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情深,如俪如影,如俪宫就代表着明德帝对珍贵妃的深情,或许明德帝也觉得明黄色辣眼睛,如俪宫装饰的富丽堂皇中又带着几分清雅,让人看起来就很舒服。
江郅踏进如俪宫,就看到穿着华丽曲裾,珠翠满头的珍贵妃正慵懒地靠在檀香木雕花美人榻上,围在身边的几个年轻美貌宫女,两个站在身后打扇,一个正蹲着将翡翠玉碟中早就剥了皮的葡萄温柔地喂到她的嘴里,还有一个屈膝跪在地上正给她捶腿,看起来真是赛过活神仙。
“儿臣参见母妃!”
珍贵妃生了一双微微上扬的好凤眼,每每抬眼看人,总是给人一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感觉。
“听说你被朝臣们弹劾了?”
坐在雕花木椅上的江郅真是一点也没从珍贵妃的话里听出来一丝一毫的担忧,见此江郅冷哼一声,语气轻蔑不屑地说道:“大半个朝堂大臣都站出来弹劾儿臣了。”
听到江郅的回答,珍贵妃只是闲闲地噢了一声。
见此,江郅忽然面露委屈地问道:“母妃,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儿子吗?”
看着儿子这副难得的委屈模样,珍贵妃捧腹大笑,随后拿过宫女手里的头的宫扇扔了过来,笑着打趣道:“你母妃我才不瞎担心了,你是你父皇的儿子,他比我更疼你,不用我费心思。”
话音刚落,明德帝笑着走了进来,“爱妃,说什么了?”
看着明德帝来了,江郅立刻起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江郅是孺慕行礼,而珍贵妃则笑着迎了上去,整个人柔若无骨地靠在明德帝身上,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男人。
“陛下,您终于来了,妾身等了您好久了。”
明德帝拉着珍贵妃的手一起坐到了美人榻上,随后明德帝看着江郅问道:“老九,怎么没出宫?你平日里不是最不爱呆在宫里了吗?”
“父皇,还不是母妃让人来请,不然,困顿的儿臣此时怕是已经回府睡觉去了。”说完江郅还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见此,明德帝叹了口气说道:“老九,身为王爷,怎能如此懒散?你这样如何让朕放心将……”
听着明德帝的试探,江郅毫不在意笑着回道:“父皇,干活别找我,嗯,找大哥,大哥可是沉稳干练,端方正直,找大哥准没错,至于儿臣,是父皇您最小的儿子,这对待小儿子不得多疼爱些。”
“哈哈哈,你这个没羞没臊的,朕还不够疼爱你吗?”
“父皇,再多点,儿臣更中意。”
一番插科打诨后,江郅笑着离开了如俪宫。
………………
江郅前脚出了皇宫,后脚几个府邸的都得到了消息。
世人皆知,闵王爱竹,闵王府的后院有一大片竹林,此时这片竹林间,闵王正和自己的智囊商议对策。
两人盘膝而坐,对面之人方巾布衫,穿着朴素,却气度从容,眉目疏朗,嘴角含笑,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感觉。
“种师,王富海怕是捞不出来了,没想到老九一番闹腾,竟然让本王失了钱袋子。”
“呵呵,王爷怎么知道荣王不是故意为之?”
“不可能!”闵王脱口而出,竟然没有丝毫犹豫。
见此,种璞华嘴角笑容消失了,看着闵王,语气淡淡地说道:“何时王爷会一成不变看一个人?更何况此人还是荣王,此乃大忌!”
闵王思索片刻后,眼里迷瘴尽消,“本王明白了,会再去试探一番。”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王爷是想拉拢荣王?”
听到这话,正在饮酒的顺王直接将案上的酒壶扔了出去,“哼,老九那个蠢货迟早要玩完,不过,在此之前,本王可以利用这个蠢货来对付闵王这个伪君子。”
几个兄弟间,顺王最厌恶的就是占据他长兄位置的闵王,更别提闵王还一直以好兄长自居。
“属下明白,王爷高瞻远瞩,属下佩服。”
随后就是一场吹捧奉承和乐融融之景。
除了闵王和顺王,恭王和景王则打起了平康舫的主意,这个日进斗金的大肥肉,两人早就垂涎欲滴,不过,是碍于他身后神秘的主人,他们才一直没有动手。
各个府邸都在谋算,大将军府也不例外,下了早朝后,阚英雎连朝服都没脱直接去了东苑的书房。
阚老将军年轻的时候也是征战沙场的英雄人物,老了倒开始修身养性,喜欢上了下棋。
听着阚英雎紊乱急促的呼吸,正在独自对弈的阚老将军头都没抬,语气淡淡地说道:“来一局!”
