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口供是郭阳的。”陆灼说,“什么叫我们拿蓁蓁作伐?”
老夫人:“灼儿!这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是个俊俏的郎君,这满京城里,多少姑娘对你芳心暗许?那郭文姬,不过是因为嫉妒安安!说到底就是女孩子之间哪些拈酸吃醋的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这般小题大做!”
陆灼说:“毁人清白,与害人性命有何异?如何会是小事?”
“总之!”老夫人不跟陆灼多说,“蓁蓁言行不当也好,杀人放火也好,是我这个祖母没教好!国公爷和夏首辅决定怎么惩罚蓁蓁,我这个祖母都替她受了!你们尽管罚来!”
说完,她拉着白蓁蓁就走。
国公爷满眼无奈。
“唉!蓁蓁也是个可怜人!”陆心兰叹了口气,拉过夏安安的手,一脸语重心长的样子,说:“安安,看在我的面上,这件事,就别追究蓁蓁了吧!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郭家兄妹。”
夏安安微笑说:“于我个人而言,我可以原谅她。但是,这件事情是否追究她,得看国公爷。毕竟,蓁蓁姐姐是养在国公爷名下的,她的言行,跟国公府其他姑娘一样,关乎家风家训。”
陆心兰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安安说得对!”陆彦说:“家风的败坏,往往正是从那些不起眼的小事开始的!我若就这样轻轻放过,不但坏了定国公府的家风家规,也是害了她!妹夫,你觉得呢?”
夏辂说:“蓁蓁母亲对心兰有大恩,大哥酌情办吧,重在教育!”
陆彦:“这样,在她出嫁之前,我便令她抄写女戒,不得出府一步,免得再生是非!”
老夫人要想代她受罚,那也别出府好了!他省心。
正说着,下人来报,宫里来人了。
竟是来宣召夏辂带夏安安进宫去!
而且是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夏辂请急忙给传旨的公公塞了一大锭银子,问他皇上叫他们进宫有何事。
公公满面笑容地说:“皇上就是想瞧一瞧吉星啊!别的没什么事!放心!”
吉星……夏辂看了吉星一眼,手心冒冷汗。
……
夏安安没想到,她还有第二次进宫的机会。
上次很紧张,但是见过皇帝之后,觉得他也不凶,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所以这一次就不紧张了。
一路上,她左看右看,观察宫女太监们的穿着,观察锦衣卫,心想不知道哪些是锦衣中所的,那都是自己人呀……
“别东张西望的!”夏辂逮着个机会跟她说:“等会儿不要乱说话!”
夏安安:“怎样才叫乱说话?”
夏辂:“就是……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别不懂装懂!”
夏安安:“那是当然呀!”
“两位快一点!皇上还等着呢!”带路的公公催促他们。
夏辂立刻堆满笑容地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进殿之后,里面人不少。
皇帝穿着常服,看不出喜怒,歪歪着身子靠坐在龙椅上。
有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坐在皇帝旁边,看起来大约有五六十岁,两鬓生白发,但是皮肤保养得非常好,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