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刘槐花想到了陈一瑶来的时候是坐马车来的,而且头上还戴着银簪子,确实不像是穷困潦倒的样子。
她刚才猛地知道谢清安的未婚妻是陈一瑶时,想到陈一瑶家今年发生的事情一时被唬住了,才觉得陈一瑶家肯定过的不太好而已。
刘槐花因为刚才自己的那些小得意羞愧不已,以至于表情都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几下才说:
“原来那个丫头这么有本事啊!真是厉害。”
赵红袖脸上带着自豪,很为陈一瑶骄傲,“槐花,你前段时间不还跟我说镇子上新开的那家陈记早膳很好吃嘛?那就是瑶瑶开的铺子。”
刘槐花猛地抬头,眼睛瞪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平复自己心里的震惊了,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然后告诉了老村长和谢村长关于她了解到关于陈一瑶的事情。
老村长深叹一口气,“人家一个姑娘这么厉害,又开铺子又盖房子的,还得清安的喜欢,看来我们莹莹是彻底没机会了,还是赶紧让她放弃对清安的想法吧!”
他也希望自己的孙女能跟谢清安在一起,但显然自己的孙女连人家未婚妻的一半都比不上,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老村长知道自己的孙女喜欢钻牛角尖,便跟刘槐花交代道:“槐花,你多跟莹莹聊聊,开导开导她。”
“爹,我知道了。”
刘槐花跟谢莹说了之后,谢莹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凭什么要我放弃?”她的眼里闪烁着愤怒的光,声音尖锐刺耳,“我喜欢谢清安那么久,凭什么要我放弃?”
刘槐花也知道自家女儿有多喜欢谢清安,这几年,每次谢清安一回来她就赶紧跑去谢家找谢清安。
她打心底里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嫁给谢清安,如今猛地知道谢清安有个娃娃亲未婚妻,她肯定很难受。
刘槐花轻声安慰道:“莹莹,谢清安已经有未婚妻了,如果你非得一意孤行的话,会坏了你的名声的。”
谢清安是读书人,娶的妻子肯定不能是个坏了名声的女子。
谢莹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僵硬了,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个。
她表面乖巧地答应了刘槐花会放弃谢清安,殊不知喜欢了很久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
更何况,谢莹已经被家里人养成了喜欢的人必须得到的强势性格。
———
从谢家回去的第二天,陈一瑶又给赵小强家送了同样的东西。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几天都是大晴天。人们也都从家里出来晒太阳话家常,孩子们也聚在一起玩,村里好不热闹。
谢清安是下午回到家里的,租了一辆马车,他在村里大爷大娘大叔大婶们的问候中回了家。
到家门口时,院门大张着,院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他拿着东西进了自己的屋子,一瞬间,有种走错了的错觉,比往年暖和多了。
他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除了床没了,一切如旧。
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东西,他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
这是炕吗?
虽然谢清安没见过炕,但他读过很多关于各地风土人情的书,知道北方睡炕,而且眼前的炕跟书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炕,暖呼呼的。
应该是爹娘知道他要回来,提前烧好了炕。
只是,爹娘怎么会知道炕这个东西,还盘了炕?
谢清安把自己拿回来的东西规整好,才听到咯吱的门响声,然后看到自家娘伸着懒腰从自己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懒腰刚伸到一半,看到自家儿子站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她。赵红袖赶紧放下胳膊,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笑,脚步匆匆地走过去。
“清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谢清安微微勾了勾唇角,眉眼疏离清淡,“娘,回来有一会儿了。见你在睡觉,我就没打搅你。”
他看了看外面问道:“我爹和清依他们呢?”
“你爹估计又去山上了吧!清依和清遇都出去玩了。”这些天谢元在家里闲坐不住,每天都会去雪化了的山上看看有没有猎物。
谢清安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家爹的性子,是个闲不住的。
“娘,家里什么时候盘的炕?”
“瑶瑶家盖的新宅子里面盘了炕,我试了试,很暖和,就寻思着也盘了炕。花不了多少银子,冬天还不用受冻。”
谢清安眼睛一亮。
原来是小姑娘想的办法,她那么聪明,懂得又多,知道炕这个东西也无可厚非。
他刚才去陈记早膳吃了东西,里面的不少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不仅新奇还很好吃。
雁南书院因为达官显贵家的子弟很多,里面几乎覆盖了吴国东西南北各个地方的膳食,但也没有她铺子里卖的那些东西。
原本谢清安对陈一瑶的思念被他紧紧压在心底,但现在猛地一听到她的名字,思念如同喷薄而出的混水一样汹涌而至,有些抑制不住。
这几个月,他终于体会到了书中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今天天色已晚,来不及去见她了。
“清安,你饿不饿,娘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压下心底的思绪,谢清安看向满眼关心他的赵红袖,“娘,不用了,刚才我去瑶瑶开的铺子里吃了。今晚的饭你也不用做了,我在福满楼给你们买了几个菜。”
腊月二十七。
谢清安吃完早膳还没开口,就听到自家娘说:“清安,灶房里有你爹这几日猎的野鸡野兔,等会去你去瑶瑶家的时候各拿三只。”
正在埋头喝粥的谢清遇猛地抬头,神情激动,“哥,你要去瑶瑶姐家吗?”
还没等谢清安回答,谢清遇放下手里的碗就跑到谢清安身边抱住他,“哥,我也去我也去,你带着我,我也想找一泽玩。”
自从上次得知陈一泽在跟着陈彪习武,谢清遇缠着陈一泽跟他切磋了一下。
虽然陈一泽比不过从小就习武的他,但进步非常大,这让谢清遇有了极大的紧迫感。