父命不可违,无论阚英雎心里多么着急,又有多少话要说,他都只能跪坐在对面,陪着自己的父亲下棋,目前来看至少这局得下完。
因为心里藏了事,阚英雎神思不属,完全没有了往日对弈的冷静沉着,结果自然输得很惨,其实要不是老将军留手,这局棋不到二十手,他都可以出局了,不过即使如此,阚英雎依然输得惨不忍睹。
看着输得惨烈的棋盘,阚英雎躁动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也明白父亲让自己下棋的隐含意思,“父亲,儿子知错了。”
听到这话,老将军神态悠闲地将棋子一颗一颗收回棋盒,“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心绪不稳?”
“父亲,局势大变,荣王他深藏不露,亦如那史书上楚庄王,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父亲,荣王如此,我阚家的胜算又多了五分。”
阚英雎的一番话让老将军震惊住了,活了这么久,老将军还未像今日这般如此失态,他自认为荣王心智蒙昧,难成大器,如今自己儿子竟然这样评价荣王,难道自己真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要是真如此,可见荣王心机之深沉,心性之坚韧。
不过,即便如此,老将军也没有着急提出来见江郅一面,毕竟有些事情急不得。
至于江郅自那日早朝以后,每天准时准点去京畿巡府衙门施压。
“王老板还真能装,不过,都到了此时此刻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听到这话,王富海圆滚滚的身子一僵,随后哭着爬了过来,“王爷,您饶了我这条贱命啊!那大逆不道话真和小人无关!”
“啧啧啧,王富海,本王知道这事和你没多大关系,因为那话是本王找人说的,至于你跟错了主子,献错了忠心,就得认命,毕竟站错队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王爷你……”王富海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目光冷漠的江郅,竟然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到纨绔蠢笨的荣王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看着惊恐害怕的王富海,江郅伸开右手,对着王富海低声说道:“知道本王为何会知道你的秘密吗?来,眼睛睁大,看清楚!”
王富海不明所以地看着江郅的右手手掌心,只见刚刚还空无一物的掌心,忽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瓶子。
“啊!这,这……”
看着王富海惊讶叫出声来,江郅收回了掌心的东西,站直了身子,负手而立,尽显天潢贵胄矜贵风姿。
等王富海平静下来后,江郅居高临下看着王富海,语气淡漠地说道:“王富海,看见了没?本王有神明相助,不仅知道你是闵王的钱袋子,而且还知道你藏在族谱夹层里的藏宝图,念你是个人才,本王才给你一个效忠的机会。”
听到这话,王富海又想到刚刚江郅那神乎其技的神通,再抬头看了一眼江郅,长身玉立,眼神淡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见此,他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五体投地,俯首称臣:“小人王富海拜见主子!”
江郅细细打量,在确定了王富海的忠心后,江郅当即喊道来了狱卒。
“王爷,您有何吩咐?”狱卒谄媚地笑着。
江郅指着王富海淡淡地说道:“王老板说愿意以万贯家财赎罪,本王同意了,开锁放人。”
听到这话,狱卒连忙摇头说道:“不行啊!王爷,犯人不能私自放走,后果小人担待不起啊!”
“行了,后果如何都由本王一力承担,但是如果你现在不放人,本王会让你立刻吃不完兜着走。”
一番威逼之下,狱卒只能哭丧着脸开锁放人。
很快,江郅就带着王富海坐进了马车。
“主子的大恩大德,奴才铭记于心,从今以后,奴才的命就是主子的,就是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绝不含糊。”
“行了,起来,将这东西吃下来。”说完江郅右手掌心出现了一颗彩色药丸。
看着五颜六色的药丸,王富海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将其吞了下去,随后看着江郅的目光满是虔诚膜拜。
看到眼神炽热,视自己如神明的王富海,江郅觉得神明果然是对付普通古代人最好的杀手锏。
一路之上,江郅大概清楚了王富海的身家财富,果然王富海没有辜负他的名字,富有四海,家财万贯。
到了王府后,王富海带着江郅去了自己的密室,密室里全部都是金灿灿沉甸甸的黄金,江郅大手一挥,半数黄金就收入了空间,随后看着王富海炙热的眼神,淡淡地说道:“以后你还是闵王的钱袋子,至于今日,本王相信你会有好办法解决的,对了,再准备几箱珠宝首饰,本王要进宫献给陛下。”
“奴才明白。”很快王富海就准备了几箱珠宝首饰。
凌松等人抬着几个大红木箱子地出了王府,随后江郅让人抬着这些装满珠宝首饰的箱子,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往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