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凑活?”
江俞沉嗤笑一声:
“你直接合衣躺地上还是在小沙发坐一晚?”
“为什么就不能是你躺地上?”
时溪这具身子因为常年服用抑制药剂的缘故,比一般人都要畏寒,N国南部这边的五月初天气仍旧很冷,不给她被子那是绝对不行的!
将睡袍随意地搭在左手臂弯上,时溪眉梢轻抬:
“之前商业大赛的时候都是我打地铺,这次换你!”
她说着,也不给对方再反驳的机会,拿着浴袍就走进了卫生间。
迅速地冲了个热水澡,因为行李什么的也都没随身带着,时溪只能将衬衫穿在松散的睡袍里面,
只不过为了能够睡觉舒服点,没有扣最上面那两颗扣子,露出两根瓷白精致的锁骨。
因为担心江俞沉那个狗男人直接裹着被子睡了,她头发也只用吹风机随意地吹了一下,凌乱中还带着几分湿气。
江俞沉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不知为何忽然就深了一下,
他也没说话,只是拿起另一套睡袍,与她错身而过。
不一会儿,浴室内便又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时溪也没在意那些细节,一见他进了卫生间,立马就将被子牢牢裹在身上,然后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客房内唯一的那张双人大床。
等到江俞沉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床榻上那裹成蚕蛹般的一团,和一小撮露出来的黑色短发。
睡着了?
男人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
“时溪。”
他淡淡地唤了一声,眼皮微掀:
“别装睡,你睡着了没这么老实。”
“……”
客房内一片寂静,那团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下面,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江俞沉皱了下眉,俯身将最上面的被子拉开一些,
本以为会遇上某个装睡之人的挣扎,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仍是安安静静的,恬静的睡颜就那样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他面前,
也不知是不是在高兴自己抢赢了被子,睡梦中的少年唇角还翘起了一道小小的弧度,看上去又乖又软,很像是她今天在酒吧里抱着牛奶杯喝的样子。
本想继续将被子往下拉的动作就那么顿在了原处,江俞沉静默片刻,面无表情地松开手,关掉了房里的大灯,
而后转身走到小沙发上坐下。
昏暗的房间内,一时就只剩下两人清浅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男人幽幽看着时溪所在的方向,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本想着就这么坐一晚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结果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才进入浅眠状态的江俞沉,竟是直接被冻醒了!
黑着脸看向头顶飕飕直冒冷气的中央空调,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可以调节温度的地方,最后将目光落到床上——
她果然没能老实很久,这才小半个晚上过去,身上原本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已经松散开来,
只有中间那一小团拱起,看样子应该也是感觉到温度下降,所以在睡梦自发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