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冻结,傅司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时,病房里护士出来叫人,说病人醒了。
顾延舟也不逗他,散漫地笑了笑:“赶紧去安抚安抚,酒吧等你。”
病房内,林雪薇高烧刚退,医生说她的骨髓移植出现了排异反应,这样反复发烧对她的身体很不好。
林雪薇紧紧攥着傅司宴的手,泪眼朦胧:“阿宴哥哥,我的肩膀好疼,哪哪都疼,我的身体好怕等不了了,你能不能快点娶我?”
傅司宴黑眸深沉,抽出被紧握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好。”
林雪薇听到允诺,瞬时化成一滩水,柔情万种地靠向傅司宴怀里。
傅司宴皱眉,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想要推开她。
感觉到他想要后退,林雪薇一鼓作气扎进傅司宴怀里,意乱情迷的扭动着身体,手指还不安分地伸向他的皮带,想要解开。
她满脸娇媚:“阿宴哥哥其实......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傅司宴扣住。
他后退一步,脸上冷冷淡淡:“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雪薇手尴尬的收回,脸上全是失落:“阿宴哥哥,你不在这陪我吗?”
“林嫂在呢,会照顾你。”
“可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人是你!”林雪薇不甘心地说。
傅司宴眉头微蹙,冷冷淡淡:“雪薇,我还没离婚。”
按理说雪薇舍命救过他,现在身患重病,他应该无条件完成她的心愿。
可有些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了味。
“阿宴哥哥,你知道我的心意,如果你不能娶我,我会想死的......”
林雪薇说完,捂着脸抽泣起来。
傅司宴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承诺:“我会尽快的。”
脚步声渐渐远离。
病房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护士连忙跑进去就看到满地的狼藉,床头灯和电视都被砸了个稀碎。
她惊呆了,这个vip房的病人平时虚弱得跟马上要咽气一样,没想到这么有力气。
下一秒。
只听“呼”一声。
一个玻璃杯带着风声,直直朝护士的脸上砸过来。
眼看就要砸上去,护士被外面进来的林嫂,一把推开。
玻璃杯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护士喘着粗气,躲过一劫。
“小姐!”服侍林雪薇的林嫂叫住发狂的林雪薇,然后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护士,厉声呵斥让她出去。
林嫂是林家的佣人,打小就服侍林雪薇。
等护士走后,她带上房门,走过去轻轻握住林雪薇的手腕,“小姐,激动不能解决问题。”
林雪薇靠在林嫂怀里,满脸愤恨,“林嫂,你说阿宴哥哥为什么不愿意碰我?他是不是变心了?”
“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傅少爷对你这么好,怎么会变心。”
“可是他从没碰过我,却愿意睡那个贱女人。”
林雪薇说罢,从床底下摸出一堆照片,摔得到处都是。
照片上,全是明溪和傅司宴亲密的画面。
林嫂一惊,连忙捡起来,一张张撕了个粉碎,随即道:“小姐,你让人跟踪那个女人可以,你怎么连傅少爷也一起跟踪,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那要怎么办,”林雪薇咬紧牙,恨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狐狸精把阿宴哥哥勾走吗?”
林嫂安抚道:“小姐,你一定要沉住气,刚刚傅少爷不是答应你会尽快娶你吗?而且你替傅少爷挡过一刀,那个女人哪能比,傅少爷是个重诺的人,一定会娶你的!”
几番安抚下,林雪薇终于舒服不少。
......
深夜。
傅司宴从医院出来,转头去酒吧找顾延舟。
落座后,他一言不发端起酒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随后他倚躺在沙发里,修长冷白的手臂懒懒地搭在靠背上,长腿松散搭着,衣衫半扣却没有半点浪荡感,反而有种禁欲到极致的吸引力。
“诶,说好给景行接风的,你怎么进来就喝闷酒。”
顾延舟说着又给酒满上,端起:“来,祝景行历劫归来,以后全是坦途。”
被点到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单眼皮,寸头,脸型流畅刚毅,额角有一道延伸至眉尾的疤痕。
不难看,反而有股狂妄的野性。
傅司宴也端起酒,三人浅碰,全部一饮而尽。
顾延舟笑:“景行,这次你可出风头了,三年了,没人能想到陆家能绝路缝生,当初搞你的那帮老家伙现在个个都吓尿了,全都抛股票准备潜逃呢。”
陆景行咬着烟,凉凉一笑:“跑不了。”
欠他陆家的,他必会一分不少讨回来。
这话倘若别人说,顾延舟会觉得狂妄。
但如果是陆景行说,他只能说这硬茬没有做不到的事。
当初陆家崩盘,陆父背锅下狱,在狱中离世,陆母跳楼也走了,都没能把陆景行打倒。
三年,他回来了。
这帮老家伙只能等死。
“那娇娇的苏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办?”
陆景行目光散漫,偏头淡淡嗤一声:“她是谁?”
顾延舟:“......”
顾延舟:“害,当我没说。”
当初陆家出事,和陆家有婚约的苏家立马悔婚,股东们见风使舵,个个抛售跑路,直接把陆景行唯一的后路都断了。
国外漂泊,九死一生,回来头上还多道疤,可想而知陆景行有多艰难。
他心底默默给这苏大小姐点三炷香,凶多吉少。
顾延舟端起酒喝了口后,打量着一言不发的傅司宴:“不刚见过雪薇,怎么心情还不好?”
傅司宴清朗的眉折起冷峻的锋利感,没说话。
顾延舟了然,他翘唇笑了笑:“是不是雪薇催你离婚了?”
傅司宴烦躁点头。
林雪薇此行回国的目的,大家都知道。
以傅司宴对林雪薇的宠溺程度,顾延舟还以为这没什么可纠结的。
可现在......
顾延舟斜着一双桃花眼,睨他:“要是不想离,就别离了,明溪也挺好。”
傅司宴挑眉:“你刚刚不是还叫我离?”
“那不是逗你吗,之前还以为明溪是图你钱,没想到她是图你这个人,图人是最傻的。”
傅司宴眉峰微皱,淡声道:“雪薇不能等了。”
顾延舟惋惜:“可惜明溪这个好姑娘了,不过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离开你应该也不愁人追。”
傅司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偏头拿了根烟,咬在嘴里。
顾延舟自顾自说道:“上次去酒会时,有个朋友就看中了,托我说和,后来听说结婚了还叹气呢。”
傅司宴打火机啪一下关了,转头,眼眸阴郁:“警告你那个朋友,不许打她主意!”
“你都要跟人家离婚了,还管这么多。”
“我的人,必须管。”
顾延舟定定看他几秒,突然笑了声,然后懒洋洋说:“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