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时间,江郅已经从知府升知州,如今的青州已经不是过去所谓的贫瘠之地,而是赫赫有名的陶瓷白棉之地。
当初到青州时,江郅就细细勘察了青州,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无山又无水,江郅只能打起了一年三百六十天的高温天气,而棉花就是最后的致富方式。
其实在这个时代,还并没有棉花,可是江郅有棉花种子,曾经还是农业专家,三年的改良,总算种出来了雪白松软的棉花。
棉花制成棉被后,很快就大受欢迎,等昭武帝收到棉衣后大喜过望,直接封了江郅一个爵位,不过,江郅以仍然想造福百姓留在了任上。
昭武帝如今年纪大了,看到江郅这样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好官,简直如获至宝,直接升了江郅为一州知州,并且私下派暗卫好好考察,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太子留班底,而江郅在暗卫的监视下,做足了功夫。
如今是夏日,凑巧苏婉蓉又怀孕了,挺着大肚子着实难受的很,可因为怀孕又不能用冰,只能让身边的婢女打扇。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青色卷袖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糖蒸酥酪,看见苏婉蓉笑着说道:“夫人!这是老奴特意为您做的,看这天气热的,真是苦了夫人您了。”
苏婉蓉看着手里的糖蒸酥酪,白白嫩嫩的一小碗上面还洒着星星点点的桂花,真是养眼极了,接过瓷碗,就吃了起来。
“还是嬷嬷心疼我,这天气真热得让人没胃口。”
看着苏婉蓉面带笑容地吃着酥酪,邹嬷嬷突然开口说道:“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老奴真是一心为了夫人着想。”
听到这话,苏婉蓉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一旁的青黛赶紧接了过去,并递上干净的丝帕,细细擦过手后,苏婉蓉才语气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此时的邹嬷嬷还没有注意到苏婉蓉神色的变化,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美事。
“夫人!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这生的越多就越伤身子,而且还有碍寿命,夫人这么好的人,老奴也不忍心。”
苏婉蓉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邹嬷嬷,果然,自己的预感没有错,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人啊!都有贪心,多年在商场磨炼,邹嬷嬷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苏婉蓉的利眼。
不过,到底是跟了自己七八年的老人,侍候的也尽心,苏婉蓉决定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
“那你说本夫人该怎么办?”
“依老奴看,夫人何不给老爷纳房妾室,这样既能给老爷开枝散叶,又能让夫人自己静下心来好好调理身体,这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话音刚落,苏婉蓉笑了,讽刺的笑声总算惊醒了一心算计的邹嬷嬷。
“最好那妾室还是你孙女,这就是三全其美!青黛,给邹嬷嬷算好工钱,即刻送她去庄子里!”
听到这话,邹嬷嬷立刻跪地求饶。
“夫人!您饶了奴才!奴才刚刚是嘴贱说错话了,夫人不要赶奴才走啊!”
“青黛!拉下去!”
“是!”青黛走到门口,对着门外的几个婆子招了招手。
很快,手脚有力的婆子就将邹嬷嬷拖了出去。
看着求救无效,邹嬷嬷竟然脑昏地喊道:“夫人!老奴哺育了大少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就是善妒!天下没有哪一个女人不让夫君纳妾的……”
见此,青黛赶紧给苏婉蓉递了杯温水。
“夫人!您消消气,别跟那猪油蒙了心的狗东西一般见识。”
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气呼呼的青黛,苏婉蓉笑了。
“本夫人可不生气,她们这些人都是嫉妒,这些年本夫人见得多了。”
确实,短短几年,苏婉蓉就从一介商贾庶女变成了如今的知州夫人,而且还是正四品的诰命夫人,府里又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放在哪里都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不过,奴婢觉得夫人确实得好好调理身子,生孩子太伤元气了。”
听到这话,苏婉蓉下意识地看了眼青黛,耳垂微红,眸光闪烁,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
晚饭之后,苏婉蓉叫住了要去书房休息的江郅。
江郅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苏婉蓉略带疑惑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苏婉蓉咬了咬唇,许久之后,她挥退了周边侍候的奴婢,见此,江郅抬步走到了雕花木椅前坐了下去。
“夫君可有想过纳妾?”
听到这话,江郅一惊,看着苏婉蓉笑着说道:“怎么提起这事?”
对于纳妾与否,江郅不在乎,不过,苏婉蓉做得更好,自己也很满意,江郅也不会给她找不痛快。
苏婉蓉看着江郅没有一口拒绝,忽然心里生起了郁气。
“要不我还是给夫君纳两房妾室,不然外边的人又该骂我善妒,心胸狭窄的妒妇!”
江郅听到这话,没有说话,而是看起了苏婉蓉的肚子。
“婳珑!苏婉蓉这胎怀得是男是女?”
“主人,怎么问起这个?不过,她挺幸运的,是个男的。”
“那就好!”
得到了答案后,江郅才看向苏婉蓉,不知什么时候,当初聪明的女人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苏婉蓉既要独宠,又要贤惠的好名声,这怎么可能,江郅是不可能陪着苏婉蓉做戏,用自己妻管严耙耳朵来成全苏婉蓉,果然,人是会恃宠而骄的。
“随你!”
说完江郅便离开了。
看着江郅远去的背影,苏婉蓉哭得很伤心,再看到江郅见自己痛哭流涕都没停下脚步,她朝着江郅背影大声喊道:“顾方良!你有没有心啊?这么点小事,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的?呜呜呜……”
听到这些话,江郅简直无语了,有种好好的古代,竟然出现了现代感的无奈,难道无论时代,都有双标的女人。
你既然觉得这是小事,那就是名声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凭什么要踩着夫君的名声来抬高自己,这不就是妥妥的虚荣心作祟。
当晚,江郅就收到了苏婉蓉送来的两个妾室。
揉了揉额角,江郅就让人下去了。
“婳珑,你说人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啊?”
“额,主人,可能是情绪太过饱和,需要刺激!”
“行了,这些时日你就去苏婉蓉身边待着,直至她平安生下孩子。”
“我明白了,主人!”
从这日起,婳珑就守在苏婉蓉身边,看着苏婉蓉一步一步试探江郅的底线,婳珑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唉!傻女人啊!自己这个主人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风度翩翩只是他的伪装,里面就是一颗石头心,就算你以为他恋爱了,其实也只不过是包着玻璃渣子的糖罢了!过尽千帆的男人,难不成还有真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