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主...”
遗留之地里面,一众高层看向前面坐在轮椅上的灯主,灯主双手摇动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灯主那张凝重的表情。
“好了,接下来,我们也应该做我们的事情了,如今我们遗留之地已经是迫不得已,在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情况下,我们遗留之地里面的人类还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继续存留下去?”
“也就只看现在了。”
众人沉默以待,各自都没有多说什么,灯主也很清楚,现在众人并不是因为无言以对所以沉默,只是目前的局势实在是没有可供选择的余地,人类已经危在旦夕,如今即便是想说,却也无话可说。
“灯主,我们现如今正在执行的计划,难道真的不用告诉给整个遗留之地的其他人吗?”
“如果是寻常的计划,或许不用告诉给他们是理所当然,但是如今的情况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难道我们现在还依旧不和其他的民众说明吗?”
灯主旁边,一个上半身被完全包裹在机械之中的人影之中传出了一个如同机械一般的声音。
灯主神色甚至都没有出现多少的变化,只是平静的说道:
“对于这个遗留之地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还没有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在还有希望之前,就没必要先一步摧毁掉整个遗留之地的希望,即便我们遗留之地的这些人类真的没有理由再在这个世界存在下去了,也没必要让人类在灰暗之中去死,至少我们人类的存在曾经的确拥有过极其辉煌的历史。”
灯主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危险距离我们整个遗留之地应该没多少时间了。”
“抓紧吧!”
“如果可以的话,生机能多一线是一线。”
“是!”
几人迅速的离开核心区域,转而迅速的向着一个深层的区域而去,他们看不见在他们的旁边,分明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但他们的看不见,只能说是理所应当。
“果然,这群人之前遇到了一些麻烦。”
许柚心耸耸肩并不在意的说道,柯铭更好奇的,是这群人遇到的是些什么东西?按理来说,在这个遗留之地里面,似乎已经不存在任何的东西能够掩盖他的视野了。
但...似乎也不完全肯定,比如在整个遗留之地最下面的那一个能够让时间莫名其妙减缓流动速度的地方。
一切的怪异最终都有源头。
无一例外。
金属肢体踩在金属地面上,发出不断敲打着耳膜的沉闷声响,遗留之地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立体结构,一层一层的金属墙壁分割出一个个具备着不同功能的空间。
冰冷死寂的空间透露着某种诡异的震动,如同某种生物的心跳一般缓缓的释放出波动,踩在脚底下的仿佛并不是坚硬冰冷的金属,在这个特殊区域的走廊尽头。
灯主停下轮椅,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众人被金属包裹着的头颅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灯主什么都没说,伸出手拉着门的把手打开了那一扇门,门内的空间中散发出一股如同铁锈般的腥味。
众人平静的进入其中,随后关上了那一扇门。
“奇怪的地方,以及熟悉的味道。”
柯铭看着眼前的这扇门,许柚心伸手缓缓的将其打开,门外只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世界,而门内,却堆积着大量无法将其完全辨认的废弃物。
巨大而破碎的机械傀儡,破碎在地不知名的晶体如同蠕虫一般在地面形成一道道裂缝,不知名破碎而华贵的权杖,失去光泽而随意被丢弃在一旁的怪异器物。
以及被堆放在一个角落,一扇显得华丽而繁复,但颜色却异常暗淡的黄铜铁门。
看见那扇门的一瞬间,许柚心和柯铭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认出了那扇门的名字。
金字眼第四神使?
海琉丝三门之一的黄铜之门!
海琉丝他们可不陌生,曾经在金字眼研究院里面看见的金字眼神使,根据八四会的人所说,海琉丝黄金,白银和黄铜之门三门合一,就能够觐见到克洛伊坦斯的十二柱神之一的珀尔福斯。
但是现在,破碎的黄铜之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被遗留之地的人给放在这里?
进入其中的六人的目标却并不是那一扇黄铜之门,而是黄铜之门旁边的那一幅画,那一幅诡异的画上是一个身躯被完全包裹的黑影,黑影双手呈现一个类似于莲花捧状的手势,在双手之间漂浮着一枚如同硬币一样的东西。
在那幅画前,虽然看不见他们各自的眼神,但是从他们的神态之中依旧透露出明显的虔诚!
“全知全能...”
“属于人类的神,能否继续回应我们这些弃徒的声音,告诉我们,人类的路究竟在什么地方?”
灯主仰望着那幅巨大的画,缓缓的敞开了自己的胸膛,灯组那极为单薄的身躯之下,干枯而几乎没有多少生机的皮肤,仅余包裹着肋骨的胸口血肉之处藏着的确是一个被奇怪的机械。
打开那个机械的开口,从那个巨大的开口处,内里的血肉和跳动的心脏一览无余,灯主平静的将内里刺入心脏,一个如同玻璃管一般的东西缓缓的从中抽出。
那个玻璃管内殷红的血液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温热,当那个透明的玻璃管从他的胸腔中被拔出的时候,肉眼可见灯主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几分。
灯主颤抖着手,将口袋里面的另外一个玻璃管拿出,然后皱着眉头重新将其刺入跳动的心脏中,随后缓缓的合上了那个开口。
玻璃管内猩红温热的血液被旁边的人接过,然后缓缓的滴落在那幅画的圆形银色徽章上。
血液缓缓渗入其中,那一枚银色的徽章在一群人凝重的目光中,却始终僵硬的毫无任何反应。
许柚心和柯铭在背后看着。
原来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哪怕一丁点原来世界的东西都没有保留下来,即便这些东西都像是受到了重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