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3章 两个选择
接下来场景又变幻了两次，月牙儿、或者说月神的人性神魂分别转世为一只青鸟，以及……一段奇妙的音符。
而七夜每次总能为他仰慕的月神投入轮回之中，并找到月神那部分神魂的转世。
只是经过前面四次转世，第五世的七夜渐渐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守护一个和好像他毫无关联的存在，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守护这段让山海界歌者、诗人们为之疯狂、全都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神秘音符。
“转世轮回的不确定性太大了，强如七夜圣君，经过数次转世之后，不但容貌、性情和第一世差别甚远，连前几世的记忆也逐渐磨灭，这就是我最为失算的地方。”
月神玉手轻轻一挥，陈轩和月牙儿眼中的场景全都化为一片虚无。
只听月神继续说道：“我的神力可以控制空间时间，却无法精确掌控自己神魂的转世过程，当然出现我预料之外的情况，那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太低了，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的人性神魂竟然会出现两个第六世，一个是月牙儿，一个就是……”
最后一句话，月神没有说出来，而是把眸光投向陈轩。
陈轩眼中充满讶异之色：“两个第六世？难道另一个第六世是风玥？”
“没错，也许是因为我那部分人性神魂产生了反抗之心吧，经过前五世的岁月沧桑、且一直被七夜转世陪伴守护，我猜我的人性神魂可能想尝试一下人世间的情爱是什么滋味，所以便有了两个第六世。”
说到这里，月神把目光投向月牙儿：“你刚才看到七夜连续五世的痴情守护，内心是什么感觉？”
“我……很感动。”月牙儿如实答道。
这个回答并没有让月神产生一丝意外：“除了感动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感觉？比如……爱上他？”
“我……觉得七夜圣君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的心告诉我，七夜并不是我苦苦追寻的七世情人。”
月牙儿在看完月神幻化出来的前几世记忆片段之后，她想起了越来越多的事情，对前几世的种种经历也是越来越清晰。
所以能够深刻感受到七夜转世陪伴守护在她身边上万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出反抗之心，强行分裂出两个人格。
因为她不懂得为什么七夜会为了她舍生忘死，连横压山海的圣君身份都可以舍弃。
可是她在这万年光阴里，从来没有对七夜产生过一丝爱意。
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不爱一个人更不需要任何理由。
月牙儿、也即月神包含人性的那部分神魂，因为不懂什么是爱，所以在轮回到第六世的那一个瞬间，分裂出两个人格，让其中一个人格瞒过月神主魂去寻找真正的爱、体验真正的爱，而另一个则怀着愧疚之心，想找到七夜的第六世，向七夜说一声对不起。
至于月牙儿在水镜宗的琅琊水阁里测算命势，水镜宗高人算出月牙儿的前几世中有一个痴情男子一直陪伴在月牙儿身边，两人却是每一世都无法修成正果，因此水镜宗高人以为月牙儿和七夜圣君是传说中的七世怨侣。
却没想到其实和月牙儿真正有过一段刻骨铭心之爱的，只有陈轩一人。
得到月牙儿的回答，月神笑了，她笑得很纯粹、很自然：“你是我的转世，可是经历了五世岁月还是没有爱上七夜，就和当年的我一样。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另一个人格转世却爱上了陈轩。”
“月神，那你又知不知道，风玥在几年之前又转世了，既然风玥和月牙儿都是你的第六世，那么现在风玥的转世在哪里？”这是陈轩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他总算听明白月神所讲，其实月神、风玥和月牙儿是同一个人的三个不同人格。
月神代表的是纯粹的神性，风玥和月牙儿都是她人性的一部分。
而后月牙儿在第六世又自己分裂出风玥这个人格，陈轩遇见的风玥，可以说是一个放弃神性、义无反顾追求爱情的“月神”。
“我当然知道。”
“风玥和你都出生在我存放两颗荒古灵珠的遗落之地，当我得知风玥受春秋轮回焰威能重新转世之后，我便以神主之力刻意调缓了那个遗落之地的时间流速，如此和风玥有命运关联的你便不会成长到威胁我的地步，导致我成就至高神主的万年谋划一朝成空。
“只是我没想到你竟有办法来到山海界，当然即便如此，如果你在那个遗落之地多待十天半月，届时山海界过去十几年时间，转世到第七世的风玥便能成长起来，受我引导进入秘境中与我融合，但你来山海界来得太早了，风玥又没有转世到前面的时间段，这是我计划中的又一失策。”
“而我调缓遗落之地时间消耗了大部分本源神力，本想等我恢复巅峰状态后再调整回来，你却以新一代魔门圣君之身和月牙儿一起进入这个秘境阻止我的复生，短短几年内，你的成长速度远超我的预期，陈轩，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我的万年布局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月神蕴含神力的目光注视在陈轩脸上，却被陈轩的流金妖瞳隔绝了神力之威。
此刻陈轩内心的惊异无法用言语形容，听完月神的述说，他已经把月神当成了一位几乎无所不能的神主，也对“神主”的力量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月神连时间流速都可以操控，而且对他和风玥的经历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得到三大至高神主赋予神通，陈轩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月神对抗。
而月神所说的遗落之地，自然就是地球了。
陈轩暂时没有去想月神的两颗荒古灵珠放在地球哪里，他只想知道风玥转世的一切信息：“月神，你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想融合月牙儿和风玥的神魂，让自己彻底完成升华，成就至高神主之位，现在月牙儿在这里了，以你的神力，想必也知道风玥转世到哪个地方。”
听陈轩说完，月神出乎陈轩意料的微微摇头。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会跟你解释这么多么？”
“被春秋轮回焰烧死转世的人几乎无法预测下一世，我之所以跟你和月牙儿说这么多，是因为你确确实实成长到足以阻止我登上至高神主之位的地步，而且我要确认月牙儿并没有爱上你或者七夜，如此我这部分经历转世的人性才算完成历练，和我重新融合后完全转化为神性。”
“陈轩，现在我给你和月牙儿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我以永远失去一部分本源神力为代价，将你灭杀后再强行让月牙儿融入我的神魂之中。”
“第二个选择则是月牙儿心甘情愿与我融合，等我恢复部分力量后再帮你找到风玥，到时候我会让风玥在你我之间做出抉择。”
“如果风玥转世之后依然爱你，那我会成全你们，放弃风玥体内的神力。”
“而如果风玥选择与我融为一体，登上至高神位，你也不得有任何阻挠之举。”
听完月神给出的两个选择，陈轩和月牙儿不约而同的陷入沉默。
其实月牙儿内心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她想牺牲自己，成全风玥和陈轩。
但陈轩心中却是犹豫不决，因为月牙儿和风玥其实是同一个人，如果月牙儿的神魂被月神吸收，那么以后他找到的风玥心神还是完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