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进大门,便听到刘二妮惊讶地有些尖锐的声音,“你们怎么回来了?没在陈一瑶家吃饭吗?”
陈富贵走进去啪地坐下来,气冲冲地说:“别提了,吃的东西都是那个刘鹏带来的,他根本不让我们吃。”他看向刘二妮,语气抱怨,“娘,不是说好了你帮陈一瑶家做饭吗?到时候我们还能蹭一顿,你怎么回来了?”
说起这个刘二妮就感觉一阵怒气升上来,“陈一瑶说了,就算我帮忙了,刘鹏也不让我们吃饭,我怎么可能白白浪费时间帮她们。”
陈雪花也在一旁颇有些咬牙切齿,“对啊!哪有平白帮她们的道理,帮她们还不如在家睡觉。”
她刚吃完青菜和糙米饭,一想到陈一瑶现在又是吃鸡肉又是吃猪肉,还配着白米饭,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说他们了,说了就来气。”陈富贵摆摆手,“娘,饭呢!我快要饿死了,快去给我盛饭。”
“我以为你们会在陈一瑶家吃,没做你们的饭。”刘二妮叹了一口气,往灶房走,“我现在去给你们做。”
下学之后,陈富康也跑去陈一瑶家吃饭了。陈有根和陈婆子让他回来吃,他一阵撒泼打滚,还骂两老是坏人,狠心,不是他的爷爷奶奶,可把两老气地够呛。
一听就是刘二妮教的。
原本还有些心疼陈富康的两老顿时被伤到了,也不管他了。陈富康哭闹了一阵,发现没人管他,只能回家了。
门口进来的陈富康衣服上全是土,脸上又是土又是泪痕的,头发上还插着几根稻草。看起来好不可怜,刘二妮看到自己的心肝这样心都要碎了。
“哎呦我的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的?”她连忙跑过去扶住陈富康去,满脸心疼,“看老娘我不打死她。”
“娘,你不是说今天在爷爷奶奶家吃肉和白米饭吗?为什么他们不给我?”陈富康一把推开刘二妮,她没注意,以至于一下坐到了地上。
陈富康仿佛没看到刘二妮被他推倒了,还对她大喊道:“我要吃肉,我要吃白米饭……我要吃肉……你去给我买肉……”
陈富康一下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刘二妮心疼极了。
“富康乖啊,富康乖……快别哭了,你哭的娘都心疼了……”刘二妮从地上起来,抱着陈富康哄,但陈富康在他怀里又哭又闹,还拿拳头打她,就是要吃肉。
刘二妮憋了一肚子对陈有根和陈婆子的气。
她转头看向陈德发,“你看看你爹娘,不就是富康的一碗饭吗?他们都不愿意给孩子。他们还把你这个儿子有放在眼里吗?”
陈德发眼睛一暗,看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对陈有根和陈婆子心里也充满了怨言。
富康可是他们的亲孙子,一碗饭而已,他们有必要这样吗?
“富康乖,娘明天就去给你买肉吃,不哭了不哭……”
陈富康这下才慢慢停止哭闹。
———
下午的时候更恐怖,村里那些有名的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人都来了,基本上都是来混的。
人一下子多了不少,有七八十个人。
刘鹏视线扫了一圈,然后凑到旁边的两个小伙子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他绕着盖房子的地方转了好几圈,默默把一直偷懒没干活的人的长相记在了心里。
太阳从正当空往西边慢慢倾斜,晌午饭的时间慢慢到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跑到刘鹏身边,“刘大哥,陈姑娘叫我们去吃晌午饭了。”
刘鹏先没说什么,旁边听到的一些村民眼睛都亮了。
太好了,今天下午来就是在等现在这个时候。
“大家先停一下,我们大家过去吃晌午饭。”
昨天陈一瑶跟来帮忙的村民交代了,中午来的时候大家都带了碗。
不少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吃大白馒头和凉菜了,见那些人都去小溪里洗手,无奈只能跟着去洗。
而一些不爱干净还想吃赶紧吃到馒头的人早就跑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好多大白馒头摞在一起,白的发亮,陈富贵一起的几人狠狠咽了几口口水,像是饿狼盯着肉似的。
他们感觉大白馒头在空气里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别说,那什么凉菜也挺香的。
陈富贵跑到前面,伸手就要拿馒头,眼看着就要拿到了。
“啪!”陈一瑶上手就是一巴掌。
“嘶!”陈富贵疼得收回手,怒瞪着陈一瑶,“你个赔钱货干什么?”
“富贵,你怎么说话呢?”陈婆子先怒了。
这个孙子真是被刘二妮教的太不像样子了。
“等刘大伯来了大家才能吃。”
陈一瑶刚说完就见刘鹏走了进来。
刘鹏走到桌子跟前才沉声道:“我带来的人先在前面拿馒头拿菜。”
陈富贵知道白面是刘鹏带来的,也不敢硬碰硬,只能让来让刘鹏带来的人先拿馒头和菜。
等那些人拿完,陈富康和经常在一起的几个狐朋狗友赶紧凑到了最前面。
“刘叔,这下轮到我们了吧?”陈富贵挑了挑眉说。
“对啊对啊,你带来的人可都拿完了。”
他们看这里剩下的馒头不太多了,要是排到后面,可能就没有馒头吃了。
说话的时候,陈富贵旁边的几人还色眯眯地盯着陈一瑶,眼神赤裸毫不掩饰,互相挤眉弄眼。
她的皮肤好白好细腻,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陈一瑶皱着眉头,扫向几人的视线冰冷悠然,像是雪山之巅的冰柱一样冰冷刺骨。
她的眼神好可怕,几人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相互对视一眼。
真是个小辣椒,他们喜欢。
“你们不能吃。”就在几人天马行空幻想的时候,刘鹏的声音把他们拉回现实。
几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刘鹏,“为什么我们不能吃?”
“我的东西是给全心全意来干活的人吃的,不是给偷奸耍滑,来骗我馒头的人吃的。”刘鹏厉声道:“你们一边去,不要挡住其他人吃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