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话音落下,绿葱顿时一愣,接着就急了:“哎,我说你这人,你……”
对面,徐怀胤已经满脸悲愤要冲上去了,绿葱连忙往破月身后躲,他知道徐怀胤害怕破月。
果然,徐怀胤冲到破月身前就是个急刹车,然后咬牙切齿指着他:“你给我出来。”
绿葱哼了声:“有本事你过来啊!”
心里则是念叨着,书呆子,爹要真和你动手,你受得了么你!
那边顿时乱成一团,寒鸦立刻趁机就挤到了苏暖身边的榻上,直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这几天,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是吃错哪门子药了,白天晚上的刷挤在这里不走,除了睡觉时间,根本不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果然,看到他挤到昭阳身边,那几人登时又一致对外了,一窝蜂朝这边涌过来。
“寒鸦啊,好好的打牌呢你过来!”
寒鸦面无表情不予理会。
苏暖看得好笑,抬手让他们安静,然后就是悠悠出声:“那什么,说个事儿,过一阵子我应该会去西陵一趟……但是,不可能带上所有人,顶多十个哦。”
寒鸦的脸顿时就黑了!
徐怀胤先是一愣,眼圈顿时就红了,看着她用眼神询问。
苏暖点点头,徐怀胤立刻就要朝她扑过来,带着鼻音喊道:“殿下……”
下一瞬,徐怀胤整个就倒飞出去,蛤蟆一样落到院子里,他怔怔抬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寒鸦收回脚,面无表情。
绿葱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义正言辞:“寒鸦,小胤胤手无缚鸡之力,你怎么能对他这么粗暴。”
说完又是委屈巴巴朝苏暖道:“殿下,您看看,您看看寒鸦现在多不像话啊,您都不知道,他平时怎么压迫我们,只要我们离殿下近一点,他就在殿下看不见的时候打我们……殿下,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苏暖顿时有些诧异,看向寒鸦:“小鸭鸭,你在背后打人了?”
寒鸦眼底有心虚一闪而过,接着就是冷冷道:“他们先动手的!”
苏暖立刻点头:“我就知道!”
说完就是回头看着绿葱,还有对面的破月:“你们不要老是欺负鸭鸭,他性子内向又不会告状,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话音落下,寒鸦的眼底便是闪过悠悠亮光,嘴角微微翘起,又被他瞬间压了下去。
破月和绿葱则是立刻就黑了脸。
偏心的会不会太明显了,什么内向,什么不会告状……他们欺负寒鸦?
自从他武功恢复后,整个公主府里就没人打得过他了好吧,连破月都不是他对手。
也不知道一个小白脸是怎么练的这么厉害的!
偏生还心眼儿多!
苏暖还想说话,绿葱干脆两手捂着耳朵嘤嘤嘤就跑了出去:“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苏暖有些傻眼的看向破月,破月看着她,哼了声,转身大步离开。
连地上的徐怀胤都是可怜兮兮爬起来,捂着肚子嘤嘤往外走去。
苏暖顿时傻眼了。
怎么一个个都是一副她始乱终弃的样子……
“他们没毛病吧!”她有些无语。
满院子的男人,她半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好么,当初也说过了,男宠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一个个戏精附身了!
寒鸦靠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放到她肩膀上闷闷道:“不要理他们。”
闷闷不乐的语气,苏暖便是回头啾的亲到他嘴角:“怎么不高兴了啊?”
近距离下,寒鸦那双眼大而深邃有神,睫毛挺翘浓密,不错眼的看着她,瘪瘪嘴:“你有事也可以让我去做啊。”
每次她什么都不让他做,让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帮不到她,感觉自己挺没用的。
苏暖顿时失笑,干脆转过身去直接靠近他怀里,一边把玩着他衣领一边低声道:“鸭鸭,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改变,可现在,我有能力护着你,就想让你安安稳稳的,不用吃苦不用受累……”
话没说完,就被寒鸦低头堵住嘴唇。
半晌,寒鸦气息微重松开她,轻抚着她面颊低声闷闷说道:“可我想帮你,我也想护着你。”
苏暖顿时笑开,懒腰将他抱住一头扎进他怀里嗤嗤笑着:“以后会有机会的,你要帮我很大忙呢,不要急……”
寒鸦蹙眉:“真的?”
