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陈耀拍了打我的视频,你帮我拿来销毁掉!”
她想要这卷视频,作为日后的证据。
但想必陆景行不可能给她,那不如就销毁,不然留在陈耀那个变态那,让她像吞苍蝇一样恶心。
“好。”
陆景行爽快答应,然后倾身过来,解她手上的绳索。
苏念放松片刻,陆景行就把她带血的衬衣扒了。
“啊!”
她捂着胸口,一脸警惕。
“你干什么?”
陆景行轻嗤,“你穿着这身准备怎么跟人家解释?”
他扔了件自己的衬衣给她,苏念不情不愿地穿上,身上和脸上的伤火辣辣的疼。
系扣子时,感觉男人那双眼睛一直炯炯有神盯着她。
她慌忙转过去。
等系好转过来,陆景行把带血的衬衣也换了,换了件黑色的。
苏念那把刀太小,没伤到器官,只是皮肉伤,对陆景行影响不大。
他看着苏念,促狭地笑,“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见过?”
陆景行很少笑,后天形成的冷硬,让他即便笑起来也让人觉得冷。
有种英俊却致命的感觉。
苏念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别过脸不回应也不笑。
直到有冰凉的触感贴在脸上,是陆景行在车载冰箱里拿出冰饮料贴在她脸颊上,给她消肿。
清凉的瓶身贴在她脸上滚过,男人动作是少有的细致温柔,跟平时的疯癫判若两人。
苏念很不习惯,伸手按住瓶身想要自己揉,手背却被陆景行顺势摁在手上。
他盯着她,眸光清厉,“那晚我说的,你都听到了?”
苏念的表情慌乱了一秒,摇头反问。
“你说什么?”
陆景行紧盯着她,拇指摁了摁她的手背,轻嗤,“跟我装?”
那晚在病床上,陆景行除了说会把看护所那两个女人的事给她个交代,还跟她说了一句,让苏念到现在听了还会颤抖的话。
他说:苏念,这辈子我们就这么过吧。
苏念那一整夜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的,她一直在琢磨陆景行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要说这样的话?
于她而言,回国后的陆景行是心魔,是噩梦,是魇怪。
他把一个恶魔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把她逼疯,亲手推她堕入无间地狱,而他自己则在人间冷眼看着她在无数厉鬼中苦苦挣扎。
苏念现在唯一的梦想就是逃离他,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过上父母安乐的清净生活。
所以在知道陆景行快要结婚的消息,她比他们当事人还高兴。
终于,解脱了。
可现在陆景行的话让她恐惧,就好似他结了婚依旧会掌控她一般。
他像是在计划着把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小三!
苏念抿着唇不说话,怕自己情绪失控。
陆景行眉眼轻眯,继续道:“你恨我,可恨的反面是什么你知道吗?”
恨的反面是——爱!
爱之深恨之切。
苏念的手又开始抖,她保持镇定,嘲笑道:“你不是搞笑吧,你那么恨我难道是因为还爱我?”
陆景行伸手将她耳边一丝碎发撩上去,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我也想知道。”
苏念的笑一下僵在脸上。
唇瓣抖动,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反之,陆景行倒是心情颇好的笑了笑。
他转了转她小拇指上的一枚戒指,眼眸暗了暗。
上次在看护所那两个女人跺苏念的手指交差,后面断骨接上去了,但疤痕太深,苏念怕爸妈看到担心,就用一枚尾戒遮住那个疤痕。
半晌,陆景行低语,“会给你交代,不食言。”
明明是给她讨公道的话,苏念却听出一声的鸡皮疙瘩。
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起,脱离他的摆弄,语调讥讽。
“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看到陆总对付自己大舅子的那天......”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
冰冷的唇压下来,没有深入,只是在她饱满的唇上轻碰一下。
他眸子里笑意深盎,“你这话是在吃醋吗?”
苏念惊呆了。
她真想拿锤子砸开陆景行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牌子的狗屎!
怎么就能把她的话理解成吃醋呢!
她快恶心死了。
苏念疯了一样,狠狠擦着嘴唇,粗鲁的动作像是要把被这个男人碰过的那片唇的皮给撕掉。
瞬间,陆景行硬挺的俊脸沉得可怕。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倾身过去。
这一下,他是带着些狠的。
森白的牙齿撞开她的唇,宽厚的舌头卷进去勾住她的香舌,用力一拽,拽到她吃痛的轻哼出声。
苏念那点子力气在这个强大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
瞪弄那几下,对陆景行来说,简直就是在挠痒痒。
亲吻的力度逐渐有些把控不住,男人渐起的欲望像是在释放危险信号。
苏念只觉得心脏都跟着紧缩起来。
这个疯子!
未婚妻就在隔壁车里,他就这样对她。
这是一点都不拿她当人看待了!
“嘟嘟嘟——”
陆景行放在座椅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苏念清楚地看到跳动的‘娇娇’两字。
在陆景行松懈的片刻,她狠狠一撞,手肘抵上他刚刚包扎好的刀伤处。
“嘶——!”
陆景行闷哼了声。
俊脸有些发白,手劲松了些,苏念趁机推开他,往角落躲去。
她微微喘息着,一双美眸愤懑地瞪向男人,满是控诉。
“还有六天!”她说。
陆景行皱了皱眉,就听到苏念说:“陆景行,你能羞辱我的时间,还有六天!”
第七天,就是陆景行的婚礼。
他们当初说好,只要陆景行结婚,她们之间所有的契约全部失效。
陆景行语气淡淡,像是在解释,“我有要娶她的理由,但我并不爱她。”
苏念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陆景行,你不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