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其实是仿制现在的纸牌,但因为他们不可能认识阿拉伯数字,也不可能画得那么繁琐,倒不如随机应变,画上大家都熟悉的图案,反正规则是一样的就不会错。这个游戏规则非常的简单,但玩起来却很开心。
况且现在苦力街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玩儿纸牌算是消遣时间了。
当然,等他们玩熟了之后还可以换乘其他的游戏,诸如斗地主之类的。
“哎呀,不行不行,我可不玩!”莲儿听了一个劲的摆手:“万一我剩了那张牌可就糟了。”
“你放心,你是姑娘家,输了自然不会被那样惩罚,”姜姜马上安抚她:“我们三个输了才算数。”
莲儿一听她这么说就放下心了。
四个人在炕上坐好,姜姜把一张画着王八的牌藏在一边,然后从莲儿开始『摸』牌。
『摸』完了牌,每个人开始看自己手里的牌,找出成对儿的放在一边。
等到都找好了,便从姜姜开始抽莲儿的牌,然后老苏抽姜姜的牌,狗儿再抽老苏的牌,莲儿则抽狗儿的牌。
孙小贱一开始在旁边一脸的不屑,觉得他们玩的非常幼稚。
但是随着手里的牌越来越少,几个人脸上的神情也就越来越严肃。
孙小贱跟在一边儿也一个劲地紧张,可又不好十分地表现出来。
随着手里的牌更少,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就更严肃,并且经常把牌背到身后去调换位置。
到最后,那单张牌扣在了老苏的手里。
“啊!老苏是王八!”狗儿大喊道,几个人都笑起来。
老苏只得站起身来到地上去学乌龟爬,他的衣服本就破破烂烂,再加上讲改造之后,袖子和下摆全变成了流苏,趴在地上怪莫怪样的,特别能引人发笑。
“小贱哥,太好玩了!你来玩吧,我出去帮着婶子他们收拾东西。”莲儿过来把抓好的牌放到孙小贱手上,然后跑了出去。
“过来玩吧,快点快点!”狗儿也催促着他。
“来来,快点过来!”老苏也招呼他。
孙小贱不好再绷着,就慢吞吞走过来,加入了牌局。
才不过一轮下来,孙小贱就绷不住了,嘴都咧到耳根子去了。
有句话说的好,牌品即人品。孙小贱这人到了牌桌上,特别能炸呼。
姜姜比他还能炸呼,牌桌上就听他们两个人吆五喝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打起来了呢。
几个人玩到了二半夜,实在困得不行才睡了。
因为在一桌上打牌,所以孙小贱对老苏也渐渐的没有了敌意。
在这段期间,老苏偶尔给姜姜做几个小玩意儿,比如说可以显示晴雨的小木表,还有上发条的小木偶。
姜姜则又给老苏做了一条男士破洞的乞丐裤,还有一双尖头的沙漠鞋。
老苏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转眼间到了九月,天气更凉了。
这天老苏突然向姜姜道别。
“这不呆的好好的吗?怎么就要走了呢?”姜姜有些不舍的说。
不得不说老苏几乎就是一个全才,只要你想做什么,跟他大致描述一下样子,他就能够深刻领会你话的意思,然后很快就能做好,甚至很多时候比你预想的还要完美,因此姜姜很是舍不得他。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况且我在这儿已经呆了快半个月了,必须得走。”老苏说道:“不过你放心,不久之后我还会来这儿的,又不是从此不见了。”
姜姜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老朱虽然是个乞丐,可他一定也有自己非办不可的事儿,于是就不再强留他了,但是叮嘱道:“跟我千万不要见外,无论什么时候你想来就来。”
“放心,我肯定不和你见外!”老苏笑着说:“等到天冷了,我还想让你帮我改两件旧衣裳呢!”
“好说好说,我还有很多灵感没有发挥出来呢!”姜姜笑着说。
于是两个人就此话别,姜姜目送着老苏摇摇摆摆的潇洒而去。
“老苏怎么走了?”孙小贱到了此时也有些不舍:“他给我做的护手可好用了。”
“你现在不烦他了?”姜姜好笑的问孙小贱:“还以为他走了你会很开心的。”
“你懂什么,”孙小贱语气里有些鄙视:“我防着他,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怎么了?”姜姜不解的问道。
“你好歹是个女人好不好?”孙小贱压低了声音说:“我是你弟弟,当然得替你防着别的男人呀!”
“那还真是有劳你了,”姜姜看着孙小贱,假装很感动的说:“要是没有你,我恐怕早就被人欺负了。”
“那倒不至于,”孙小贱摆了摆手,表示他对姜姜还是很了解:“我是怕你伤害无辜的人。”
“哎,孙小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姜质问孙小贱:“你那几根骨头又痒了是不是?”
“你还没告诉我你得罪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孙小贱看着她问道:“我可告诉你说,咱们躲到这儿来的时间和绮香阁那些人被灭口是前后脚,不信你和这事没关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姜姜感到很好奇。
“我就算再笨也想了两个月,难道还想不明白吗?”孙小贱耸了耸肩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因为我听万易大哥说那个姓萧的好像被放出来了。”
“啊?你说的是真的?!”姜姜到底有些心惊,她现在脑海里回响的都是那个变态如何轻薄自己,以及自己如何狠狠痛殴他的画面。
那可是敢将几十口人杀光的人啊,自己这条小命可得小心保护好了。
“看来我今天又得去给绮香阁的那些死鬼们烧纸了,”姜姜嘟哝道:“希望他们可以去找那个姓萧的麻烦,最好把他吓死,不然吓疯也行。”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孙小贱凑过来问姜姜:“难道真让我猜中了?”
“去去去!你一边呆着去!”姜姜拥着孙小贱离开:“管好你的嘴,不要『乱』说。”
“你拿我当什么人呢?”孙小贱听了姜姜的话表示不悦:“这点利害轻重我还不知道?”
但不过一刻钟,姜姜就见他站在卖卤煮的大锅前跟累死牛他们几个扯着嗓子大喊:“那个什么姓萧的绝对不是好东西,他能放出来还不是因为他大爷?!我跟你们说,我老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姜姜忍不住双手扶额,这就叫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