苏暖挑眉看他:“当然是真的。”
说着想起什么,又是坐直身体:“对了鸭鸭,让你看的那些书你看的怎么样啦?”
寒鸦的面色顿时一僵,干咳着移开视线:“差不多了吧……”
苏暖失笑:“什么叫差不多了?”
寒鸦回头,神情满是委屈:“我不喜欢看书,你就不能让我做点别的什么吗……我从小就不喜欢看书……”
怎么还委屈上了,苏暖顿时哭笑不得:“你不看书你想做什么,鸭鸭,你可不能……”
她话没说完,就被某只耍赖的小鸭子直接拱着脖子压倒在贵妃榻上好一通乱拱,直拱的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举手求饶:“好好好,不,你放开我。”
寒鸦闷闷咬牙:“不放。”
苏暖快忍不住笑出声了,她觉得自己还真有做个荒淫公主的潜质,被这小鸭子这么耍赖乱来一起就什么立场都没有了。
下一瞬,寒鸦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还要带他们啊……”
苏暖这才恍然大悟。
她说呢,一直闷闷不乐的,感情原因在这儿……
没两天,大元朝廷的使臣就进了长安城了。
元朝在大唐东北方向,民风彪悍,那里的人也大多长得五大三粗。
这次,代表大元朝来向大唐求亲的,是大院的异姓王穆哈尔。
穆哈尔是一名悍将,身上有着元朝男人标志性的野性和强势,骑着汗血宝马走在朱雀大街上,面对着两侧前来看热闹的长安城百姓,便是趾高气昂哈哈大笑着招手示意。
视线从两侧看热闹的人身上扫过,穆哈尔低头朝身边的副将铁木风笑着说荤话。
“瞧见没有,这大唐的男人怎么他娘的都和娘们儿一样,一个个生的白净鲜嫩的,这哪儿能上战场,被咱们娶回去按到床上还差不多,哈哈哈……”
铁木风一边愣愣点头,一边应接不暇的看着两侧那些店铺摊贩上的东西。
茶叶,绸缎……满大街都是,在大元比宝石还贵重的东西,在这里,却好像一点也不稀奇。
大唐果然是有钱啊!
“王爷,咱们这次求娶一位公主嫁到盛京,唐皇会同意吗?”
铁木风有些忐忑,他知道,大唐一直把他们大元朝廷和周边几个国家的人看做蛮夷,很是瞧不起。
要不是这次大唐自己内乱,他们大元又早有准备,可能也不敢这么来求亲的!
穆哈尔哈哈大笑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唐皇一定会同意的!”
他已经接到消息,大唐出现了大规模旱灾,又在闹山贼,唐皇身体还不太好,这种时候,他们一定不愿意和大元朝不和的。
等求娶到大唐公主,他们就可以趁机索要巨额陪嫁……这不光是利益问题,更事关脸面。
连大唐都放低姿态了,周边那几个小喽啰,铁定不敢再观望,到时候,等到收服了那些小喽啰国家,大元朝便再也无需将大唐放在眼里了!
太子苏炫带一众官员在朱宏门迎接大元使臣,虽然还略显年轻,可文武百官这些日子都看出了这位储君的惊人成长。
即便是依旧文弱,可他的身上已经隐隐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再加上和世宗相似的眉眼,这位年轻的太子身上,已经隐隐有了一国储君的威压。
使臣来访,皇宫会举办宫宴宴请,苏暖作为公主也要参加,而公主府中,又因为谁陪她去参见宫宴相持不下。
寒鸦被破月、逐风,还有绿葱和其余几个人堵在后院里。
“寒鸦,你要搞搞清楚,公主是咱们大家的公主,大家都有机会跟着殿下,你老霸占着会不会太过分了!”说话的是绿葱,叉腰挡在寒鸦面前企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可下一瞬,他就看到原本还神情淡淡的寒鸦身上蓦然就开始往外冒冷气。
“她是我的!”寒鸦冷冷出声,又强调了一遍:“我一个人的!”
顿时,连破月逐风两人都愣住了。
还从没有过任何人敢这么大言不惭说公主殿下是他的……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稍微受宠点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
可看着寒鸦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绿葱顿时都想不出反驳的话,手指颤抖指着寒鸦:“你、你……”
破月刷的拔出剑来,完全是一副能动手就不打算动嘴的架势!
