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姜姜从来也没敢想过,那就是她有朝一日可以在昭靖王府里横着走,谁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
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和大秦F4中的三人成了好朋友,却从来也不敢肖想和昭靖王爷有什么亲密接触。
或许是因为命运太过奇特,又或许是造化故意捉弄人。反正姜姜现在成了昭靖王爷眼前的大红人,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可这种状态会维持很久吗?姜姜并不这样认为,毕竟申屠稳实在是太位高权重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女子困住,安于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就算姜姜的适应能力再强,能够适应大秦国的风俗人情以及饮食习惯,却依然不可能在婚姻观上苟同,那种一夫一妻多妾的婚姻模式她只能听听罢了,却绝不想自己亲身去体验。
更何况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多半会成为昭靖王爷的妾。
给人家做小老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姜姜绝对不允许自己接受这样的命运。
不过她也知道事情有缓急,姑且先搅黄了萧琉璃与昭靖王爷的婚事,再说其他。
此时的姜姜坐在一株古槐树下,树叶已经如小小的蜻蜓翅膀一般展开,柔嫩的颜色带着新生的欣喜,周围错落的种植着各类花木,有些早开的此时已经花团锦簇了。
“唉!良辰美景奈何天,这大好的光阴呀,都蹉跎在这里了!”面对着眼前的美景,姜姜心中却是愁绪翻涌。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春天应该是她轰轰烈烈开展改造苦力街事业的初始,谁想却被生生圈禁在昭靖王府的院子里。
就好比把一只燕子给捐进了笼子里,怎么能做得金丝雀呢?
姜姜正在树荫下寻愁觅恨,不知从哪里扔过来个纸团,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姜姜急忙四处张望,却一个人影也不见,把纸团拿在手里悄悄打开,只见里面只写了两个字——“装病”。
不用说了,一看字体就知道是悬壶公子发来的消息。
“要我装病是什么意思?”姜姜把纸团揉碎,丢到一边的水塘里,一边暗暗的琢磨:“又没有告诉我要装什么样的病,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结束装病。”
“难道说悬壶公子想要和我见面?!”姜姜思前想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应该是这样的,有些话通过字条只怕说不明白,必须得当面详谈才行。又何况我能接到他的消息,他却不能接到我的消息,不知道我这边具体情况如何,所以当然是要见一面。”姜姜想通了,不由得一击掌。
用什么办法能和悬壶公子正大光明的见面?当然是生病了。
生病看医生天经地义,无论是谁也不能不遵守这个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悬壶公子是这凌天城中医术最高明的人,况且和那个山羊胡子吴春霖比起来格调上不知高了多少。
退一步讲便是申屠稳把那个山羊胡子请来,姜姜只叫他治不好自己的病,反正这病也是装的,那么申屠稳自然就会让悬壶公子给自己治病了。
姜姜打定了主意,就开始装病,为了装的像,她假装在树荫下打盹,当然并不敢真的睡着。
毕竟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温度还是偏低一些,若是在露天的地方睡着了,是很容易生病的。
申屠稳上朝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姜姜。
“启禀王爷,姑娘之前就说到园子里去散心,不叫我们跟着,这会儿没回来,想还是在那里呢!”小双和素梅如实禀告,因为野猫的名字实在不雅,所以她们都尽量避免叫她的名字,只称姑娘二字。
“那你们也不该离的太远,”申屠稳不悦道:“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
说的那两个丫鬟忙跪下了,不敢辩白一句。
说到底也并不是这两个丫鬟的错,因为姜姜执意不叫她们跟着。
但这两个人深知若是此时再辩解的话,只会让王爷更加不高兴。
“也罢,起来吧?以后记住,她的安危是第一位的,若是在她那里受了委屈,尽可以跟我说。”申屠稳知道姜姜的脾气,要她打骂丫鬟是不可能的,但不让丫鬟在跟前伺候却也是她一贯的作风。
两个丫鬟赶紧谢恩起身,坐在前头带路。
七拐八绕之后,终于看到了姜姜在那住古槐树下打盹。
两个丫鬟见了当然害怕,若是姜姜睡出病来,她们两个难逃其咎,于是连忙上前叫醒了姜姜。
“姑娘醒醒,怎么就盹着了?”小双赶紧上前把姜姜叫醒。
“姑娘快起来,这不是睡觉的地方。”素梅也是一脸的担忧。
姜姜本就是装睡,为了装的像故意慢悠悠的睁开眼,眼神朦胧,好像刚刚睡得正香。
申屠稳见她这样子急忙上前,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好在没有出汗,但还是不放心,说道:“叮嘱过你多少次,不要在外头贪玩,如今觉得怎么样?”
“奴婢没什么事,也不过是刚刚闭了一会儿眼睛,其实并没有睡着。”姜姜起身,向申屠稳请了安,只是她说的话在申屠稳看来完全就是在撒谎。
“你们两个赶快把她扶回去,”申屠稳吩咐那两个丫鬟:“虽然是这样,也绝不可以大意,回头叫厨房的人做些热汤来叫她喝下去。”
“王爷多虑了,奴婢的身体壮的很,什么事儿都没有,”姜姜嘻嘻哈哈的说:“如今天气多暖和,花都开了,又不是数九寒天,哪里就冻着了呢!”
“你这么不听话,回去罚你写一百个大字。”申屠稳难得对她冷起脸:“写的不好要罚。”
姜姜在心里骂三字经,可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恭顺无比的样子。
申屠稳就是一只老虎,哪怕没有发威,姜姜也不敢倒捋虎须。
姜姜一路上故意说说笑笑,很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样子,申屠稳只以为她心虚。
可回到书斋以后,姜姜就越来越萎顿,如同太阳下没有扎根的鲜花,不过一会儿工夫,整个人就萎靡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