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糯糯一楞,这理由,也算是彪悍了。
车子直接撞在了郎家老宅的金漆黑底的铁门上,将那沉重的铁门直接撞倒,前面推着撞掉的铁门,一路冲上了甬路,花花草草全部被推倒,面对着别墅实木正门,轰的一声撞倒,车子直接冲进了别墅之内,让别墅内客厅内坐着的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郎佳佳第一个将车子认出来,就是这辆车子,也正因为车子引起的一点点争端,使得今日的郎家日落西山支离破碎,他的毒-瘾没戒掉,腿好了下面切割掉也好了,可他活着不如死了,面对着所有郎家人近乎于吞噬吃掉的眼神,他只能将所有的痛苦和压抑继续留在心里,再见到那辆红色的牧马人,再见到那个人,郎佳佳觉得受不了了,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凝聚。
“啊!”郎佳佳抓着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冲向了张世东,愤怒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
作为男人的乐趣没有了,家里没钱了连抽几口都费劲,每日承受大家的白眼,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受不了,看到张世东如此嚣张的撞开了自家的大门,这就如同最后的底线被突破,已经忍无可忍退无可退。
嘭!
张世东一推开门,门直接撞在了郎佳佳的身上,水果刀没有伤到别人,反倒在身体被撞开后,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张世东!”
郎家还聚拢在郎青山身边的人,此刻都在别墅之内,他们可以不认识任何人,却不能不认识张世东,正是因为他,郎家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每一个人的眼中都迸发出炙热仇恨的火焰,要将张世东吞噬掉。
“诸位,过的还好吗?我这刚从外面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们,看来你们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没让你们早一点感受到地狱的滋味。”张世东狞笑着,拎起郎佳佳,侧头看着他:“我能治得好你,就能让你更痛苦的活着。”
“啊!”
郎佳佳痛苦的嚎叫着,下巴被张世东卸掉,手在他的身上捏着。看似很随意,实则每一下都将他身上的骨头捏碎,最开始大家还没看出来,待到发现郎佳佳身上溢出鲜血。才看出来他已经痛晕了过去,身体暖绵绵的。放地上一放就像是被剔骨的猪肉,瘫软在那里没有一点支撑力。
“你对佳佳做了什么?”郎青山面对张世东是最尴尬的,当初求爷爷告奶奶连男人的尊严都放弃了给他下跪,本以为能够换来足够的时间空间容自己布置去摆平他,却不料那已经近乎于完美的完整攻略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作用,不仅没能伤害到他。反倒将郎家推入了深渊。
如果有后悔药,郎青山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吃上一粒,然后绝对不会为了儿子去招惹张世东,绝对会离他远远的。
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留给他,什么都没了,剩下的或许唯有誓死一拼。
拼吗?有勇气吗?
郎青山也曾在改革开放初期双手沾过血腥,年岁大了但骨子里的狠辣还没有完全消失,面对着儿子惨烈的模样。没有冲动只是负着手站起身,手在身后冲着一个站在远处的族人做了一个手势。让他给老盾打电话。
说起这郎青山都觉得可笑,从来都不信任国家的人,到最后要被国家庇佑。
“我只是过来讨点利息。”张世东很平静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米糯糯抱着臂膀站在车旁,眼睛四处看着。
“上面已经处理过了,你是对上面有意见吗?”郎青山如今只有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刹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盾带着人走了进来,看着地面上瘫软痛晕过去的郎佳佳,又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看似无害的米糯糯,嘴角抽动着,有一种爆发前的按耐不住,只差最后一点火焰就会点燃他所有的愤怒。
这一点火,张世东上来就给了他。
“张世东,跟我走。”老盾最后时刻保持着一定的隐忍能力,要将张世东带走到外面谈。
“老盾,我说过,你现在是越混越回去了,你算干什么地,要么现在拿着足够抓我的东西带我走,要么就站在一旁当一根电线杆,少管闲事。”
张世东的这一句话点燃了老盾一直压抑着的怒火,一瞬间全身被点燃,所有的涵养和谨慎全部消失,只剩下想要迸发的怒火,必须发泄,而且必须发泄在张世东的身上,否则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安心下来工作了,也不可能再有心气去面对未来挑战的工作。
“张世东,你太过份了,真当我拿你没有办法吗?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一个法制的国度,由不得你一个人胡闹。现在你伤了人,跟我走一趟吧。”
张世东看着老盾:“你确定要跟我这么玩?”
