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行的。”姜姜说:“跟他们约定好地方和时间,最好让他们自己备好了小木箱,他们沿街贩卖更能给咱们做宣传,况且咱们两个人手有限,目前只限于在十香街推销,他们走街串巷哪里都可能到,比咱们的腿要长。”
孙小贱见姜姜肯定了他的提议,自然更加高兴,连忙说道:“我也跟他们约好了,就在十香街的街头碰面,只是他们两个人要的有限,不算什么大手笔。”
“生意不怕从小处开始,毕竟是一条途径,若是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积少成多,对咱们来说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姜姜向孙小贱分析道。
“我现在就是后悔为什么没早点遇见你,如果咱们从春天的时候就来到凌天城卖冰糕,到现在早已经富得流油了。”孙小贱遗憾的咂咂嘴,现在他真正的理解了姜姜的那句“时间就是金钱”的意义。
等到过几天,他们再增添新的模具,并雇用一些工人,每月的总收入就可以达到上千两。
这些钱是孙小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他甚至只有做梦的时候会梦见自己有了一百两银子。
可是和姜姜在一起,赚钱就像玩儿一样。
“小贱,对于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就不要再徒增烦恼了,”姜姜安慰他说:“向前看吧!”
“嗯,我要向钱看,”孙小贱点点头,重其事的说。
这天姜姜和孙小贱又赶着马车来到十香街送冰糕。
姜姜有意锻炼孙小贱,就把他和一箱冰糕都放在十香街街口,让他和那两个串卖的小贩单独谈。
而自己则赶着车,给约定好的几家铺子送冰糕。
算起来,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到现在也不过是短短的十天,这十香街的一大半商铺都已经成了他的生意伙伴。
现在别说是书场、歌馆、酒楼、『妓』院这样的地方对于他的冰糕需求量很大,就连成衣铺和香粉店也都开始代卖她的冰糕了。
毕竟任何一个店铺,只要人流量够了,随便卖一点小零食都是不成问题的,还能招揽顾客。
凤箫馆的湄姨每次都要拉着姜姜说上好半天的话,她对姜姜当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不过觉得她生的得人意,嘴巴又甜,就喜欢和她说话,解解闷罢了。
“姜小哥,昨日我见你去绮香阁那里耽搁了好一会儿,莫不是看中他家的哪个姑娘了?”湄姨看着姜姜有些促狭的笑着。
“湄姨你可别拿我取笑,”姜姜说道:“是他们的零钱不够,我在前厅站了一会儿,等他们找零钱来着。”
“我说呢,那里的姑娘都是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我们凤萧馆的歌姬们优雅?”湄姨舒展着脸儿,神情万分自得。
“那是当然了,湄姨手里调教出来的人,当是凌天城里的头一份儿。”姜姜语气极其自然的说。
“哎哟,我可不敢居这个功,”湄姨赶紧摆手:“这都是秋娘的心血,我不过是个打杂的。”
姜姜这几日来凤箫馆,偶尔也能看到秋娘,只是没有近距离接触。但感觉她是一个很温婉大气的女子,长相不是特别美,细眉细眼的,却让人觉得十分的顺眼。
姜姜这里和湄姨聊了几句,就忙着去给别家送冰糕了。
“秋娘,你可要吃一块冰糕?”湄姨站在门口看着姜姜离开,回头见秋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便向她说道。
“等一会热上来了再说吧,这会儿还不想吃。”秋娘闻言说道,她是一个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语气柔和的人。
人常说有理不在声高,这点在秋娘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秋娘,别怪我多嘴,”湄姨笑着说:“我看这姜小哥将来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看人最准,可觉得我说的对吗?”
“你的眼光何尝不准呢?”秋娘语气和缓地说:“他目下虽然低微,但脑筋活络,又肯吃苦,再加上一团和气,很讨人喜欢,将来自然是能出人头地的。”
“哎,我在这十香街也住了四十年了,什么王侯显贵,什么贩夫走卒,哪样的人没见过?”湄姨忍不住兴起感叹:“虽然远不及麻姑那样几经沧海桑田,可到底也确确实实见证了多少人事变迁,权倾一世的安国侯最后落得满门抄斩,腰缠万贯的盐商徐武最后沦为乞丐饿死街头。相反的,钱寡『妇』因为儿子考中进士,被封了一品诰命,终日被人打骂欺负的萧二傻却因为哥哥做了丞相,也被赐了勋位,住着高宅大院妻妾成群。”
“世事本就难以琢磨,个人的命运遭际其实是无法预料的。”秋娘看着雕花门外随风摇摆的柳枝喃喃道,就像她自己。
“话是这样说,可天生人本就分了三六九等,有的人就是多得老天爷的偏爱。”湄姨说道:“运气固然重要,可关键还得看人品,做官的我不敢说,伴君如伴虎,一句话说错就可能掉脑袋,但就做生意来讲,人勤快头脑活,心里嘴上都来得的人,一定错不了。更何况这姜小哥是个有心胸的,从跟他闲谈的话语里就能听得出来,因此我敢说他必是错不了。”
“湄姨是老人精,吃过的盐比咱们吃过的米还要多呢!”这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身穿湖水绿衣裙身材窈窕眉眼精细的女子。
“可人姑娘这身衣裙一看就是天衣坊林巧手的手艺,”湄姨笑『吟』『吟』地对那女子说道:“是孙尚书家三公子送的吧?”
“这凤箫馆的事儿什么时候能瞒的过湄姨的眼睛去?”可人算是承认了。
“哟,绮香阁这么早就有客人来了?”湄姨正要跟可人说话,却一眼看见斜对面的绮香阁门外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能这么早起来逛窑子的,整个凌天城不做第二人想,”可人撇着嘴说:“多亏秋娘有靠山,不然咱们这儿的姑娘哪一个能逃得了他的魔掌?”
“这萧公子也的确不像话,”湄姨摇着头说:“虽然说一般的公子哥儿也都逛『妓』院,但像他这么荒唐的还真是没有。”
“谁让人家的伯父是当朝丞相呢!”可人叹口气,无奈的说道:“人家会投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