“啊,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