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土貉】
手记之三:帽子的幸福生活
星图谱:氐土貉为东方青龙七宿之第三宿,为苍龙之胸,万事万物皆了然于心。属土,为貉。氐,就是根的意思,乃是东方苍龙的前足,故而氐土貉星宿就是苍龙胸前之精华,龙心要害之所在。龙胸乃龙之中心,重中之重也。貉,是一种动物,是所有类似犬科动物的始祖,其引人注意的是脸部有一块黑色的“海盗似的面罩”。据说其形如狐狸、耳短小。
氐土貉在《封神演义》中也是截教通天教主门下的弟子,叫高丙,阵亡于万仙阵后被封神。
《天宫书》曰:“氐为天根。”
氐宿属秤宫三足,蝎宫一足,天秤座星斗。此星七月上旬出现在南方天空中央,因陀罗(印度教雷雨神)神只的音译,出处为牛角、甲胄、战神。
氐星博学而知万事万物规律,随和善解人意,平易近人,得长辈宠爱扶持,善谋略成大事。有坚强的斗志,且精力充沛有野心。八面玲珑而勇猛果决,性格鲜明,生命力强有反叛心。一生命运多波折,无法安定,不愿受束缚而游手好闲,游荡懒散,易钻牛角尖。中年旺盛而晚年差。
喜欢恋爱,讨厌结婚,女性表面温柔,内在任性、自我,脾气暴躁,欠清纯气质,不易接纳对方,一旦爱上则豪放并全情投入。女性无论事业婚姻都能享快乐人生,但表现为对立的女强人或娇羞两种性格。
宜从事无固定时间的工作。财运佳,是赌博高手,有时会得意忘形而沉迷赌博和投机事业并造成损失。
1、老魏麻将馆
帽子的真名叫什么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个和我见过面的但又不完全认识的人。他不是我的同学或者朋友,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
帽子喜欢打麻将,至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是在我居住的小区的麻将馆里看见这个人的。所以,我认为他是一个麻将迷。我在三十多年前也很喜欢打麻将,那时的娱乐活动没有现在这样多,手记也还不普遍,而且价格昂贵,普通人买不起,而且手机的功能也很少,仅限于打电话和发短信,不是现在的手机这么功能强大,已经差不多代替了很多其他行业的职能。现在没有手机很多人都不敢出门,因为没有零钱坐车、没有付费工具、没有定位、没有打发时间的方法。
帽子这个人,我们职能算是麻友。麻友也是友,所以我们在高兴的时候也一起喝酒、一起吃烧烤和吹牛,更多的是我们可以坐在一张麻将桌前打麻将。帽子是我在小区的麻将馆里遇到的一个普通人,我们在一起打麻将大概有十余年的时间。
我在市区南郊的一片撤村建居的小区里住了有十四年的时间,说起来很长了。在那十四年的时间里,大概只有四五年帽子消失了,其它时间几乎每天都能在麻将馆里看到他。当然,他也打麻将或者斗地主。据说他对每一种赌博方法都精通,是一个少见的赌博高手。
后来,我卖了房子,搬到了现在的居民小区,在我搬走之前就再也没见过帽子了。
帽子不是我们医院的病人,我说过我们医院是精神病的专科医院。但是,他的妻子是个典型的精神病人,属于外力造成的创伤以后,她的额脑部严重受损而导致的精神疾病,医学上的术语叫:创伤性精神病。你要是看到她口歪眼斜的样子,和她混沌不清的说话,无论在哪个场合都会认同我的诊断。
我很想记下这段尘封的往事,但是它又与全书的本意有很大的出入,因为这个故事主要是讲帽子和他身边的那些普通人,并不专门讲帽子妻子的发病和治疗情况。我执意要讲出来,也算是表达我对帽子这一类社会上的普通人的深深的歉意,因为我曾经劝说过帽子,有钱了一定要把妻子送去住院,当然最好是送到我们医院,毕竟我和他还算是熟悉的麻友。
可是,也许是帽子一直没有挣到足够的钱,也许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帽子的妻子到死都没有进过精神病院看病。我后来很多年再也没见到过帽子,我为没有执意劝说帽子后悔了很久。
帽子每天混迹在麻将馆里,更是我们小区麻将馆的常客,因为有段时间我每天都能在小区那个“老魏麻将馆”遇到他,但是他却不住在我们这个小区。麻将馆的人都叫他“帽子”。
