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明的曙光笼罩鬼牢小镇时,没有人注意到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对于他们来说,这味道太熟悉了使得他们早已麻木。
“布布,你看!”
巷子里,布布看着门口晕厥没有醒来的女人和旁边用床单包裹的枪支弹药,站在门口犹豫了再三,回头看了看众多‘姐妹’,他们是这个小镇中活得安逸不愁吃喝群体中最卑微的,拥有片瓦遮头却没有足够的地位,能够保证食物供应却需要奉献出不想付出的东西,可以活着却需要持续的卑微,胸中不免有野心燃烧,床单包裹内的枪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野心,想到有枪有地盘后的地位,布布从所有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拼的欲望。
无需多言,他知道这些都来自谁,那两个女孩他在爱德华的身边见过,现在给他的选择要么是将这些东西扔出去,那样生活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依旧是他,他身边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变化;要么就拿起枪,不必出卖身体和尊严,要靠生命和鲜血来捍卫这一切。
“布布!”
一个已经有些年岁的人站了出来,他们的平均年岁都在四十左右,身体已经开始松垮的他没有多少时日可活。
“我们先来,死我们先死,食物,我们也要,电灯,我们也要。”
“对,我们也要,我们有枪,大不了一死。”
布布不得不干,因为他是老大,就像他可以任意处决他认为触犯了规矩的人一样,他需要强权,而这一切,得来自于他带领大家找到一条新的生存之路。
“我们出去。”
全副武装的人-妖们不再是浓妆艳抹搔首弄姿,而是背上了枪,拿上了武器。跟随着布布走出了那条小巷。
他们的身体构造毕竟是男性,在爆发力和绝对力量上并没有被抹杀多少,当他们的武器喷射出子弹后,小镇内承认了这一股力量的存在,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牢牢抱团在一起并且不去招惹那四顾根本招惹不起的力量。
布布聪明的来到了爱德华的大本营,在这里,他看到的是永生难忘的画面,在鬼牢内。谁要说自己是仁慈的那他肯定很难生存,可要说所有人都是无比残忍的却也不尽然,这里有一些人只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别人需要的东西而被扔了进来,还有一些人是因为被人陷害而成为法律认可的穷凶极恶之徒,轻易不执行死刑的国度,会偷偷将一些犯人给运到这里,他们需要这里消耗掉每年越来越多的监狱囚犯,在这里,每年都会被消耗掉很多人。生不见人,死能见到尸体的也不多,那雷区内腐臭的味道和天空盘旋的秃鹫,正好给里面的人探雷了。
爱德华的房子里,两个澡桶和一个个麻袋内,装满了残肢断臂,鲜血顺着屋内的通道流入到院内土地中,渗入到地面之下。
爱德华在鬼牢拥有二十多个手下,拥有四十多把枪,是这里偏安一角的势力之一。每天有额定份额的配发。偶尔还能抓到某个人得到一些情报打打秋风,一直以来很明智自己该怎么选择,抓的都是百万赏金以下的人来换取物资,只有这个级别他的二十多人才能镇得住场子,否则就会被群起攻之摧毁,成败只在一念之间,一念你是成功的强者。一念你就成为一具尸体。
有几个人吐了,布布忍住了,想到了那道身影,他很强,强到给人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
“人家想的很周全,我们把这些东西都顺着排污管道倒进去,然后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去领物资。”
有枪有势力的人才能够插队去领取足够份额的东西。有枪有势力的人才能去完成赏金任务得到物资,想到洗澡。想到美食,想到那些唯有少数人才能拥有的特权,布布咬咬牙,干了,卑微的活着总需要拼一把来调转生活的状态。
拖拽着麻袋,在地面上画出一道道的血痕,爱德华的势力距离排污管道的距离很近,一阵阵的血腥味道开始从中心点爆发弥漫开来,忙完这一切,已经临近中午,一天一次的物资补给车开了进来,布布带着人走到了中心广场,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礼,那些曾经在他们身上发泄欲望的人,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类人,可当现在他们的手中有了枪之后,上下发生了变化,至少没人敢去挑衅他们。
“布布,不错啊,爱德华的势力占了,好好守着。”
布布第一次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堆积物资的地方,四大势力轮值负责给大家发放物资,每天准时准点,不来的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很多人在这里只能得到一杯水一块面包和一个硬到需要你晚上去啃的糟粕面包或是腥臭的烤肉。
布布抬手,在外围的手下有几个人对准天空扣动扳机,宣布一个新的势力的诞生。
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将脚边的物资踢了一脚,示意是属于原本爱德华的,勾勾手指,待到布布到了近前一把搂住他的身体上下其手:“你还是这么性感迷人,当了老大,就不出来了是吗?”
