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郅冷眸凝视着季明朔算计季明媚,看着他殚精竭虑经营蒋氏,心中只觉可笑,这对兄妹是不是忘记了,原主季明朗也是蒋芸的亲生儿子,理所应当也是有继承权的,但此时江郅觉得自己的存在感真低。
不过,看着为自己做嫁衣的季明朔,江郅善解人意地没有去打扰他,当然江郅也没这个功夫。
此时,江郅正忙于和翟岩松博弈。
警察局的新任姜局长上任未满一个月,却已苍老许多,中年的男人此时却宛如迟暮老人,看着面前同样憔悴苍老的翟岩松,姜局长无奈问道:“翟队长!你接手这个案子已经三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听到这话,翟岩松无力地摇摇头,语气沉重:“局长,地狱使者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就是想逼迫我们改律法,如今我们已无路可走,如果上面不修改律法,政府财政恐怕会被拖垮,要不就现在僵持着,可我们怕是没有胜算,越是拖下去,政府的威严会……”
面对这种困局,姜局长深叹一口气后,忽然开玩笑说道:“或许这也不是坏事,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无能为力,那就等上面改天换地吧!”
其实,对于人贩子,几乎无人不恨之入骨,而姜局长的妹妹就是在火车上被人贩子拐走的,至今杳无音讯。
……
眼看着时局日益严峻,江郅又加了一把火。
庄严肃穆的法庭上,正在审理最新的人口拐卖案。
实际上,h 市的法院近半年来一直忙碌不停,一批又一批的人贩子被送上法庭,不过,以前都是用担架抬上来的人彘,而今天审理的这一批则是刚被捕的手脚健全的人贩子。
这几个人贩子眼底乌黑,脸色苍白,整个人惊恐万分,仿佛撞见鬼一般。在法庭上,他们更是惊慌失措,不住地点头认罪,生怕动作慢了一步,甚至出现了“抢答”这种可笑反常的行为。
“……根据律法第二百四十条规定,任四海、康乐、左文杰,三人拐卖多名儿童盈利,三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经法院审判,现判任四海八年有期徒刑……”
还没读完判决书,任四海突然像疯了一样,一边疯狂地捶打自己,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起来。
“重判!重判!我要死刑!你听到没?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不想坐牢!你为什么不判我死刑,我罪大恶极,我该死,你立刻判我死刑……”
看到这一幕,法官立刻重重地敲响法槌。
“肃静!被告,若是你再这样喧闹,就判你藐视法庭,罪加一等……”
任四海直接打断了法官的警告,双拳重重捶打,愤怒地大吼大叫:“你不要给我哇哇叫!直接给我判死刑!今天你不给爷判死刑,你就是个没种的男人,孬种废物……”
被骂的法官直接黑了脸,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官,他还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过。
“法警,被告任四海咆哮法庭,立刻将他驱逐出庭!”重重的法槌敲响之后,两旁的法警立刻上前擒拿住任四海。
而被控制住的任四海却仍然没有收敛,甚至脸上满是惊慌害怕,死拗着根本不想离开,他那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法官等人,竭尽全力地嘶喊道:“你们给我等着!今天你们不判我死刑!等我出来,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哈哈哈……呜呜呜……我不想变成人彘!……我不要下地狱……为什么不判我死刑!我诅咒你们!我一定会报复你们,我的兄弟们,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
任四海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对死刑的极度渴望,以及对法官等人的深深怨恨,他那充满敌意和恨意的目光,让法官等人不禁心生余悸。然而,判决已经下达,合法合理,法官只好让法警将任四海押下去,然后继续宣读判词。
可惜,今天的法庭注定无法平静。
法官口中的有期徒刑仿佛是一个触发机关,接下来的康乐和左文杰,都和任四海如出一辙,甚至康乐还企图当场自杀,由于自杀未遂,他直接精神崩溃疯了。
本来这场判决只是一滴油,可在法官李鸣亲孙子失踪之后,这滴油把整个h市搅和的翻天覆地。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这把火已经烧到了那些高官显贵身上,让他们感受到了切肤之痛。
……
“主人,他们开会了。”
听到这个消息,江郅嘴角上扬。
“果然,利益之下,一切皆有可能,相比共情普通人,还是休戚相关的金钱生命才能改变他们。”
以往这些人总会心怀大义,什么大局为重,多数人的利益,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无视受害者以及家属的痛苦哀求,什么改过自新,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这都是屁话,小错可改,大恶当死,不是人的畜生为什么要让他活着,他有什么资格改过自新。
现在只要从根子上杜绝了人口买卖,那怎么会有人口拐卖,没有买卖,就没有拐卖,死刑之下,就不相信还敢知法犯法。
在八月的时候,新的律法出台,凡是拐卖,买卖人口皆被判为死刑,其实卖的一方心知肚明,买的一方你也别装傻充愣,孩子女人怎么来的,你怎么可能不清楚,付钱的过程就是犯罪的铁证。
新法颁布后的第二天,h市的法庭就日以继夜地重新宣判,监狱里的人彘都被迫不及待地枪毙了,狱警以及所有人都解脱了,就连翌日的太阳好像都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