帽子大概有四十岁左右,眼睛笑起来时就眯成了一条缝,嘴唇很厚,耳朵很大,秃顶,微胖而显得富态。帽子不是一个长的好看的男人,甚至很多和他认识的人都说帽子这个人很狡猾,我也认为这个人狡黠的很。这从他打麻将时的神态也可以很容易就看出来,因为他总是在窥视着桌子上其他三个人的举动,好像是要从他们的眼神、动作或者话语中发现他们有什么牌。这种全身心的投入到麻将活动中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就只有帽子一个人是这样的。
我从没有看到他有什么正式的或者固定的工作,一个几乎成天在麻将馆的人,我想也不会有哪个单位要。我们这些麻友偶尔不经意的问他的时候,他就会嘿嘿一笑,什么也不给我们说,但是我没见他缺过钱。
据麻将馆的人说,刚改革开放那几年,他曾经是一家我们这里很有名气的地下赌场的发牌手,而且还在外地做过几年,但是这几年已经离开那个行业了。据说他的千术一流,但是从我认识他以来,这个时间大概要超过十年了,他在麻将馆里打麻将、斗地主、炸金花,一次也没有见他出过老千,可能他觉得在我们这些小虾米前动用千术这高水平的玩儿艺有损于他的技术。
因此,有人就怀疑他是否有过那段传奇经历。
我亲口听帽子讲他的事情,也纯粹是巧合。
那天好像是个周末,时间的问题不是我想说的关键。我们十几个麻友打了一整天的麻将,到了下午吃饭时间了,感觉时间还很早,我们也打了很久,实在是累了,也不想继续打了。于是我们到小区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很小的酒馆,赢了钱的人点了几个菜。帽子到旁边的超市要了两件新疆伊犁老窖和一件啤酒,十几个人喝这些酒其实不多。
所以,不知不觉的所有酒全部喝完了,另一个麻友赵云按照刚才帽子带回来的那家超市留的送货电话打过去,又要了两件啤酒送过来。
我们一直喝到酒馆里都没有人了,才一路晃晃悠悠地回了我们的小区,三四个不是我们小区的也一起跟着来了。但是,大家都喝得很够劲儿了,所以一个人都没有睡意。
我们小区正中间有一个用建小区的住房时,把剩下的建筑垃圾等堆积起来的假山,在它的半山腰处树立着一块长方形的大石碑,大概七八米高,近一米宽的样子吧。也许本来树立的时候不叫石碑,但是小区的居民都这样叫。石碑上是用凹刻的方法刻出来的十四个大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行书字体,刚劲有力。每个字都用红色的颜料描出来,远看和近看都很气势磅礴。
后来我还专门查了这是谁的诗句,原来是我国经济最发达的宋代着名的词人辛弃疾的《贺新郎·甚矣吾衰矣》中的句子。
“甚矣吾衰矣。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一尊搔首冬窗里。想渊明、《停云》诗就,此时风味。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假山下是分隔成一片一片的草坪,很规整。那时也正是草青青的时候,假山以及周边的景色看着就非常的惬意。
我们十几个人东倒西歪地或坐或躺在假山和那个古色古香的连廊之间的草坪上,一边抽烟,一边继续着酒桌上的话题。这之前的酒桌上,和在草坪上的两个多小时里,帽子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的“传奇”。然而遗憾的是我也喝的有点多,故而在大脑中留下的故事也不是很多。为了帽子这个我一直非常感兴趣的普通百姓,第二天我抓紧做了一些提纲。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经常翻起提纲,然后就不断打腹稿。可每次我打开电脑的一页想开始动笔时,眼前飘动的《帽子的幸福生活》,却让我的眼睛里潮湿了。
这些就算是把一些该交代的事情告诉读者了,下面请听我讲这个有点悲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