布布低着头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抬起头时却是笑容春风,妩媚的用手指在对方的酒糟鼻上点了一下:“呦,你下午来找我,我洗个澡,到时别说我不让你下床。”
络腮胡子得到了极大的地位满足,他只是一个中等头目,拥有的权限也只是一些分发不超过大家承受极限的权限,示意旁边的手下多给布布两桶水,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弄得香喷喷的等着我,小妖精,这一次看谁下不来床。”
趁着人不注意,又将一个小包裹扔给了布布,算是提前预付了某种交易所需的货币,布布抛了个媚眼带着人离开,那些让人眼馋的物资却没几个人敢过来抢夺,手里有钱,一群人-妖又如何,他们会开枪,这才是最重要的。敢开枪,这更重要,闻闻他们身上的血腥味,这帮家伙,凶残的很。
排得长长的大队中,布布看到了端着水壶跟随着人流向前走的张世东,什么都没说,也当作没有看到他,带着人离开去享受他们真正拥有的一次丰盛物资。
张世东的衬衫下鸟枪换炮,腰带贴肉一侧掖着两把格洛克19,军靴内也分别塞入了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夹,有这两把枪,足以让他应付几乎所有的局面,他这几十发子弹就意味着几十条生命,在街角抱着臂膀睡了几个小时,他继续开始在鬼牢小镇内的游荡搜寻,依旧一无所获,直到此刻大家都向着同一个目标而来,他才出现在队伍当中。
头上脸上的灰土让他与周遭的人差别不大,故意悬挂在裤腿上的匕首让他给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保存提供了保障证据,领取食物的时候,他也比那些衣衫不整的家伙多领了一块面包,水壶对方也没有吝啬的给装满。
规矩,是在一群罪犯中间和平相处的必需品,都不怕杀人,狠人与狠人之间也很少会结仇,在这里要么你杀人,要么你就别惹人,打了人的代价往往都是付出生命,你不知道谁会暗中给你来一下子,遂张世东没有表现出进攻欲望,对面发放食物的人也不会轻易去找他的麻烦,那些破面包价值并不高,多给谁一块少给谁一块对他们来说只是心情问题。
张世东点点头,嚼着面包向一旁走去,面对着一个庞大的壮汉装作从一旁走过抢走身上的匕首,表现的很淡然,抡着水壶将对方放倒,抢回匕首呲啦呲啦,手筋脚筋挑断,迅速的撤离现场,他不怕别人会质疑他的做法,他只是还不想被招揽,至少现在不想。
除了有人张望寻找张世东的身影,地上那抽搐的身体没人去管,任由他恢复一点气力自己在地上爬着离开,至于是死是活没人关注,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与我何干。
以张世东的水准,在这鬼牢里转了五天,他开始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想法,这鬼牢的水太深了,这里有很多的高手,他们或是依附在四大势力,或是受到四大势力的照拂,不惹事不出来,平日里就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呆着,送食物之类的也是有专人送上门,四大势力的大本营加上三个宅子,张世东都没去探查,他知道除非动用武力开战,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遮掩物的小镇里,每一个势力的居住场所都不太够用,一个个房屋之间有着不可能被连通的院落区域,而在这院子当中一个个帐篷和搭建的砖土房,让你几乎没有任何通过的可能,暗中侦察这条路,行不通。
明媚的阳光下,张世东靠坐在墙角下,享受着全部阳光照在身上的暖洋洋,几天之前自己还要返回东北去过年,几天后就出现在这沙漠边缘的荒漠地带,从一个享受者变成了一个牢笼内的囚犯,能不能出去还是未知数,还要努力去完成任务。
尼玛,老子在国内享受的特权,就理所应当,这样的任务,你们来执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