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王死了之后,江郅看着向自己投诚的成武侯意味深长地说道:“成武侯可真是识时务的俊杰啊!不过,诚意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话音刚落,只见成武侯俯首称臣,高声喊道:“臣愿为殿下效死!”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士兵向着对面的玄风等人冲锋过去。
江郅看着成武侯勇猛的样子,觉得若是他能活下来,继续用用也不是问题,反正江郅也不怕背叛,也谅他不敢起叛逆心思。
有人开路当先锋就是好,等江郅到金銮殿时,锦衣玉袍纤尘不染,神情闲适,好像是春日踏青赏景一样。
隆丰帝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开眼了,他没想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会逼宫造反,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自己写退位诏书,更没想到最后的胜利者竟然是江郅这个不受他待见的卑贱宫人之子。
江郅没有理会隆丰帝复杂的神色,也没有理会被踹跪在地上的瞎子司徒殇,而且走到御案边,看着御案上的传位诏书笑着说道:“呦!写的不错,看来本王来得时间刚刚好,如今再写上本王的名字,这诏书就能直接昭告天下了。”
听到这嚣张至极的话,隆丰帝怒不可遏地喊道:“放肆!司徒璟,你这个目无君父的孽子竟然口出狂言!还不赶紧给朕跪下认罪!”
此时的隆丰帝还想以君父孝道压住江郅妥协,自己才好为自己今后争取更大的权利,可惜江郅根本不吃这一套,亲生儿子都不一定孝顺,更何况江郅这个半路出家,要是没有任务要求,当儿子当孙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被骂的江郅瞬间变了脸色,看着愤怒的隆丰帝,杀气腾腾地说道:“来人,将这个假冒陛下的宦官扒去龙袍,关入死牢!”
话音刚落,就有士兵上前擒住隆丰帝,随后一把扯掉了隆丰帝身上的龙袍。
“司徒璟,你这个孽障!住手!快让他们住手!朕可是你父皇啊!”此时的隆丰帝面容狰狞,双目赤红,如此奇耻大辱让他整个人愤怒地颤抖起来。
见此,江郅一副哀痛的样子说道:“殇王犯上作乱,逼宫造反,为得传位诏书,竟然对父皇痛下杀手,至于你只是司徒殇找来的糊弄文武百官的假货。”
这话一出,隆丰帝傻眼了,他真没有想到江郅会这样对自己,在他看来,就算自己压不住江郅,至少也得是被供着的太上皇,而他根本没想到江郅压根不想留一个指手画脚的祖宗。
两人无声对峙间,成武侯这个老狐狸竟然哭天喊地:“陛下!老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臣有罪啊!”
最后在成武侯一把鼻涕一把泪中,隆丰帝被堵着嘴巴押进了死牢,这老子都进了死牢,儿子当然也得跟着,打扫完金銮殿后,江郅就命令安平敲响了万鼓楼的朝钟。
朝钟刚响,早就已经穿戴整齐朝服的文武百官都齐齐向宫里赶去。
皇子夺嫡,历朝历代都不可避免,而他们这些朝臣心里对宫中的胜利者猜测各异,站了队的当然是希望自己主子嬴,一些低阶官员则是高高挂起,奉行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至于皇帝是谁,就看金銮殿上坐着的是谁,剩下的则是还算忧国忧民的清流臣子,则担忧着未来皇帝的性情,唯恐遇到昏君暴君。
可当他们进入太和门,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饶是早有准备,他们也已经汗流浃背,越走他们就越心慌,梁王,越王……周王,最后他们在金銮殿外看到了珉王一剑穿心的尸体。
此时他们觉得里面之人就是残暴无比的殇王,没想到昔日英明神的隆丰帝也会为情所困,想到司徒殇双目失明,性情残忍,众朝臣都忧心忡忡,如丧考妣。
或许是心里预料的结果太差,当他们看到金銮殿上坐着的江郅时,心里竟然都不约而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喜悦感。
居高临下,将众人神情变幻尽收眼底的江郅,忽然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很快,文武百官都站在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手持玉芴,面容端肃。
“敢问璟王殿下,陛下如今在何处?”说话的是文官的一把手丞相张谡琤。
听着这客气的语气,江郅叹了口气,看着成武侯说道:“父皇他……此事还是让成武侯来说吧!”
话音刚落,成武侯就立刻从自己的位置站到了中间,面露悲色,语气哀痛地说道:“陛下龙御归天了,殇王因为双目失明,执意要让陛下交出楚氏唯一的血脉遗孤,想要报仇雪恨,可陛下不愿,殇王就逼宫造反谋害陛下,甚至还将其他王爷都诓骗进宫,残忍杀害了他们。就算殇王如此大逆不道,可殇王为主,老夫为从,无奈之下,老夫只能让亲兵去请一直在府中静心修养的璟王殿下主持大局……”
虽然成武侯这番话错漏百出,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质疑问难,反正主子已经死了,他们要做的就是保住他们的性命以及荣华富贵。
张谡琤听完之后,面向江郅深深一拜,最后对着满朝文武高声说道:“大宁如今突遭罹难,皇室血脉凋零,璟王殿下向来爱民如子,文武双全,由殿下登基为帝,乃是天命所归,天下万民之心向也!老夫在此恭请璟王殿下登基为帝!”
众臣听到这话,立刻拱手行礼,高声回应:“恭请殿下登基为帝!”
就这样江郅在文武百官的再三恭请中成为了大宁第七代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