老盾义正言辞:“没人跟你玩。”
张世东摇摇头,不再理会他,似乎他这个人不存在一般,转头看着郎青山:“利用王大鹏来找我麻烦,你真是好算计,既然你愿意用一跪来换取时间,那就跪一辈子吧。”
身子一动,冲向了郎青山,老盾身子也是一动,同样的方向,他是为了阻拦张世东。
一拳,双方只接触了一下,老盾的身体就倒飞出去撞在沙发上,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什么时候我与他的差距大到这样了,不,不可能。
“张世东,你再动手,我开枪了。”老盾从腰间拔出了枪对准了张世东,而张世东那边似毫无所觉,哼了一声,手中黑光一闪,郎青山都还没有感觉,就感觉腿上一阵酥麻,刚想动,就觉得视线中的方向变了,本来是平视,突然变成了向上看,呲的疼了一下,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膝盖附近传来,身子一倒,回转头时看到了一双鞋。
那不是自己的鞋吗?鞋内有脚,脚上有小腿,膝盖部位……
“啊!”郎青山怒吼一声,这时候疼痛才开始侵袭他的身体,望着那还在流血的断腿,刚刚张世东是用了什么,怎么自己的双腿就没了,鲜血迅速的抽走他身体内的能量,疼痛刺激得他晕厥。
同一时间,老盾的枪也扣动了扳机,射向张世东的手臂和大腿,连着开了四枪,看到的却是黑光在空中闪耀过后,瞬间到眼前的张世东。
黑光再次出现,手中枪分作两截,脖颈被掐住,老盾想要反抗却发现脖颈处传来的力量马上就能让他断气身亡,不怕死也不想这么死,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恐惧,就听到耳边炸雷办的冷哼声:“老盾,你太不知所谓了。”
一拳,一脚,老盾的身体从别墅的窗户飞了出去,在空中鲜血成雾喷溅出来,一拳将肋骨打断了几根,一脚将大腿骨踢碎,收了几分力量否则老盾下半辈子就可以退出这个行当了,即便如此,三两个月内他是别想跟人动手了。
手一收,屋内只有米糯糯看清楚了,那黑光是一把软剑,收在了腰间。
“对了,既然爷俩都来了,也别差老妈一个了,我记得之前是不是要跟我拼命来着,我成全你。”
从人群中,张世东将那个曾经对他张牙舞爪的女人抓了出来,敲碎了她的右腿膝盖,将这一家三口拎起来扔到门口,米糯糯给郎青山止血不让他死,剩下张世东对屋内的郎家人都没客气,一顿胖揍,揍的程度不是目标,揍到让他们害怕,害怕的看到张世东就会发自内心产生一种恐惧感。
大闹一场,似乎还没泄愤,张世东用软剑将屋内装修的一根石柱上下隔断,双手抱着一人多粗的石柱在别墅内一顿抡,那些被揍怕的人脑海中永远刻下了一个画面,眼前的男人就不是人,招惹人能活,招惹那个家伙只能死。
在张世东驾车离开别墅后,当里面的人被人送到了医院后,一场大暴雨,竟然将一栋价值千万的别墅给浇塌了,为此整个环山别墅区的业主都感觉到了危机,认为自己住的地方不安全,哪里知道那栋别墅的内部支撑多数都已经被张世东砸坏,就连主梁都已经坍塌,是最后拿石柱抵上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房倒屋塌。
搜走了一家三口身上所有的金钱和值钱的东西,米糯糯让手下的人将他们带到了中部内陆一座县城,扔给了当地的乞丐帮,无论郎青山说什么自己有小金库一概不听,墨迹时间长了听了,回头就告诉米糯糯的人,将钱启走,乞丐们给他们三人一顿毒打,继续扔在步行街上乞讨。
几块木板拼凑的滑车上,郎佳佳窝在上面,郎青山膝盖处绑着厚厚的破棉布,在地上挪动着拉着车子往前走,滑车上还放着一个大喇叭,播放着悲凉凄惨的音乐,郎佳佳的母亲还有几分姿色,在乞丐窝里做饭,兼被他们泄火,郎青山和郎佳佳反抗过,结果被揍的更狠,只能认命。
一家三口想过死,可真到了死的时候才发现死是那么难,活着的痛苦远不如临死前一秒的惧怕,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一口气,就活着,不敢去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