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给吴月华的诗》
英姿绣户玉雕兰,
落花逝水岂堪怜。
绮云淡雾魂将碎,
锦缎雪肤魄竟残。
谁识豪门闺中女,
怎知锦户负心汉。
凄凄岁月人将暮,
断断星火泪烛干。
话说吴月霞回到家中,见老公马立刚闷闷不乐。经问其缘故,得知是由于,姐姐公司送的那批货残缺不全,正在为此焦心。吴月霞家开着一个中型超市,位置处在城市的一个繁华路段。虽然规模不是特别庞大,每天也能有上千八百的客流量。一年算下来净利润也可以剩个一二百万。两口子小日子过得也非常殷实。吴月霞是一个爱穿戴、爱逛、爱消费的人。超市里的事务她基本上不去打理,完全靠老公马立刚一人操持。
老公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公公是一家乳品企业的老总。月霞还有一个小叔子,和马立刚同父异母。马立刚的母亲因为和公公不和,离了婚。之后公公又娶了一个小老婆,两人相差二十岁。这小老婆也很争气。当年就为马立刚生了一个小弟弟,今年才刚20岁,正在上大学。甚得公公的宠爱,因此老公无意去继承家里的祖业,自己创办了这家超市。
起初一度也是门庭冷落,一月下来常常是入不敷出,不过马立刚毕业于名牌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再加禀赋家族经商基因的遗传,他的经营策略十分超前。超市在他的百般营运之下,业绩与日俱增。直到发展成今天这数一数二的中型超市。
月霞见老公这样闷闷不乐,忧心重重。便想和他逗逗乐子,活跃活跃气氛。于是坐到他的腿上,挎着他的脖子想哄哄自己的老公。那亲昵之态如缠似绢,扰得她老公顾首不顾尾,连连的求饶。
月霞还有一份心腹事,装在肚里,没与老公商量。就是堂姐吴月绮为她进的那个阿拉伯海晶钻戒,据说大几万块钱。吴月霞虽说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从来不与老公商量。但这么大的数目,如果不跟老公说一下,又怕受老公埋怨。于是便试探着问老公:
“孩子他爸,有件事求你,给办不办?”
马立刚一听就知道没好事,这么多年来,只要一张口不是买这个就是买那个,总没有好事。今天看到这百般娇腻,早知道有事要求自己了。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驳斥过她,不管他要什么,自己都应下,于是他又大大方方的问:
“说吧!又让我花哪行钱,尽管开口。”
“ 嘻嘻嘻”,月霞脸上划过一丝鬼邪的笑,搂着丈夫便在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矫情的说道:
“哎,老公你知道不?我上次参加那个宴会呀!就你那个朋友王宽,他老婆手上,脖子上。金光闪闪的戴满了!尤其是她手上戴的那颗,南非的祖母绿呀!那老大个发着蓝光,把宴会厅的屋子都照亮了。你知道那天人家多光彩吗?所有的客人,都“刷刷刷”的把眼光投向了她。瞧她那傲慢劲儿,我都羡慕死了。你是不是也该打扮打扮你老婆我了?让我也风光风光行不。”
说完又抱着丈夫的脖子撒娇似的央求起来。她老公也没有搭言,回手拿过旁边的手提包,拽开拉链,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两个手指夹着递给老婆说道:
“哝!里面50万,够不够?”
吴月霞的脸上瞬间绽开了花,鬼鬼的将卡夺到了自己的手里。又对着老公一阵狂吻,还好马立刚稳得住,并没有被她的轻浮所倾倒,依旧正襟危坐面容平和。只是有一点让他困惑不解,老婆要这么多钱,到底想买什么呢?于是他又问道:
“钱是给你了,但是你必须让我明白明白,你要买什么东西?花多少钱就可以了。这点要求总不过分吧!”
吴月霞一手拿着卡,一手低头拉自己包包的链子,嘴里还回答着老公的问题:
“就是我姐,给我买的那个阿拉伯海晶钻戒,10万块钱,搞定。”
话音刚落,她老公“噌”的一下,将她手中还没来得及放进包里的银行卡,又抢了回来,并且惊呼不迭的说道:
“可别,可别!我当是什么小数目呢?我说老婆啊!咱的日子还过得下去吗?你就这么大手大脚的花,将来咱们儿子可怎么办呢?”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吴月霞措手不及。她抬头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望着老公。又生气又纳闷的问道:
“我说老公,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扣扣索索的,这么俩钱你还舍不得吗?”
