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与道,换与认知。
认知何尝不是大道,认知何尝不是自我。
这一刻,十九位圆满混沌,无疑是用自我的大道,自我的认知,强行汇聚一坛,以更易更宏伟的认知。
不存于天地。
因此,天地无异象,大道无显化。
只有通天与林龙,彻底放开了自身的大道,去强行勾连冥冥中的悸动,才能从中感应到,某些庞大的可怖,却又细微到近乎不可感应的某些奥妙。
这等奥妙,比感应大道,还令人心神浮荡,比一眼看遍三千界,一念勾连八百时空,还令人回味。
这是一种大道极致的运用,这是一种超越天地造化的衍化。
无中生有,认知更易!
扭曲凡俗的认知,也许金仙就可以。
扭曲混沌神魔之下生灵的认知,也许中品、上品混沌神魔就可以。
可想强行扭曲一方天地的大道认知、大道概念,自然要有等同大道,甚至是超越其上的伟力,才有可能。
十九位混沌,无疑是借助大阵做到了这一点。
不过,林龙也看的出来,这些混沌们,怕是将一身大道鼓荡到了极致,近乎接近极尽升华之境,并借助自身的灵宝、秘法,借助大阵的凝聚,才有了如此伟力。
就这,还耗费了不下十数日的光景。
“圆满混沌,果真比我这刚刚入门的,要可怕多了。”
“不稀奇。有大阵凝聚,又有十余日的大道沉浸、鼓荡,还有秘法、灵宝的加持,才有了如此伟力。若是与其交手,那里有这样的闲工夫,给他们布置。”
时间足够,林龙立下一方媲美太古护城大阵的阵势来,又有多难。
感应着,冥冥之上的某些东西在扭曲,在强行汇聚,林龙仿佛有看到了那座惶惶巨城。
巨城无影,却又好似被某种扭曲的认知给勾连了,并将其中的某些“大道遗痕”的概念收摄,并强行争夺,想要强取而出。
这一刻。
弃地城无形中在招摇、震颤,护城大阵更是荡起了无穷的涟漪,诸般阵纹、道纹、道篆,都快要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就连壁障之外,方圆百里之内的无数亡魂,无尽的亡气都在扭曲,都在莫名的消失又出现。
也许这还不算稀奇。
可伴随着扭曲不断的卷曲、加剧,某些认知之上的汇聚更易,甚至是让某些亡魂腿脚更易、头身更易,却还不死不伤……
那种不可能,不符合天地造化,不遵从大道衍化的一一变化,让人看的都心神摇曳,认知改变。
就好似,这些不协调,这些不可能,本身就该如此一样!
极其诡异,极其不可思议。
“难怪,会有人说,最可怕的不是什么神通泯灭,大道碾压。而是,从认知之上的更易。”
见到如此一幕,硬生生的发生在眼前,通天都禁不住轻叹,“立地无影见之不辨,不可以不可追不可感,也许只是认知之上的遮掩、屏蔽,而到了混沌神魔之境,这等认知更易,简直如大道重演一般。”
“实在是,见得都能扭曲生灵认知的。”
“不对么。”
林龙也在轻叹,他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细观认知更易的可怖,“别忘了,你我如今都是混沌神魔,修的也是大道,成的同样是大道。我等更易认知,便是大道演化,没毛病。”
“不过,也只是如此了。想要扭曲一切,或者说连你我这等混沌神魔,都不能感应,都要认同。怕是就不是这等更易认知,所能做到了。”
更易认知的可怕,也看是对谁而言。
有些生灵,生存在大千世界之中,被一些混沌神魔逆转了天地时空,还以为只是大梦一场呢。
或者做什么重生之念,再活之余。
可实际上,没有超脱大千世界的界限,没有超脱大千世界的天道,那里又能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某位混沌神魔,一时间兴起,一念之间就将一方大千世界的时空,给逆转了呢。
“好似,感应到了大道遗痕的踪迹了。”
“从概念上重聚,从认知更易上召其而出,还真的是好想法……”
不过是,也要看看,那惶惶巨城答不答应了。
所说,林龙根本没能借助祭道玉牌,炼化惶惶巨城分毫,可随着不断炼化祭道玉牌,林龙也能略略的感应到,惶惶巨城为何为存为何而落于此间天地。
为的是镇压,镇压一切有无,镇压某位未知。
因此,等到大道遗痕凝聚到了某种界限,等到十九位圆满混沌,满心兴奋的想要将此等神物,借助认知的扭曲,强行从惶惶巨城的镇压之下,给取出来之时。
一道若虚若幻的影子,忽然显化、降临。
一霎那。
连有祭道玉牌守护心神的林龙,好似都失去了对此间天地一切有无的感应。
什么天地,什么弃地城,什么认知概念,在那道不知多高多大多伟岸的惶惶巨城的影子之下,都被尽数镇压、遮掩、覆盖。
有的,只有那座城!
林龙、通天见到了,十九位圆满混沌也都见到了。
不过是,根本不等一众混沌,细见那惶惶巨城中的无数锁链、无边煞气,甚至是连城外扶摇攻伐的一众莫名生灵,都未能看个仔细,便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空而至。
没有实物,没有概念。
根本就是不存与天地之间,却又瞬息间穿梭了天地,扭曲了认知概念,将十九位圆满混沌,瞬间洞穿……
之后,那里还有什么之后。
十九位圆满混沌就这么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消失的连林龙这位祭道玉牌之主,都没能得知,他们是怎么消失的。
只能借助玉牌,略略感应到,是这些圆满混沌,触及了惶惶巨城的某些禁忌,招惹来了那些城中锁链的袭杀。
当真是,瞬间被锁链洞穿、泯灭,瞬间被镇压去了。
“那是,是你当初说过的,那座城?”
通天长吸了一口气,将满心的疑惑,满身的惊诧都给压了下去,“好可怕的一座城,怕是都超越了你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