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申屠稳这么问自己,姜姜才惊觉有些得意忘形了。
忙收敛了脸上的欣喜,语气有些恹恹的说道:“奴婢早起的有些猛,此刻觉得有些头晕,想是病还未好,还是回去躺着吧!”
说着转身就要开溜,被申屠稳一把给拎了回来。
“出去见见风就好了,”申屠稳说着便拉着姜姜往外走:“春日里万物生发,要多出去走动走动才好。”
姜姜自然是不情愿的,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跟申屠稳出府去。
申屠稳有意带姜姜四处游玩,一来为了让她心情好,二来也是为让人们多看一看她和自己在一起。
加上连日里天气晴朗,春风和煦,正是游玩的好时节,姜姜跟着申屠稳,踏青游湖,打猎垂钓,倒真是着实好好的散了心。
虽然自从她进了昭靖王府之后,申屠稳对她的态度一直都不正常,但追究起来也并没有真正过分的举动,所以姜姜的戒心慢慢的也就放了下来。
老虎尚且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凌天城中自然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昭靖王爷和那个传说中的女子在一起,看到了姜姜自然会忍不住比较一番,都觉得姜姜的容貌比萧琉璃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这些人当着申屠稳的面是说什么也不敢议论的,这样的结果就是背地里议论的更凶。
不少人仍然认为萧琉璃更适合做昭靖王妃,毕竟她的出身高贵。
而姜姜虽然生得美,却不知道是什么出身,更不知道品性如何。
因为经常跑到外面去玩儿,姜姜也不免体力消耗。这天在游湖回来后,忍不住在马车上睡着了。
到了昭靖王府门前,申屠稳见她睡得正香,不忍心吵醒,便用自己的风氅将她裹了起来,然后轻轻抱起,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府里去。
这一幕恰好被经过的几个人看到了,自然又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当然,这一切于姜姜而言都是一丝一毫也不知晓的。
其实不但昭靖王府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就连昭靖王府内部的人也在私下里议论。
因为她们都自认为清楚姜姜的来历,故而议论起来针对性也就更强。
“说来也怪,自来凡是想和咱们王爷扯上关系的女子,都是突遭横祸,无一例外。怎么这野猫姑娘得宠这么久,却不见她有什么事儿呢?她进咱们府来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一个丫鬟小声的说。
“你怎么这么糊涂!之前那些女子是想成为王爷的正妻,这野猫姑娘也最多不过是个宠妾罢了,连侧王妃只怕都轮不到她,她能有什么事?你真以为老天爷很闲只盯着咱们昭靖王府吗?”一个自认为聪明的丫鬟说:“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她比咱们能高到哪儿去?”
“怎么没事呢?野猫姑娘前儿不是还病了?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瞧病呢,你们不知道这事儿?”又一个丫鬟插话道:“听说出去玩儿着了风。”
“这点儿小事儿根本不算,”第一个丫鬟说道:“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别忘了之前那几个,最轻的也是断条腿。”
“依我说,你们的推断都不对,”又一个丫鬟语气颇有些得意的说:“可见你们人人说话都是不经脑子的。”
她这么一说,那几个自然就把她围住了,七嘴八舌的催促道:“你知道这里面的玄妙,快跟我们详细的说说,省得我们在这参禅。”
这丫鬟用眼睛把这几个人都看了一遍,得意的笑道:“依我看事情应该是这样子的:之前那几位官家小姐虽然被皇帝皇后看中想要纳为王妃,但可惜的是她们并非上天命定的。
故而纷纷遭遇不测,也是因为那个时候,萧丞相家的千金还没有回到凌天城来。
故而老天以示惩罚,是为了警戒那些痴心妄想的人,同时也是为了给萧家的千金留时间。
如今萧小姐已经回到凌天城来,皇后也赏赐了东西,足够明显了。正主已经定下来了,老天也就不必再费心了,剩下的也不过是等着皇帝赐婚,咱们王爷接旨完婚就是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再说那野猫姑娘也未必将来就能名正言顺的放在王爷的房里,”一个丫鬟唇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说道:“毕竟她在王爷大婚前就闹得沸反盈天,不管怎么说,对王爷的名誉来讲都不怎么光彩。依我看她也美不了几天了,若是这事传到皇后皇帝耳朵里,难道就坐视不理不成?”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野猫她——”有两个胆小的丫鬟,听了前一个丫鬟的话,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难道我的话没有道理吗?”这丫鬟不以为意的说道:“换成是你们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触犯了国法,难不成你们就不管不问了不成?自己的儿子自然要顾惜,但那女子难道还一直纵着它不成?”
“这位姐姐把话说的好明白,难为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几个丫鬟正议论的热闹,不妨有人掀帘子进来,众人一看不是别人居然就是姜姜。
那几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在背地里说人坏话时会被逮个正着。
别看她们背地里逞口舌之快,仿佛谁都不放在眼里,可真到当面对质的时候,却又一个个吓得缩起了脖子。
姜姜把这几个人都细细的看了一遍,这几个人在昭靖王府中,连三等丫鬟也算不上。
若不是她今天闲极无聊,一个人出来转转,走到平时从来没来到过的玉湖园,还真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这昭靖王府中人尽议论的人物。
“姑娘息怒,我们几个不过是说着玩儿的,都是些没见识的话,求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那个年纪最大的丫鬟率先跪下了,她知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叫王爷知道,否则就是灭门的祸事。
作为奴才,最忌讳的就是背地里议论主子,尤其这件事情还不甚光彩,涉及到了国法常理,况且又是被姜姜给逮住了,想赖只怕也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