她老公也不示弱,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你瞧瞧你这吃的穿的,比那家子不华贵。我这么个小超市,一年总共才能赚多少钱,大部分都让你给消费掉了,今天这样一件,明儿那样一件,这个高档的,那个高档的,看看家里头,还摆的下摆不下?都成了杂货铺了,问题是你要常穿戴也可以,用不了三天两早起,就不喜欢了,还要换。我说月霞呀!咱们还有孩子呢,将来孩子有一天是要出国的,我们可以到美国,到澳洲去给他买房子,那又是一大笔消耗,你想过没有?况且现在生意不好做呀,今天有盈利,明天或许就会倒闭,这不新鲜,能不能省一点啊?”
他这一番唠叨,差点没有把月霞的肺给气炸了。她近乎咆哮的怒吼道:
“马立刚,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姐姐每年分我好几十万的红利,我用得着花你的钱吗?我只不过逗逗你就算完了,你到好意思,派出这么一番话来数落我。还亏得人家管你叫什么富二代。你不给就算了,我买不买你也管不着,反正别给老娘添腻就行了。这东西姐姐已经给我买回来了,我是非要不可,给你商量是给你脸,你倒成了精了。”
说完话,吴月霞站起身,气冲冲的回到卧室里。
隔日,吴月霞觉得,晚上还没有伺候过母亲,姐姐一直都是白天夜里在那里坚守着,心里着实的过意不去。她想怎么我也得晚上值几天班才行,要不妈妈就白养我这个女儿了。第二天傍晚,她又来到医院,想替换回姐姐,让她回家好好的睡一宿。
刚一进,妈妈的病房门,就见余月同姐姐挨肩坐着,他们两个还有妈妈,正在热切的交谈。一见此景,她心里十分的纳闷,这个男的和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亲近?她昨天进屋是一顿,今天又是一惊。
余月领教过吴月霞的刁钻鬼怪,本来正和吴月华聊得非常投机,一见她来,便言语混乱,局促不安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吴月霞昨天和丈夫闹了一场,脸色不好。还是因为,她天生就长着一副视力眼的缘故。认门视户的,一脸不削不屑的态度。余月虽然没跟她交流过,但从她的眼神,形态里,已明白这个人看不起自己,因此,当吴月霞进来的时候,他便想起身离开。
这几日,月华和妈妈,同余月聊的很投机。他们的感情越来越融洽,以至于觉得这个小伙子就像自己的家中人一样,无比的亲切。不管说什么事情,余月都随声附和。这一点很顺关妈妈的心。月华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也渐渐的,对余月产生了好感。见他起身要走,马上就跟出去送到楼道里。大有一股子依依不舍的情怀。
吴月霞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回来就对姐姐没头没脸的,一顿斥责。
“姐,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儿饥不择食了?”
一句话,将吴月华问住了,她莫名其妙反问道:
“月霞,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饥不择食了?”
月霞磨牙切齿的回复姐姐。:
“姐,你当我看不出来吗?我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可别糊涂啊,放着一个大经理,怎么能爱上一个土包子?你要真爱上他,和她走到一起,别说别人,我都受不了。咱们家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势力眼。要说你和骆洪山那会儿,人家是个大律师,还算和你般配。虽说你年龄大了一点儿,也不至于随便找一个男的就想嫁呀。你也知道大伯的门户观念,爸爸虽然不在了,大伯可在给我们做主张。想当初,那姐姐和弟弟找对相时,差一点儿的门口大伯都不同意。咱家祖祖辈辈积攒起来的地位,可不能就这么被你糟蹋掉。我觉得宁可单身,宁可找一个二婚的,也不能将就这么一个人,太不般配了,我都丢死人了。”
一席话说得吴月华,脸热辣辣的通红。她气得肚子一鼓一鼓的,真想上手锤月霞一拳。不光是她,在一旁听着的关妈妈,也气得用手指点月霞。关妈妈,虽然也希望月华能找一个般配的,但女儿现在已经四十来岁的人了,还能在择偶方面要什么条件?现在四十岁仍然单身的男人,不是有问题,就是离婚的,虽说这个人是一个农村的,家里贫困一点儿,但是人还是比较憨厚,长得也还眉清目秀,魁魁梧梧的身材。况且他对自己的女儿也有好感,更可贵的是月华对他也有了好感,这正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天赐给的,难得的好缘分,所以关妈妈已经心里十分满足了,偏偏这时候月霞横插一杠子,搅得一家人,情绪不宁。气的吴月华按耐不住喊起来:
“行行行,我也不用你换了,赶紧给我滚。”
妹妹,吴月霞气势凌人,哪容得下姐姐这么说自己。拎起了挎包转身就走了,气哄哄的连句话也没有对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