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话对母后讲,姻缘枝花开应验到谁的身上,你心中是否有数?”皇后心中不快,却依然耐着性子询问申屠稳。
“自然是应验到我的命定王妃身上,”申屠稳颇有些大言不惭的说道:“不然还能应验到谁的身上?”
“你这孩子,”皇后嗔怪的说道:“到这个时候还跟我绕弯子。”
“母后何必这么心急呢?反正姻缘枝已经开花,十年都等了,难道等不得这一年半载吗?”申屠稳反问皇后。
“怎么不着急?不单我着急,你父皇也着急,你眼看都要二十八岁了,和你年纪相仿的人都已经儿女成群了。”皇后苦口婆心的说:“皇帝和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婚象已动莫若就在这一两个月内办妥,也了了我们的一桩大心事。”
“儿臣明白母后和父皇的心意,但婚姻大事毕竟是双方的事情,我还未能找到那个人——呃,商量妥当——”
“哎哟,我的儿,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皇后一听便不把这件事当做难事了:“试问天下的哪个女子舍得拒绝你的求婚呢?况且这等大事,自然由双方父母商议,又怎么能让你和她单独去谈呢?”
“可我觉得太突然了还是不好,况且我都不知道她有没有父母,”申屠稳说道:“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其实他心中打算的是如何让姜姜先接受自己,而不是视自己为洪水猛兽。
“你这孩子糊涂了,我且问你,前几日你府上的门楣上是否生长了灵芝?”皇后看着申屠稳问道。
“那不过是一只烂蘑菇罢了,我摘下来直接喂马了。”申屠稳颇有些嫌恶的说道。
“你,你可真是太莽撞了,”皇后有些嗔怪的说:“那是祥瑞,别人家求还求不来呢。你可倒好,居然摘下来喂马了。”
“就算它是棵灵芝,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母后若是想要,我府上有很多上好的灵芝,明日我便派人给你送进宫来。”
“我要那么多灵芝干什么?难道宫里没有吗?”皇后说道:“你有没有听说,几乎同时,萧丞相家府门上也长了一颗灵芝?”
“想是今冬雨水多,丞相府的门也朽烂了。”申屠稳故意不往正题上说。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问你,姻缘枝花开那一日,是不是萧丞相的嫡女萧琉璃去你府中拜访常嬷嬷了?”皇后见申屠稳虚于委蛇,便干脆把话挑明了。
“那日我府上去了很多人,又不止她一个。”申屠稳才不肯认账呢。
“哦,既然是这样,那你来跟我说说,那天进王府的还有谁家的女眷?”皇后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实在太多了,我得回去详细调查一番。”申屠稳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讨打?!”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皇帝实在是忍不住了,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柄紫檀如意就要朝申屠稳打去。
皇后赶紧拦着,替申屠稳分辨道:“陛下息怒,说不定那天进昭靖王府的人的确不少,容他回去细细查看一番,这毕竟也是他的终身大事,他怎可能不上心呢?”
“他分明就是在那里装傻!一来萧琉璃进了王府,那姻缘枝便开了花分明是应验了的,此后丞相府和他府上的门楣上各生出瑞芝来,这难道预示的还不够明显吗?!”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萧丞相的女儿也是大家闺秀,据说人物才情都是一等一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是啊!便是你对她有些许不满意,她既是你命定的王妃,你也该尽快和她成亲才是。大不了过个一年半载,再多纳些妾室也是可以的。”皇后想到了折中的办法。
“可儿臣觉得萧琉璃并不是我的命定王妃,”申屠稳大摇其头:“我一见她就心生厌恶,这样怎么能做夫妻呢?”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皇帝继续围着桌子追打申屠稳:“如果不是萧琉璃那又是谁?!你现在必须给我说出个人来,否则我绝不放你出去!”
“的确不是萧琉璃,但至于是谁儿臣还需再去确认,等认定了那个人,自然会把她娶进门来。”申屠稳不得已的解释道,他现在要争取时间。
“陛下,既然稳儿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们还是别勉强他了,”皇后终究是心疼儿子:“不如就宽限他几天,等他找到那个人再说。”
“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你若是找不到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必须要和萧琉璃完婚!”皇帝又累又气,站在那里气喘吁吁地说。
“多谢父皇母后,”申屠稳赶紧谢恩:“儿臣这就出宫去寻找。”
申屠稳快马加鞭出了宫,回到府里便把桑绝尘叫过来,吩咐他到苦力街上去寻姜姜,当然他告诉桑绝尘的是把姜大胡子给他带到跟前来。
如今之际,即便是小孽障完全不知情也决不能让她置身局外了,他可不想娶萧琉璃那个女人。
为了担心姜姜见到他像见到鬼一样,申屠稳又拿起了上次的面具带好。
这样的话和她虚于委蛇一番,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先把她圈在王府,找机会送到宫里,让皇后和皇帝看一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感情嘛,可以慢慢培养。
谁想过了半个时辰后,桑绝尘一个人回来了,向申屠稳禀报道:“王爷,属下去了苦力街,但那姜大胡子不在。问摊子上的人,他们都说姜大胡子去外地做生意了,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说不清楚。”
申屠稳当然不相信姜姜是出外去做生意了,想到她一向和宇文征己往来,便对桑绝尘说:“你下去吧!叫沈穆来。”
不一会儿,沈穆就走了进来问道:“不知王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属下?”
“你趁天黑时悄悄潜入宇文府,看看姜大胡子在不在他府中?若是姜大胡子不在,就查看一下上次在宇文府揭榜成功那个姓姜的小哥是否在那里。”申屠稳详细的吩咐道。
“属下知道了,如果这两个人都在的话,要怎么办呢?”沈穆请示道。
“你只需要探明他们在不在宇文府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管。”沈穆武功虽好,就是人有些笨笨的,不及桑绝尘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