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刻,萧家的安和堂热闹极了,三世同堂,欢声笑语一片,这便是萧家的家宴,也是江郅和萧盛安的庆功宴。
萧家如今人丁兴旺,萧家人只好男女分席而坐,萧隽荣等萧家三代也单独围坐一桌。
此时江郅那一桌上,除了萧盛安旁边的萧夫人,依次而坐的就是萧宝嫚这个萧家的心肝宝贝。
一桌子的珍馐佳肴,江郅独斟独酌,看着眼前一群舔狗,倒也觉得别有风味,果然,就算是谦谦君子,在利益面前,这狗当得也顺溜极了。
萧宝嫚身着奢华的红裙,俏丽活泼,仿若众星捧月,在萧明轩等人的夸赞中很是飘飘然,精致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巧的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她内心的喜悦。
忽然,她看向江郅,眉头一皱,小嘴微嘟,语气刁蛮地说道:“大哥!陛下为我和六皇子赐婚,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连个笑脸没有?难道你是觉得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这话一出,满桌子人的目光都瞧了过来。
见此情形,江郅放下酒杯,看着萧宝嫚似笑非笑地说道:“嫚嫚!其实大哥就是不明白,你为何偏偏瞧上了六皇子,一个卑贱的宫人之子?”
萧宝嫚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随后横眉冷对,态度傲慢极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六皇子很好,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接人待物更是谦谦有礼,最重要的是他对我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清白如玉,这天下除了他,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做到!如此,大哥你可明白了。”
听到这话,江郅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随后又略带不解地问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宠爱,可是嫚嫚,据我所知,六皇子在宫中早有宫人侍候,谈何清白如玉?”
话音刚落,萧宝嫚猛地起身,看着江郅愤怒地吼道:“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六皇子他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这满京都谁人不知。”
是啊!这牧谙宣确实伪装得很好,在外一副不近女色的痴情模样,可内里玩得比那池塘里的蛤蟆都花,毕竟男人又不用检查元帕,谁能保证他是原装货。
江郅没有再言语,只是笑了笑,见此,萧宝嫚急了,拉扯着萧夫人的衣袖,急切地追问道:“娘!你告诉我,六皇子身边到底有没有女人侍候?”
萧夫人满脸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她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江郅,冷声责骂道:“承越!你太不像话了,怎么能……”
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萧宝嫚跺脚打断了,“娘!你先告诉我六皇子究竟有没有别的女人啊?”
萧宝嫚的脸上带着急切和期盼,眼神中透着执着,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高亢。
见此情形,萧夫人赶紧站了起来,拉着萧宝嫚的手,急切地说道:“嫚嫚!别着急,走!回房,娘细细给你说!”
说完,萧夫人就拉着萧宝嫚急匆匆地离开了,临走之际,她还恶狠狠地瞪了江郅一眼。
等两人离开后,宴席之上的其他人神情各异,萧明轩等人没想到,自己的杀手锏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江郅化解了,而一直没有言语的萧盛安看着江郅的眼里满是愤怒,这个向来沉稳聪慧的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这气氛凝重压抑之时,萧盛安忽然起身,看着江郅声音冷酷地说道:“承越!跟我来!”
说完萧盛安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见此,江郅将杯中酒一饮而下,看着众人漫不经心地说道:“诸位弟弟,为兄我就先失陪了,你们尽兴!对了,给你们提一句醒,就嫚嫚那性子,二弟你可得多费点心,不然我怕明日整个镇国公府就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话!”
江郅含笑离开后,萧明辉神色凝重地说道:“二哥!他就是故意的,就嫚嫚那个性子,我怕会搅个天翻地覆!”
只要一想萧宝嫚的性子,萧明义就能想到即将会发生的糟心事,顿时就觉得头痛不已。
“萧承越!他太阴险了,竟然把嫚嫚当枪使!”
“行了,他也不会落得好,就父亲那性子,你等着瞧吧!”
……
见此情形,萧明轩眼睛微眯,笑着说道:“我们这位大哥真是变了不少啊!”
感慨之后,萧明轩眉头微皱,想到萧宝嫚那无法无天的刁蛮性子,觉得明日自己一定要交代门卫几句。
………………
江郅不紧不慢地跟在萧盛安身后,然而,萧盛安并未如江郅所料前往书房,而是来到了校场。
看到那兵器架上琳琅满目的武器,此时此刻,江郅大概明白了萧盛安的意思,无外乎是想狠狠教训自己一顿。
既然已经明白,那江郅自然不会上前找打,受那窝囊气,毕竟如今这个时代孝字当道。
想明白后,江郅当即停下脚步,就站在廊檐之下,静静地看着萧盛安装逼。
萧盛安见江郅一直止步不前,反而有种看戏的悠闲感,当即怒火攻心,再也维持不住大将军的风度。
“萧承越!上来!”
说完他右掌一震,一柄长枪如闪电般迅速飞出,萧盛安握紧长枪,一个转身,如猛虎下山般怒指江郅。
见此情形,江郅立刻捂着肚子,痛呼起来,“哎呦!父亲,孩儿腹中疼痛,先失礼了。”
说完拱手一拜,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萧盛安看到江郅耍赖遁走,当即整个人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许久之后,等萧盛安回过神来,怒目圆睁,吼声震天,无处发泄的他当即挥舞起长枪,虎虎生威,杀气腾腾。
校场外的江郅听到身后的怒吼声,唇角微勾,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他可不是为了颜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欣赏片刻后,江郅心情极好地回了栖华院。
沐浴更衣后,一夜好眠,当然这个晚上,除了江郅,整个镇国公府不知有多少人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