徐怀胤躲在外边,接着就听到了里面的刀剑拳脚声,他登时就惊了。
那些人欺负寒鸦?
虽然被寒鸦踹过一脚,可徐怀胤多年受的诗书熏陶告诉他,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是一定不对的!
他轻手轻脚转身远离,然后一溜烟就跑去搬救兵了!
苏暖急忙忙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家花园里面已经一片狼藉,破月和逐风在高处,下面是那群“男宠”,寒鸦刚落下去,就被那几人群起而攻,他不得不飞身而起,可还没飞上去,破月就从上边压了下来,完全是一副群殴的架势。
苏暖登时急了:“哎哎哎,干嘛呢!”
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小鸭子,像话吗!
她一出声,所有人都是一愣,破月下意识就准备收手,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就看到寒鸦凉飕飕朝他瞥了眼,然后……身形微顿,直接撞到他手掌上。
破月顿时愣住,然后就看到寒鸦闷哼一声,捂着胸口栽落下去,直直落到昭阳公主身边,踉跄着后退,被公主扶住……
“鸭鸭,伤哪儿了,怎么样,重不重?”苏暖急了。
破月面色发僵,刚想开口,就看到寒鸦直接伸手抱住了公主,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把下巴搭在她肩上,闷闷说道:“疼……他们都打我……”
苏暖登时就急了,指着破月和逐风还有那根……哦,那根葱在树上挂着。
苏暖也不管他们的神情,反正就知道自家小鸭子受了欺负了,气冲冲咬牙:“你们太不像话了,刚说了不许欺负小鸭鸭,你们就这么多人打他一个。”
手一边拍着小鸭子后背,苏暖便是冷哼一声:“宫宴谁都不要去了,我就带鸭鸭一个,你们都给我回去反省,想想自己错在哪里,反省不出来,西陵也不要去了!”
破月的神情顿时就僵了,然后就看到寒鸦下巴搭在公主肩上,蹭了蹭,朝他飞过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破月顿时就要拔剑,苏暖立刻睁大眼:“反了你!”
破月眼睛都气红了,偏生不会分辨,只是站在那里拎着剑死死咬牙。
而听到苏暖说西陵都不要去了,刚从树杈上下来的绿葱登时嚎了一嗓子,作势就要朝湖里扑过去。
“我不活了,不活了啊……”一边作势要投湖,他一边不断朝其余几个人猛使眼色。
那几个花红柳绿的男宠回过神来,一个个都干嚎起来。
撞假山的撞假山,解腰带上吊的解腰带,整个花园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苏暖看得眼睛突突直跳,咬牙切齿抬手一个个指过去:“好啊,好啊,长本事了,要跳就跳,要吊就吊,逐风你给我盯着,等死透了一个个收尸了扔到乱葬岗去……”
一片鸡飞狗跳顿时僵了一瞬,下一瞬,苏暖就看到,冲到湖边的绿葱一把拽住了满脸懵逼的徐怀胤,然后在那里哭天抢地嚷着“你别拦我!”
徐怀胤被抓着手满脸惊恐,甩都甩不掉。
撞假山的脚下一滑,没撞到假山摔到地上直接就“摔晕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上吊的把腰带扔啊扔,愣是没扔到树枝上,然后就是用腰带捂着脸嘤嘤嘤……
看着一院子戏精,苏暖冷哼一声,拉着寒鸦转身朝外走去一边柔声安抚:“走吧鸭鸭,我让人给你做了新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
寒鸦闷闷嗯了声,满脸委屈。
苏暖却毫不在意自己身边这个才是最大的戏精,怎么看怎么心疼。
她离开后,那满院子的都不挣扎了,聚到逐风破月身边看着苏暖离开的方向。
绿葱深情沧桑:“逐风大哥,这招怎么不管用了!”
破月咬牙哼了声,逐风便是无奈摇头:“变心了,当然不管用了……”
顿时,那群又是嘤嘤起来,正嘤嘤着不知谁又冒出一句:“咱们要不给其他人下泻药吧,到时候就只能咱们跟公主去西陵了!”
绿葱顿时一巴掌拍过去:“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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