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龙毕竟不是一般人,他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许正阳,我查过你的底,你和李天澜之前没有联系过,就是几个月之前退役后回东海。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因为你的妹妹叶朵儿在李玉罡的场子里,你打了人,怕李玉罡报复你,然后去找李天澜。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谈的,但是我猜测的应该很接近真相。所以,你气我,揪出我在华星的奸细;我怕杀手来东海杀你也好,这些都是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了。”
许正阳一愣,他从来不会低估自己的敌人。
可赵瑞龙竟然猜到了自己和李天澜的真相,这就有点惊喜了。
“赵总说的对,你第一次派人刺杀我的事,先不提,毕竟我没什么损失,我还把康叔给杀了。”许正阳故作大方。
“你和陈馥雅勾结,让瑞麟珠宝损失了将近二十亿,如果算上品牌价值、客户流失这些事情,恐怕要上百亿了。这件事,你不打算给个说法吗?”赵瑞龙弹了弹烟灰看向许正阳。
李天澜怒道:“赵瑞龙,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赔我三十亿你尽管直说,怎么现在想从我男朋友这勒索三十亿出来?”
“李天澜,我说让许正阳赔钱了吗?”赵瑞龙冷笑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怎么?许正阳能做,我不能说?之前百泰珠宝被瑞麟压的抬不起头,万年老三……”
“啪!”陈馥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赵瑞龙,你要是说话就好好说!我就知道你会拿着这件事揪着不放,我来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我来。”
夏老摘下一只耳机,瞪了一眼陈馥雅:“你急什么?爷爷在这还能让你吃亏不成?赵瑞龙,今天是你和李家的恩怨,和我孙女没关系,你别找事。”
“夏老,”赵瑞龙连忙道:“我不敢找事,我只是就事论事。今天来是为了化解以前的恩怨,所以有什么都说开,许正阳,我说的没毛病吧?”
“没毛病!”许正阳看了一眼陈馥雅,“我和丫丫是拜把子兄弟,我还有百泰的股份……”
赵瑞龙打断了许正阳的话,“那些鬼话就不要拿出来说了!你和百泰的股份是来东海以后的事情,你去找陈馥雅,也是你和李天澜以情侣的身份出现以后的事情。
你不就是看到百泰和瑞麟不和,然后拉拢百泰吗?还有东北老四,我和张老四的恩怨,关你什么事?难道不是你从中作梗?”
“赵瑞龙,你杀刘青嫁祸给我弟弟,你还有脸提东北老四的事情?”李天澜直接怒了。
许正阳仰头看着天花板,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让夏老看笑话了。
赵瑞龙冷笑道:“你们拿张楚晴当鱼饵,让张老四、范登田来东北,然后做掉范登田!范登田是我的人,我和张老四的恩怨,和你们李家有什么关系?”
许正阳轻轻吐了一口气,“我和张老四的恩怨关你什么事?张楚晴找人威胁我,被我扣了人……”
“没意思啊!”赵瑞龙吵着吵着头脑突然清楚了,特么的许正阳这个人太坏了。
竟然把自己的敌人统统凑到一块了。
“我说这些,不是要和你清算什么,”赵瑞龙突然像是男主,像是正派人物,“这种事,再吵下去也没有意义。
许正阳,你这几个月给我拉了多少仇恨,树了多少敌人,你心里没数吗?你帮李天澜无可厚非。
可是,给我赵家造成了多少损失?难道不是因为李天澜吗?李天澜,我之前两年做的事情也没许正阳这几个月做的过分吧?”
这事,不能细算。
赵瑞龙这两年不断给李天澜找麻烦,加起来还真没许正阳这几个月带来的麻烦多。
单单是张老四那里就很麻烦,梅老才刚刚退休,他在夏国的影响力比赵老、李老、夏老都要大。
赵老头现在也很头疼如何跟梅老谈判。
李天澜问道:“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也要拉一个清单出来,没准那三十亿还不够赔你呢,要不要我再赔你三十亿?”
赵瑞龙沉默了片刻,“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今天来谈判的,我就有谈判的态度。那三十亿我会赔你,许正阳之前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不论是张老四,还是陈馥雅和赵家的恩怨,许正阳都不能再插手!”
这才是赵瑞龙的最终目的。
否则,今天的谈判有什么意思?张老四为儿子报仇,许正阳出手;陈馥雅和赵雪莹争生意,许正阳出手,那还是闹腾啊。
李昌一直没有插嘴才机会。
他从赵瑞龙嘴里才详细知道许正阳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把赵瑞龙都逼急了。
里面肯定有大哥李军做幕后推手,可换成别人想要做成这么多的事,还真做不到。
李昌看了一眼许正阳,有一种“生子当如许正阳”的感慨。
看看许正阳,再想想自己的儿子,恨不得回去抽他两巴掌。
别人家的孩子。
夏老没有坑声,对他来说,现在赵瑞龙和许正阳做的事,就是小儿科。
再大的风浪都经历过、看过,这算什么?
他对许正阳评价提高了,不枉自己来一趟。
平心而论,夏老和许正阳没有什么交情,更多的是和陈思威、陈馥雅。
可今天以后,许正阳被夏老列为了可交的后辈。
在官场混了一辈子,夏老知道怎样给后辈拉拢人脉资源。
二十年后,夏国还有谁是许正阳的对手?
屋子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许正阳想了想,“张老四的事我不会插手,我和张家没有交情。嗯,张楚晴就在外面,只要你不在东海动张楚晴,我不会管。
百泰的事情,我只会在生意范围内给丫丫出谋划策,我俩是兄弟,这种事说不开的。
赵瑞龙,正常生意上的事,我也要避嫌吗?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陈馥雅冷哼一声,“我和阳阳是兄弟,帮我赌石、设计、雕刻,这些事也不能做?你们赵家是不是管的太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