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看到这里,对着县令好奇问道:“既然那几个江湖人并非好人,为何如今镇上还在传那西山是处狼穴虎窝,县衙不曾解释?”
县令讪笑一下,解释道:“这不是那女寨主要求的,她和她爹不一样,不喜欢麻烦事。所以才专门让我们不要解释,省的镇上总有人上西山去打扰她。”
女寨主?难怪镇子上的人说什么女妖精之类的。
“这么看来,那些书生都是自愿去西山的,而不是她刻意勾引的?”
“呵呵。”县令擦了擦冷汗,再次解释。
“那些孩子年纪轻,受不住美色,女寨主虽然武功高强,但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他们的,过两天就放回来了。”
“我怎么听说。”宫尚角的贴身侍卫奇怪道:“有一些书生没回来?”
“那些啊。”县令似乎和山寨那边很熟悉的样子,什么都知道。
“那几个情况复杂,有的家里穷念不起书,干脆在山寨上当了夫子,每月还能拿些银钱养家。有的出了意外,身有残疾,旁人不要,但山寨那边缺人,就去谋一份活计。也有的”
说到这里,县令笑容更加尴尬了。
“这女寨主是个厉害的,总不缺爱慕者。”
后面没仔细说,但大家都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贪恋美色呗。
看完所有记录,宫尚角已经了解差不多了。但具体还是要自己亲眼看一下,才能确定。
离开县衙,宫尚角带着人直接赶往西山。
他做事向来如此,不喜欢拖延,而是做好准备后就以最快速度解决,以防出现意外。
此时,正是下午。
山里面,夏初的阳光微暖。
跨过一座山,走过一条狭长的山谷,走上丘陵,视野豁然开朗。
阳光下一片碧蓝的湖水波光粼粼,而湖边一处广场上,搭建着一座舞台和一座高台。
高台上,身穿红裙的女子,懒洋洋的侧卧在高大的虎皮椅上,一双桃花眼兴致勃勃的看着舞台上。
今日5号,正是寨子里的综合表演日。
舞台上,左边最边上放着桌椅。
一位清秀书生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个木制的喇叭,声音清亮的说着这回的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而在舞台中间,一群身穿各色衣服的人,配合着现场表演。
那表情,那动作,一人给颁发一个小金人都不为过。
舞台下,还有一大群人围着圆桌,边看边嗑着瓜子喝着茶,时不时还要叫好一声。
从上面看去,这画面着实热闹和温馨。
要不是脚下的台阶连接着一条石板路,而石板路又一路延伸到门口。
那高大的楼门上,挂着非常显眼的牌匾,上书【落阳山寨】,宫尚角一群人还真以为到了那个隐世的世家族地,而不是什么山寨。
“公子?”侍卫迟疑的看过来。
宫尚角扬起马绳,“走!”说着就快速驱马过去。
侍卫们见着,连忙跟上。
一群骑马穿着劲装的靠近山寨,傻子都知道来者不凡。
门楼上,驻守的小弟之一,立马飞奔着下去,一路跑到高台下,直接喊道:“老大,有队伍来了!”
这一声,打破了温馨的氛围。
被打扰的大家立马不满的议论起来。
“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有人来我们山寨?”
“就是啊,这还有几个赖着不走呢。”
据说赖着不走的几个,其中两个还在回味表演,闻言一脸茫然。
剩下的几个,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花痴的看着高台上的女子。
作为山寨的主人,苏子衿早就发现有人来了,她对着一旁长得高高壮壮的女小弟道。
“阿花,贵客来了,你去开门。”
“好的,寨主。”
阿花两三口把吃了一半的葱油饼吃完,然后利索的从高台一跃而下,小跑着来到门楼后,对着石门使劲。
宫尚角一行人已经来到门楼前。
厚重的石门,把他们阻拦在外面,只能让上面的人通报。
噶系噶系。
石门在一群人的视线下,缓缓打开。
等到完全打开后,阿花憨憨的大声憨道:“贵客们请进!”
那模样,真的很像客栈里的小二哥。
莫名让宫尚角有一种自己来吃饭的错觉。
不过看着高壮快七尺的女子,又看了看足有半臂宽的石门,还是克制的板着脸下了马,领着人进去。
【1尺=0.33...米】
看他们进来,阿花立马把门又关上。
紧接着又几个人过来,把马接过去,拉去一旁的马厩。
而宫尚角一群人则由阿花领着去里面。
沿着五米宽的石板路往前,距离百米就是舞台了。
到了高台下,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一身晴空蓝的锦衣女子,微笑着对宫尚角道:“这位公子,请随我来,我们寨主要见你。至于其他人,请放心,会有其他人招待他们。”
宫尚角点点头,随着她踏上台阶上去。
果然如蓝衣女子所说,宫尚角带来的人被两个笑面虎男人领着,走到两个大圆桌边坐下,并很快有茶点水果端上来。
高台十米高,宫尚角走了一半,舞台上表演再次开始。
瞬间,整个广场上又热闹起来。
等宫尚角上来,在下面一片呼喊声中,终于看清了这里的主人。
看不出材质却极为光滑的红色裙摆散落在虎毯上,用金线绣着大片大片的鲜花纹路,随意动作间金光闪动,那些花纹好像在流动一般。
黑色的腰带勾勒着纤细的腰肢,随着润泽的玉佩晃动,女子转过身来。
一头墨发似流水,坠落间,是赛雪肌肤,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宫尚角第一眼看去,还以为那是画中的人走了出来。
再仔细一瞧。
女子眼睫卷翘,像是鸦羽。
扇动间,一双桃花眼似三月春风,漫不经心的拂过他的心间。
又好似蕴藏了多年的桂花酿,只一口就让人微醺。
但女子微启的红唇,一句话惊醒了他。
“宫门的人,来我这小山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