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渠的行动甚是隐秘,就连乌巢的袁尚守军也瞒过,可却没有瞒过在延津的孙尚香。
敢驻守在距离乌巢并不远,则是因为孙尚香将另外六千军士全都留在乌巢周围,暗中观察这乌巢的一举一动,没有这样的布置,延津三千军等若自取灭亡。
所以在蒋义渠才悄然出了乌巢,在延津的孙尚香就得了情报。
“癸水营全体结合!”孙尚香一声令下,早已迫不及待想要争斗的癸水营很快完成纠结。
“将军,可是要斩了蒋义渠!”站立癸水营前的姜都尉兴奋道。
孙尚香也不答话,转而问道:“之前交给你的任务可完成?”
姜都尉立刻道:“完成,早已经完成。已经在延津召集一千壮丁!”
“好!”孙尚香点点头道,“立刻将这一千壮丁混入癸水营!”
姜都尉大吃一惊,道:“将军,如果他们混杂在癸水营,那战阵岂不施展不出,如何和蒋义渠来犯之军拼杀?”
孙尚香眉毛倒立,喝道:“本将说过要与之拼杀吗?”
“不拼杀,难道还要逃吗!”姜都尉开始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道。
“你说对了!”孙尚香喝道,“姜都尉听令,待蒋义渠三千亲卫杀来,不可与之血拼。佯作战斗后,立刻撤退!将那一千壮丁丢下撤退!”
“这这……老……”姜都尉开始不明所以,怒气冲冲想喊出‘老子不干’的话。可转眼间看着孙尚香正一脸煞气的盯着他,不得已转口道:“末将需要一个解释!”
“示敌以弱,诱袁尚离乌巢,我们的目标是袁尚。而非区区蒋义渠!”孙尚香也知道姜都尉的脾气,还是做出解释。
蒋义渠大约有些明白孙尚香的目的了,可转而还是道:“我们要撤走倒是容易,可那一千壮丁怕是……”
“自古战争焉有不死伤之理。或许有一日本将为了胜利,也会放弃你姜都尉!”孙尚香倒是毫不客气道。
此言一出,便是素来好战的姜都尉也不觉浑身一冷,心中不由感叹孙尚香的狠辣。“末将得令!”姜都尉大声应道,现在他有点开始畏惧孙尚香这个丫头片子啦。
于是姜都尉立刻下去安排。
夜深。蒋义渠率三千亲卫抵达延津,看到延津蒋义渠大喝一声:“杀!”
“杀!”三千亲卫一声大喝,挥刀将延津城门守军斩杀,随之城门洞开。
巨大的杀喊声震刻延津守军。
在蒋义渠的眼中。他的亲卫很快就和所谓的香军遭遇,而且香军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组成战阵,被杀的突然,混乱中香军再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竟然开始逃窜。
看着撤退的香军。蒋义渠大恨,道:“如果三公子能再皆本将三千人马,堵住延津北门,定让香军尽数毁灭于此!”
看着香军溃不成军的往延津北门逃窜。加之逃在最前的孙尚香,蒋义渠大恨。吼道:“给本将杀!”
继而蒋义渠指挥亲卫开始好一顿嗜杀。
夜太深、天太黑,便是蒋义渠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亲卫究竟杀的是什么人。依稀间蒋义渠将被斩之人,看成是香军,至少他们在衣服上一般无二。
蒋义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被他所斩之人,根本就没甚修为,哪怕是观想境的修为都没有。
如此大的破绽,偏偏因为混乱没有发现。
“追!”
香军逃出延津北门,蒋义渠率军追杀而出。
这等追杀一直持续到天色微亮,且追杀出近百里。
看着天色快亮,又怕韩荀在袁尚面前谗言,蒋义渠不得不收兵。
一番统计下来,却是半夜厮杀,杀了香军八百人。
待日上三竿的时候,蒋义渠才回到乌巢。
以蒋义渠的算计,这个时候才是袁尚起床的时候,不想他才回乌巢,就见袁尚已经站立城门之上,在袁尚身后正是韩荀。望着城墙上的韩荀,蒋义渠不由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而袁尚知所以早起,则是被韩荀叫醒,原因则是蒋义渠私自调兵出城。
私自出城,此事可大可小。大到关系乌巢安危,小则是蒋义渠损兵折将。
而袁尚也正想找个法子让蒋义渠心悦臣服,袁绍四子,老大袁谭死于孟获之手,幼子不久前夭折,余下便是次子袁熙和三儿袁尚。谁能继承父业,很大关系将取决于战绩。虽然袁尚知其父喜爱自己,可想要真的让袁绍立幼为嫡,则必须拿出足够的战绩来。而韩荀则一直称呼他为‘公子’算是上是心腹,可偏偏蒋义渠称呼他为‘三公子’,仅此称呼就让袁尚知晓,蒋义渠不曾心服于他。
而袁尚正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蒋义渠臣服。在袁尚看来,蒋义渠此次擅自行动,必定损兵折将,给他整治的机会。若是蒋义渠不臣服,他正好借机治蒋义渠的罪,从而一举夺了蒋义渠的兵权。
所以袁尚早早出现在城墙上,可是袁尚预料的损兵折将一幕并没有出现。虽然蒋义渠亲卫身上血迹未干,可袁尚能够看得出,并没有少一人,虽然不少挂彩,可并无身死之忧。
“咋回事?”袁尚心中发问,转而看向韩荀,却见韩荀同样面露不解之色。
不得已袁尚将目光转向城下的蒋义渠,开口道:“蒋将军,昨夜本是你轮值守夜,为何擅离职守?”
