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根和陈婆子对于做生意的事情一点都不通,陈一瑶和李掌柜谈判的时候他们没敢开口。
回家后,陈婆子才问道:“瑶瑶,你和李掌柜签的那个分成协议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以后凡是福满楼卖凉菜和田螺的纯收入,或者用我的料汁研究出来的其他菜,我都拿一成。
通俗来讲,就是他们用我的料汁做的东西如果卖了十两银子,我就拿一两,如果卖了一百两,我就拿十两。”
“瑶瑶,还是你聪明。如果是我和你爷爷,恐怕早就把方子五十两银子给卖掉了。”陈婆子笑容满面,佩服地看着自家孙女。
这样的话,岂不是一直有银子拿?真是太好了。
陈有根满脸欣慰与自豪,与有荣焉。
陈一泽知道自己的姐姐跟镇子上最大的酒楼谈了生意时,也很为她开心。不过,这福满楼的东西好吃是好吃,但是没有姐姐做的好吃。
第二天。
陈一瑶早上先去了一趟福满楼,让福满楼的人揉了一坨面醒好。快九点的时候又去了一趟福满楼,把面洗了。
东西卖完之后,她去福满楼教厨子做凉皮。
昨天回去之后,思来想去,陈一瑶觉得做凉皮太麻烦了,她的时间和精力有限,还是交给福满楼来做。
凉皮自然是得到了厨子和李掌柜的一致好评,也跟前面的契约一样,拿一成。
就这样过了几天。
这天,陈一瑶几人正在睡午觉,门被敲得啪啪作响。
陈一瑶打开门后就看到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刘二妮和憨笑着的陈德发,她微微一笑,“大伯,大伯娘。”
“一瑶,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还关着门呢?”刘二妮绕过陈一瑶走了进去,四处打量。
“我们在睡午觉。”
闻言,刘二妮不禁翻了个白眼,真是金贵,还睡午觉,不过她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
刘二妮和陈德发两人走到厅屋坐下。
“瑶瑶,我和你大伯给你们送点粮食。”
刘二妮满脸堆笑,扬了扬手里的布袋子,看起来里面有一两斤的样子,把布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陈一瑶眉毛轻挑。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她面上不动声色,“谢谢大伯大伯娘,你们有心了。”
陈一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刘二妮端起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咕嘟咕嘟直接喝完了一杯,拿着杯子问:“瑶瑶,这是什么茶,还挺好喝的?”
“菊花茶。”在刘二妮准备张口的一瞬间,陈一瑶抢先一步,“这是我在山上摘的,大伯娘也可以去山上摘。菊花凉茶清凉润喉,现在天气热,每天喝点对身子好。要是大伯娘没时间摘,我看堂姐每天串门挺闲的,可以让堂姐去摘。”
陈一瑶笑着看向刘二妮,“大伯娘,我看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刘二妮脸色僵硬,她还能说什么,什么都被陈一瑶这个死妮子说完了。
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没什么,没什么。”
陈一瑶心里的小人儿在欢快地跳舞,看刘二妮明明笑不出来却不得不强装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她晒的菊花茶可不是给这种没有心的人喝的。
刘二妮和陈德发一直坐着不离开,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强行找话题聊天。
等陈有根和陈婆子醒来,他们刚到厅屋门口,就见刘二妮立马把不到两斤的粮食拿到陈有根和陈婆子跟前表心意。
“爹娘,家里也没什么粮食了,我家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给你们送过来了。”
“二妮,既然家里没吃的,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陈婆子看了一眼袋子说道。
“没事爹娘,我们饿几天肚子可以,你们可不能饿肚子。”李招娣说的非常真诚,好似真的就是在担心两老吃不饱。
可是,前段时间陈一瑶一家挖野菜捡田螺吃猪下水的时候刘二妮可是跳的最欢的,没少上蹿下跳的嘲讽她们几人。
现在知道她们挣钱了,不缺吃的了,又拿着那一点东西眼巴巴地送上门,刘二妮那样子生怕谁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似的。
刘二妮又开始找话题和陈婆子聊天。
“你们不下地干活吗?”见两人一直不走,陈婆子开口问道。
“地里的活已经差不多了。”刘二妮戳了戳陈德发,在陈德发看过来时使劲儿朝他使脸色。
可没想到陈德发好像没看到一样,看了她一眼后又缓缓低下了头。
一瞬间,心底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冲上了刘二妮的头顶,气地她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刘二妮深吸一口气,这才看着陈一瑶,满脸堆笑着说:“一瑶,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我也就直说了。”
“你每天做的凉菜和田螺的方法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去东街那边摆摊,到时候咱们一家人都能挣银子,村里也没人看不起我们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句话就是来形容刘二妮的。
陈一瑶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不好意思大伯娘,这我没办法告诉你。”
“瑶瑶,咱们可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有不能告诉我的。”
“大伯娘,这我真不能告诉你,方子被我卖掉了,我是签了契约的,要是告诉你们,我们就得赔五百两银子。”
“什么?五百两?”刘二妮惊呼出声。
“对,五百两,要是大伯娘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我就告诉你。”
要是她有五百两银子她还卖什么凉菜田螺啊?刘二妮心说。
“你把方子多少银子卖掉了?”刘二妮问道。
“五两银子。”
刘二妮眼睛猛地瞪大,才五两银子?
她感觉自己要被陈一瑶这个蠢货气的心梗了。
“所以大伯娘,不好意思,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不能给你。”陈一瑶继续说。
刘二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异常难看。
“瑶瑶,你卖给了谁?那方子应该不只有五两银子吧?”这时,一直微微勾着身子站着的陈德发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