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这才翻着怪眼作罢,临走时还不忘威胁道:“你个老龟婆,不要再拿我作耍,若是今夜见不到人,明天我必定把你这绮香阁给打得稀巴烂!”
花三姨早就留心派人悄悄地跟踪姜姜,知道他们的住处。
『妓』院里下三滥的手段多的是,『迷』香蒙汉『药』是常备的物品。
因此天刚傍晚便嘱咐了两个伶俐的龟奴,要他们拿着『迷』香和蒙汗『药』,驾一辆带篷的马车,去东郊把姜姜『迷』晕了带过来。
孙小贱回到东郊的住处,见姜姜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很奇怪,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姜姜头也不抬的说:“这个地方住不得了,咱们今天夜里就走。”
“为什么?”孙小贱既惊讶又不解:“这几天又没什么事情发生,你干嘛要走?能走到哪里去?”
“这个到时候再说,现在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太多,你只跟着我走就是了。”姜姜说。
“那咱们的冰糕生意呢?”孙小贱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不能再做了。”姜姜直截了当的回复他。
“凭什么?!”孙小贱情绪很激动:“为什么做的好好的生意突然就不做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自然有不让你知道的原因,你只说你信不信我。”姜姜也把脸撂了下来。
她不跟孙小贱说事情,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她清楚以孙小贱的『性』格若是知道了实情,极有可能会想方设法的去找萧旭报复。
那样无异于送死。
即便是他不报复,以他的『性』格,狗肚子里盛不住二两香油,到时候也很有可能把这话说出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她选择不说。
孙小贱毕竟只是个孩子,哪受得了这闷葫芦?因此在地下火冒三丈,边跺脚边梗着脖子喊道:“今天你必须说清楚是为什么,好好的生意怎么就不做了?原来不是说要起码做两个月的吗?怎么到现在也不过才半个月也就要不干了?!”
“小贱,我早就跟你说过,从今后有我一口吃的,必定有你一口吃的,我要离开也自有我离开的原因,不说也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要再『逼』我了,若是你信不过我,好,这些天卖冰糕赚的钱还有冰库里的那些东西全都归你,你自己在这里经营,若有人问起我,你也只说不知道三个字就完了。”
姜姜说完直接往床上一躺,拿被头蒙了脑袋,再也不肯说话了。
孙小贱见她如此,气得一拍大腿,唉声叹气的去自己那屋躺着生闷气了。
到了下午,两个人还是不肯说话,但姜姜知道孙小贱一定是饿了,于是到集市上买了些吃的,回来给他炖了一锅香喷喷的炖肉,又蒸了几个大白馒头。
“别硬撑着了,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咕咕叫了。”姜姜对孙小贱说:“吃饭皇帝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吧!”
说着把筷子快递给孙小贱,自己也坐在那吃了起来。
孙小贱瞪着眼睛看了她半天不动筷子,姜姜也不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吃馒头和红烧肉。
过了好半晌,孙小贱才硬邦邦的来了一句…:“你真的一句都不解释?”
“一句都不解释!”姜姜斩钉截铁的说。
“这辈子都不说吗?”孙小贱不甘心的追问。
“有可能。”姜姜回答道,除非哪一天她有绝对的能力不把萧旭放在眼里,或者彻底和他撕破脸,否则是不会告诉孙小贱这件事情的。
“我知道了。”孙小贱嘟囔着拿起筷子来,大口大口的吃饭。
“你打算跟我走还是留下来?”姜姜问他。
“我有的选吗?”孙小贱反问姜姜。
“当然有的选,你有选择的自由。”姜姜温言说道,毕竟人各有志,况且孙小贱现在也已经掌握了冰糕的制作方法,并且也有比较成熟的销售路径。
即便他姓萧的丧心病狂,孙小贱并不知情,他也不会拿一个孩子怎么样。
“我没得选,”孙小贱冷哼了一声,说:“你是我姐姐,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如今要走,就算是不告诉我原因,我也会和你一起走,哪怕你从此之后一个钱也不赚,我要饭养你也愿意!”
“成,那咱们两个就一起去讨饭吧!”姜姜吸了吸鼻子说。
两个人既然已经达成共识,就决定在这天半夜离开。
而此时,花三姨派出去的人也已经在路上了。姜姜看天已经黑了,便对孙小贱说:“咱们两个暂且眯一会儿,等到半夜再走。”
孙小贱想到毕竟现在离半夜还有两个多时辰,枯坐着也没意思,索『性』和一倒头睡去。
他自幼日子艰辛,早就养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天大事情不耽误睡的心态。
这里姜姜也是睡眼朦胧,不一会儿也睡着了。而此时花三姨派出的两个人在外面等了好久,看到院子里没了动静,便悄悄地溜了进来,姜姜他们所住的地方本就偏僻,天晚了更加没人走动,两个龟奴蹑手蹑脚来到窗前,『舔』破窗户纸往里看了看,朦胧中有两人躺着炕上。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迷』香点燃了,扔进屋里去。
原来那『迷』香是用催眠的草『药』捻成的捻儿,外面包裹着助燃的灯心草,扔进屋里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燃烧殆尽,散发出来的烟雾有极强的『迷』幻作用,姜姜他们没有防备这点,早已吸入大量的『迷』烟陷入到昏『迷』中。
这两个人溜进屋里去,抬着姜姜来到外面,马车提前放在隐蔽的地方。
至于孙小贱,花三姨没吩咐怎样做,只叫他们把姜姜带回来,他们也就懒得再理他。
把姜姜抬上车后,两个人一个坐在车前赶马车,另一个坐在车后望风,以防有人跟上来。
戌时关城门,他们要赶在那之前城里去。
其中一个叫乔五的龟奴对另一个说:“小三子,你隔空儿就看一看车里的那个人有没有要醒的迹象。若是有动静,你便拿着『迷』香帕子到他的口鼻上捂一捂。”
原来他们防备着姜姜半路醒来,还特意准备了浸了『迷』『药』的帕子。这帕子只要捂在口鼻处,不过几个呼吸间,人便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