如果真的损兵折将蒋义渠还真不会答复,可如今并未损失一人,对策也早已经想好,故开口道:“回三公子的话,昨夜末将守夜。发现有蟊贼在城外窥视,于是引一军前往杀之,只是蟊贼人数不少,末将一夜厮杀只杀了八百。其余约有三千。不曾斩杀。末将杀敌不力,请三公子降罪。”
袁尚自然知道蒋义渠口中的蟊贼是何许人也,立刻道:“蒋将军言重了,将军杀敌有功,本公子给赏将军才是。来人,赏赐将军银箔八百,绢十匹!”
“谢三公子!”蒋义渠大声回应道,即刻领军入城。
内府。袁尚望着韩荀道:“韩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本公子一个解释吗?”
“会是蒋义渠谎报军情嘛?”韩荀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蒋义渠说的话。
“愚蠢!”袁尚拍着身边的案几,“身为军中战将,岂能戏言!”
“是是是……”韩荀赶紧道。
袁尚不爽地看了韩荀一眼。道:“你即刻往延津一探究竟,给本公子查个明白!”
“是。”韩荀小心答应道。
不久,韩荀从延津归来。
“可查探明白了?”袁尚问道。
韩荀点点头道:“据延津百信说,昨夜蒋义渠率领三千亲卫突袭延津,香军被杀的措手不及。只得往延津北门逃遁。蒋义渠一路追杀而去,斩敌八百众。”
“可属实?”袁尚神色颇为凝重。
韩荀早已经满头大汗,早些由他探查,也是他说香军有三万众。让袁尚不敢妄动。后来又是他说,从香军马匹使用的粮草来看。当有五千匹战马。如今似乎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可韩荀却不敢丝毫隐瞒。只得道:“是的,属实。属下亲自查看,的确有八百香军被斩杀,血迹掩面至少百里。”
终于袁尚面露狰狞之色,冲着韩荀喝道:“韩荀,你可能告知本公子,你那句话是真,那句是假乎!”
韩荀大惊,立刻跪倒在袁尚脚下,解释道:“公子息怒,属下也是被那妖女愚弄,那妖女好深的心机,本来不过区区三千人,去造成三万人的假象,又来仓促间造成五千战马的迹象,如今则损了八百人,才知其本来实力。”
袁尚恨不得将韩荀大卸八块,不过看着韩荀跪在脚下,还算忠诚的份上,道:“你且起来,本公子有话问你。”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韩荀站立起来道:“公子尽管问来。”
“那妖女显然熟读兵法,你说说这次是不是还是在迷惑本公子,以损失八百军士为代价,诈骗我等出击,好返回来谋吾乌巢粮草呢?”袁尚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故这般问道。
韩荀这一次却是大摇其头,道:“万不会如此,道兵何等珍贵,便是曹操、孟获之流,也没此魄力,一次损失八百道兵。要知道在战场上,道兵多在后方,根本就不必亲自上前杀敌,一战损失八百,当世还无此魄之人!”
孙尚香也觉得韩荀所言有理,如果真的香军有所阴谋,那么在蒋义渠屠杀其道兵的时候,必定精锐尽出,再隐藏不下去。毕竟道兵可都是修行者,一次损失八百道兵,便是袁尚此时有三万道兵也损失不起。
“看着是本公子走眼啦。”袁尚如是道。
韩荀立刻道:“公子,属下愿意领一军,将香军全都斩杀,将妖女为公子生擒来,为公子建一大功!”
袁尚也生出灭香军、擒妖女之心,可韩荀请战,袁尚却是摇摇头道:“我等后方无甚战事,不易立功。故此事还是本公子亲自来做的好。至少要盖过我的那位二哥啊!”
“是,公子圣明。”韩荀道。
“时刻留意香军动向,一旦机会来临,本公子便亲自斩之、擒之!”袁尚道。
“是!”
很快韩荀有消息来报,香军逃出延津后,又入驻平丘。
而袁尚所谓的机会也很快就来,既然身在前往的袁绍担心乌巢粮草安危,且大将淳于琼来乌巢。
在淳于琼抵达乌巢五日,渐渐熟悉乌巢防事之后,袁尚亲自领军离开乌巢直奔平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