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
“是我,是你吗?余月”
“月华。……”
“是我余月……”
“月华。……”对面竟然传来了男人的哭泣声。
“余月,你怎么了?”
“呜呜……”男人的哭泣丝毫没有停止。
月华的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脸颊刷刷的滑落。让她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一直以为,余月已经狠心的将自己忘记了。这个电话只是想试探性的打一打,不料想,自己却推开了一片哭泣的海洋。月华不知道自己内心在翻涌着什么感觉。她的眼泪又岂是能用断了线的珍珠,可以形容得了的。泪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前襟。
太失态了,两个人握着电话,无言对泣。自己的哭泣,想必是惊呆了那位售货员和快递员,她们两个张口结舌的,直愣愣的望着吴月华。真不知道这位总经理,为什么情绪表现得如此激烈。那位机灵的女售货员,准备上前劝解两句,又不知道话从何说起。
月华哭的,站不住,蹲到地上。对面的余月,哭得更是止不住。花店里的服务员,最后还是给月华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双方默默的对着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情绪才渐渐的稳定住。月华迅速的擦干自己脸上的泪,他果决得对电话那头的余月说:
“余月,行了吧!你个大老爷们,干嘛就哭得这么厉害?”
月华的话,果然止住了余月的哭声。略顿了片刻,月华又说:
“余月你等着我,我马上开车过去。”
挂上电话,月华迅速离开了花店,直奔公司。那位卖花姑娘和快递员,跟出了店门外,也不知道对这位经理说些什么,只是目送着她,姗姗的离开。
小姑娘对快递员说:
“我的妈呀!好感动。这是一段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恋呢?怎么就哭得这么心痛?我去,真感动人。”
快递员,望着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妹妹,面部僵硬的笑了笑。对她说:
“这位女经理真漂亮。谁有这么大的艳福?傍个富婆也挺好啊!”
女售货员用眼睛白了他一下,用一种不屑的口气说:
“爱做梦的男人,净想美事,还是踏踏实实干你的本职工作吧!”
说完话,那个小姑娘,甩手回到了花店里,将这个快递员扔在了外面。
月华回到公司,她迅速的从办公室取了自己的钥匙,然后又冲下楼,找到自己的汽车,驾驶着直奔余家庄而去。月华虽然知道地址,但是并没有亲自去过。所以她在手机上搜了一个地图,设置好导航。这段路程和月华回老家的路程差不多,100多里地,估计如果不堵车的话,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月华是一位老司机,开车开溜了,由于她心中着急,车速始终在60迈以上。汽车逶迤在曲折如长龙的公路上,疾如闪电,快如风。
一个多小时以后。汽车导航告知月华,距离目标还有30公里。月华心脏的跳动速度逐渐的加快了,她期盼已久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几十个日日夜夜,月华没有一天睡好过,都是在痛苦的思念中度过的。她现在一切都顾不得了,就算公司里的事儿翻了天,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没有了爱情,就像月华的生命中没有了天空一样,那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月华一向是一个对爱情无比执着的人,从她与骆洪山交往时就是这样,只不过是骆洪山抛弃了她,而她并没有抛弃骆洪山。现在对于余月也是如此,既然爱上了,就永远的爱到底。
月华没有考虑过多的问题,她没有像妹妹吴月霞那样,考虑家世的问题,只要两个人能够互相珍爱,互相倾心,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因为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穷可以变成富,富也可以变成穷,没有地位可以变成有地位,而有地位的人也可能从此就没有地位了,但是真爱是不能变的,没有了真爱,那一切,还有颜色吗?
月华抱定了一个目标,为爱失去一切。她开着车坚定的驶入了余家庄。
余家庄,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约么有一两千人口。月华到了村子里,她首先下车打听,哪家是余月家。一位老大爷为她指出了道路,顺着进村的这条街往前走不了多远,那个黑色的大门里就是余月的家。
月华,继续驾车前行,离那家大门还有一百米,月华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月华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余月。
月华迅速的将车泊在了路边的一个宽敞处。她迅速的推开车门,站到了车的一侧。她没有马上走到余月身边,只是和他相聚几米,两人目光对视。这时候道路上是有村民的,他们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开着一辆豪车,停到了余月家的门口,大家都很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美丽中透露着帅气,帅气中透露着秀气。好多人驻足而立,停止前行,望着他和余月,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精彩的事情。
月华和余月两目,对视了许久。余月的嘴唇一个劲儿的在颤抖,他的脸颊被眼泪打湿的痕迹依然还在,身上穿的衣服不知已经多久没换过了,黑黢黢的,还有些破烂,头发蓬松散乱,面容黑瘦。和当初在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尤其他那深陷的眼窝,足见已经瘦了很多。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从他的眼眸中透出露出的那一种,对月华无比真诚,热烈的爱恋之情。
对视,几分钟以后,月华首先打破了这这僵持的局面。她不顾一切的奔跑着扑向了站在门口的余月,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扑向了爸爸妈妈的怀抱。急速的奔跑令月华那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帅气的,舞动在肩头脑后。
月华的身子还没有接近余月,他早已经张开了双臂,将月华紧紧的揽入了怀中。两个身子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月华将头贴在了余月的胸膛上。余月,将头紧紧的顶在了月华的头上。
周围经过的村民,当时都看呆了,他们直勾勾的望着这两位相恋的情人。好多人都凑到一起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还有一两位上了年纪的妇女。眼角都不自觉的含上了晶莹的泪水。
两个人紧紧相拥,体内的热流互相的交换,月华感到,自己像投入了一座大山的怀抱一样,那种温暖和舒适是从来没有过的。余月像一个在幽深的山洞里寻找出口的人,终于望到太阳那种感觉。月华一扑入他的怀中,他就像浑身触了电一样,肌肉,经络甚至心脏都像要痉挛似的。一股热流,由身体外部向身体内部来回的窜行。
两人持久相抱,互相体会到对方的温暖,久久不愿松开。最后还是周围人的喧哗声,提醒了月华。她回头一看,旁边已经站了好几十个人,大家像看戏一样的在看着他们。这时候她才感觉有点臊,于是首先松开余月,用一双深情的眼睛望着他说:
“怎么?不知道请我到家里坐坐吗?”
一句话提醒了,正在发呆的余月,他正从甜蜜中苏醒过来。月华的话一说出,他立刻抓住月华的手,拽着她迅速的推门,向自己家屋子走去。刚进门口,就见台子上站着,余月的母亲王妈妈。他妈最近身体更不好了,走动还要拄着一根拐棍。月华见到王妈妈那种,神情萧瑟,鬓发蓬松斑白的样子,不觉又是一阵心酸。
见了王妈妈,她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好。迈步走过去给王妈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月华用饱含深情的眼光望着王妈妈,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王妈妈颤颤巍巍的伸出了一只手,抓住月华的胳膊,老泪横流的说。
“闺女,我们这小子,为你快要疯了。把我愁死了,你今天来了好,你今天来了好。……”
月华的眼泪再次不自觉的滚落胸前。她语重心长地对王妈妈说:
“我真不知道余月在苦苦的等我。他也真是个傻子,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还等着他的电话呢!男的竟然不知道自己主动一点怪谁?”
一边说着话,王妈妈一边招呼月华,赶紧到屋子里去。余月家的院落是什么情况?屋子是什么情况?月华一概没有看到,因为在他的意识里只看到了余月和他母亲这两个人,对周围,她丝毫没有留意到。
到了屋里,余月早已经拽下来了一条被子,让月华坐到炕上为她盖上腿,他又提来一壶水,灌了一个热水袋。塞到月华的怀里,暖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